第22章 好怪(2 / 2)

謝韶默念了好幾遍“修養”,才終於給了對麵一個禮貌的微笑,但是還是不想對著這張臉尷尬下去,乾脆轉身就坐到妝奩跟前拆頭發。

這一腦袋的黃金首飾帶著重死了,一天下來頭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早都想摘掉了。對方都不跟她客氣了,她乾什麼還端著?

謝韶才剛剛坐下沒多一會兒,段溫就走到她身後站定,他倒是很自覺的伸手幫忙。

中途,先前吩咐的飯食送來了,謝韶頭發拆了一半,隻命人暫且放到桌上。

隻是她身後幫忙解發髻的人幫著幫著,手就不知道放到哪去了,謝韶抗拒地摁住了對方,“我還要吃飯呢!”

某人毫無收斂之意,“我喂夫人。”

……

嗚嗚咽咽的哭聲中,一道含著笑意的問,“飽了?”

懷中的嬌兒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喂過去的一勺粥因為這胡亂的動作灑了大半,段溫也沒惱,一點點地將灑下去的湯水都吃乾淨,又喂了下一口。

就這麼一直折騰了大半夜,謝韶最後也不知道是沒吃飽還是吃撐了,整個人的感覺都失調了。

至於說段溫?

半飽吧。

哭得叫人怪不忍心的。

*

段溫的父母已不在世,謝韶也不必一大早去侍奉公婆。

等她一覺睡起來,天已經大亮。

謝韶人被玉簟服侍著起來,不由問了句:“怎麼不叫我?”

這會兒又沒什麼娛樂活動,晚上睡得早,謝韶一直很尊重原主的生物鐘。

玉簟:“郎君說娘子昨夜受累,早上不必叫了。”

謝韶:“……?!”

他居然有臉說出來?!這臉皮是比城牆還厚吧!

謝韶遠沒有到那刀槍不入的地步,被段溫的臉皮震驚到,緩了一陣才想起來正事。

她抬眼遠遠地看了李桃一眼,後者會意退下。

又等了一陣兒,謝韶約莫著時間門差不多了,隨便找了個理由暫時把玉簟打發了。

少頃,李桃就端了一碗藥回來。

謝韶見到藥總算鬆了口氣,想要伸手去接,卻沒能接過來。

她微怔,有些訝異地低頭看了一眼。

李桃還端著藥碗,人卻跪下,“夫人三思,是藥三分毒。這藥用一次兩次還好,若是長久服用、傷了身體,便是夫人日後想要孩子也難了。”

謝韶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她本來就沒打算生孩子。

先不說十月懷胎的辛苦,在這個傷寒都可能要人命的時代,孕產婦死亡率簡直是個不能想象的數字。謝韶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可一點都不想費在這上麵。

不過這種事顯然無法說給這個時代的人聽,謝韶隻是對李桃輕輕搖了搖頭,就接過碗來一飲而儘,又讓李桃注意把痕跡處理了。

謝韶知道跟著她過來的謝氏陪嫁裡也有懂醫的婆子,以謝家的底蘊,她手裡必定有比李桃更溫和更不傷身體的方子,但是謝韶用腳後跟想想都明白她不能問那些婆子。謝家那邊巴不得她生個有謝氏血脈的繼承人,這件事不能讓謝氏知道,她甚至都特意將玉簟支走了,倒不是不信任,隻是這種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點風險。

至於段溫那邊,說實話謝韶還不太確定對方的想法。但就是她想告訴段溫“不想生”,也得先找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不然以兩人之間門那岌岌可危的信任狀態,對方萬一以為她隨時準備反水那可就完了。

不過好在段溫最近挺忙的。

這人離開燕城有一段時日,堆積的公務不少,雖然也有屬下幫忙處置,但是作為這個地盤的真正主人,他對自己治下的情況總要有些認知。

謝韶其實也忙,忙著接手段府上的人情往來,了解幽州這邊的本地大族。

這活如果原主來接手一定很容易,但謝韶一個徹頭徹尾的新手,隻能多聽少做,儘量按舊例來,又有玉簟在旁幫忙,總算沒弄出什麼大簍子。

這還多虧了段溫這些年來屠刀架在脖子上,把幽州的大族來回收拾了好幾遍,這會兒能留下來的人都是服服帖帖,也給謝韶創造了一個相對簡單的條件。不然真是長安那個複雜情況,謝韶覺得她可以一天之內上演“從入門到放棄”。要知道,她甚至直到嫁出去之前,都沒有徹底理清楚謝家的姻親關係。

讓謝韶不能理解的是,白天都那麼忙了——段溫甚至比她還要忙——為什麼這人到了晚上還那麼有精力?

什麼叫“你睡你的”?她倒是得能睡得著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