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母親果然將病牛給了長女,老牛給了次女,小女兒分了原本不好不壞的那頭。
大女兒在得到健壯公牛後就停止了喂腹瀉的草,公牛漸漸痊愈,非常強壯有力;小女兒得了不好不壞的牛,在耕田時也有了助力;
唯有家中的老二,因為老牛力氣小又瘦弱,眼看著隨時要死,所以將這件事鬨了出來。
無論在哪個國家,牛都是非常重要的資產,尤其在龐這種母係氏族為主的國家,耕種除了看哪家生的孩子多,更多倚靠的是勞動工具。
一個擁有三頭牛的家庭當然不是什麼普通國人,有財富的家庭可以靠雇傭彆人和購買奴隸來為自己耕種,牛反而更加重要。
隻有家中擁有大片土地的人家,才需要牛這種珍貴的資產。
除此之外,這個案件還涉及到“繼承權”和“繼承方式”的決斷,一旦判決不好,其他人就會上行下效,所以這個案子說說不大,卻很複雜,才被壓在這種“集會”上解決。
從頭到尾,作為當事人的母親、長姐和小妹都沒有說話,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能證明長姐曾經給牛喂了瀉草,隻有次女在顛來倒去的敘述,哭訴著自己被“犧牲”了,控訴著自己雖然也是家族的一員,也在為家庭提供助力,卻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既然長女給牛喂瀉草的事情是個秘密,她又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沒那麼曬了,阿好卻很不喜歡這個人,乾脆出聲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次女哭聲一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上方站著的王女。
“你看見了,但是沒說,對吧?”
阿好用肯定的語氣又問。
有好戲看了!
圍觀的龐人們眼睛一亮,支起脖子等待著王女的判斷。
“長女操持家務,家裡的牛作為重要的財產,以前應該也是由她來照顧的,所以即使她喂瀉草,也很難被人發現。但是那時候你們的母親要分牛,你肯定因此而格外關注家中幾頭牛的情況。”
反倒是幼女,如果有母親的寵愛,未必會關心牛會怎麼分。
阿好握著斧鉞有些酸,換了下手,又說,“所以你最早發現了長姐對家裡的牛動了手腳,但是你以為你的姐姐是想毒死那頭牛來報複妹妹,大概也覺得痛快,於是你雖然看到了,但對誰也沒說。”
反正她是次女,長幼有序,哪怕隻有兩頭牛,她也會得到一頭牛。
“哪怕分到瘦弱的牛,也比沒有牛的妹妹好。你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民眾多“單純”,這位次女也不例外。
她沒想到自己隱瞞了的秘密就這麼當眾被人說破了出來,甚至王女好連她當時的想法都絲毫不錯,腦子裡一片空白,竟連辯解都忘了,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立在那裡。
“看樣子,八成是了。”
“嘖嘖嘖,這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國人們吃著瓜,在一旁竊竊私語。
“誰知道你的姐姐雖然不滿意母親的做法,卻沒有想過損害家族的利益。”
王女又說,“作為家中最年長能乾的人,她雖然讓牛生了病,但病牛在她的照顧下也好了起來。在那種情況下,誰接了那頭牛,最後也隻能得到一隻死牛,所以你從來沒想過試著爭取那頭牛。”
“直到所有事情都已經被確定下來,你越想越覺得不甘,才把這件事揭露出來。”
她轉過頭,問這家沉默的長姐。
“是這樣嗎?”
這家的長姐已經年約三十,常年的操勞讓她的臉上有了風霜之色,手指的關節粗大,手掌也粗糙難看,相比起外貌姣美的幼妹和身材豐腴的次女,她看起來瘦弱而木訥,是那種非常老實淳樸的樣子。
如果次女不鬨出來,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人,會給自家的牛下毒。
“……是的。”
被王女緊緊逼視,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坦白。
“我確實給牛喂了瀉草。”
頓時,龐人們一片嘩然,都覺得長姐要倒黴。
牛是重要的生產工具,龐國有明確的規定,任何無故傷害耕牛的行為都要受到懲罰,根據不同程度的傷害,從“鞭十”到“斷掌”來量刑,如果是傷害自己的牛,牛還會被罰沒。
這也是次女為什麼非要把這件事鬨開的原因。
如果上麵將這頭牛沒收了,還有可能因為補償她的損失,而將牛給她。
現在,長女承認自己傷害了牛,哪怕這頭牛最後什麼事都沒有,按照龐律,她至少要承受十鞭。
“這件事並不光是長姐的錯。”
出人意料的是,年輕的妹妹在這時突然站出了來。
“我也知道那頭牛被下了瀉草,但是我沒說。”
她向著王女好屈膝而拜,羞愧地說:
“……如果說長姐因此要受罰的話,我甘願一同承擔。”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