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死心塌地(1 / 2)

惡婦 祈禱君 9043 字 9個月前

女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父親的忠心。

所以當她在出使前,被托付“多關注王女的一言一行”時,女羽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也沒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出使攜帶的幾十隻鴿子裡,有五隻是父親懷桑給她的,每隔三天,她就會放一隻回去,用布卷和燒黑的木筆記錄著這段時間使團裡發生的一切。

使團和龐的溝通是單向的,所以她和父親的交流也不例外,她以為父親要知道王女的一言一行是擔心她的安全、提防使團裡有不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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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篤信,一直延續到他們差點被羌人偷襲的那天。

出行的行程路線是事先規劃好的不錯,但因為誰也不知道路上的天氣情況和路上的狀況,所以每天會在什麼地方紮營、幾天後要到什麼地方都是根據每天的變化確定的,路上的速度也有快有慢。

可就那麼巧,就在她放出去信鴿的第二天,他們的營地就差點被襲擊,巧合到她無法覺得這隻是個意外。

最重要的是,她曾經在無意間,偶爾見到過父親和一群羌人接觸,這件事連她父親懷桑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有什麼她無法意料且不為人知的事情正在發生著。

可她考慮再三後,還是選擇了繼續放回信鴿。

一來,是因為那些羌人隻是刺探,並沒有真的發動襲擊,她覺得父親未必是對使團有敵意的;

二來,使團裡本來就有專門送信回去的信鴿,她送信鴿回去並不算出格,至多就是讓龐城裡多了一條知道事情的渠道,對安全更有保障。

女羽知道這種行為在某種意義上對王女是種背叛,但她總僥幸的覺得,隻要父親和王女、柳侯是走在一條路上的,她也不存在什麼背叛不背叛的問題,因為所有人最終要效忠的都會是王女好。

她就這樣既糾結又矛盾的走了一路,走到了魚國,遇見了王子鼇,也得知了柳侯的死訊。

被粉飾的太平一下子就被掰碎了,重新放在了她的麵前。

柳侯死了;

國內是王子期掌權;

父親懷桑不知生死。

三個消息一個比一個糟糕,讓她坐立難安,也讓她由衷的擔心國內的情況,尤其是她的父親和她的兄弟姐妹們。

所以在知道柳侯死訊的當晚,她第一次還沒到三天,就放了鴿子回去問明情況。

今夜,魚鼇來向王女自薦枕席,女羽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異樣,本能的覺得王女會接見這個新任的魚王,為的絕不是歡愛上的事情。

她侍奉王女已經十年了,要說著世上最了解王女的人是誰,其中必有她一個。

像今天這種情況,王女剛剛處決了魚王,對於魚鼇的態度一定是十分複雜的,莫說接受對方的求愛,就是正常的麵見都會有些歉疚,但她卻反常的選擇了接納對方。

更不必說王女沒多久前才和子昭有過那麼激烈的一場歡好,那次明顯讓王女的身體受到了一點損傷,或者是子昭太過生猛讓人過於疲憊,總之,之後好幾天,王女都沒有緩過來,連坐都沒有坐實過。

女羽敏銳的察覺到,魚王也許是有什麼必須避開其他人的消息要告知王女,且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傳達。

她知道窺探王女的**是一種不忠,可她實在太想知道關於龐城、關於她的父親那邊的消息,最終她的情感還是漸漸壓過了她的理智與忠誠,使她選擇了悄悄潛藏在王女的屋後,偷聽著屋子裡可能會被透露出來的某些消息。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特彆老實木訥的子昭居然敢做出同樣的事情,居然會翻過牆來,也跑來聽王女的**。

這一切,隻能用天意來形容了。

屋子裡,阿好的麵色無疑是凝重的。

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對王師懷桑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但她沒有因此提防女羽。

除了擔心貿然處置她會打草驚蛇以外,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情分也是一部分原因。

作為軍中為數不多的高級將領,女羽是王族這一代最傑出的年輕女性高官之一,不但是自己,就連她的母親柳侯也對她寄予厚望,國中是把她當做下一任王師的人選在培養的。

隻要她沒有犯太大的錯誤,下一任王衛的首領必然是她。

所以當她沒有經受住考驗時,阿好是真的很失望。

“懷桑讓你這麼做的?”

阿好攏了攏身上的衣袍,語氣是女羽全然的陌生。

女羽腦子裡亂成一片,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讓你做什麼呢?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向他彙報我的行蹤?想知道我和什麼人接觸,又做了些什麼?”

阿好眼底的寒意越來越甚,她煩躁地揉著太陽穴,“我以為你該明白你是我的侍衛首領意味著什麼。”

女羽臉上湧起難掩的愧色。

“我,我沒忘……”

柳侯將這個位置交給了她,便是把王女的安全托付給了她。她曾發誓,除非她死,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阿好的性命。

“你要沒忘,怎麼能潛藏在我的屋後!”

阿好突然暴怒,抄起案上的玉梳擲向女羽。

“禁衛巡邏我的院落絕不可能出現空隙,要不是你在交接上做了手腳,怎麼能讓昭也混了進來?”

比起她的偷聽,阿好更不能容忍的是她為了能悄悄潛入而做出的背叛行為。

女羽成為她的鴞衛首領已有五年,這五年裡,她的住處一直是她在安排守衛,五年間從未有過紕漏,輪換的侍衛將她的住處守得鐵桶一般,哪怕就算知道了換班的間隙和路線,也絕找不到避開所有人耳目趁虛而入的時機。

但今天,不但她進來了,子昭竟也找到了空隙一樣進來了,這說明了什麼?

“如果今夜進來的不是築昭,而是其他人呢?如果是對我心懷不軌的魚國人,或是早有準備的刺客呢?!”

玉梳在女羽的腳底跌得四分五裂,發出一聲脆響,有尖銳的部分猛然彈起,劃破了女羽的臉龐,劃出一道血痕。

“羽,有罪。”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意,女羽心底反而好過了一些,悶哼出聲。

“你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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