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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到千道宗的山門,陸靈蹊的嘴角控製不住地翹了翹。
血禁之地的血魔,嚇退了妖庭,嚇退了伏荒,可也把師兄他們嚇了一大跳。
剛出血禁之地時,傳送寶盒裡一枚又一枚的玉簡,看過了才知道,血魔拿她沒辦法後,還去抓伏荒他們了。
一會兒,她要怎麼跟師兄他們解釋呢?
說她就是天道的親閨女,回頭還要去血禁之地把那魔頭收了?
還是……
馬上給他們看看,她的元後威壓?
這個念頭才出來,陸靈蹊就打住了。
太得瑟了,師兄師姐必會聯起手來,到時候不知道會給她扔多少事。
萬一他們受刺激太過,要一齊進幻樂塔閉關……
陸靈蹊長吐一口氣,努力在臉上做了一副淡然的樣子,才緩緩走向山門。
但事實上,此時的尚仙和南佳人都知道她回來了。
她在坊市一露頭,坊市的執事弟子就用傳音海螺報上來了。
這麼大一會了,她在磨蹭什麼?
難不成得了血禁之地的機緣後,飄了,要他們去迎接了?
尚仙和南佳人互視一眼,非常默契地摸出棋盤棋子,一執黑一執白,佯裝不知道。
哼哼,想讓他們去迎接,做夢!
臭丫頭以後再讓他們辦什麼事,想讓他們馬上乾,那是絕不可能了。
“咦!下棋呢?”
陸靈蹊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閒,“師兄,師姐,我回來了。”
“唔!”
尚仙裝著被棋路所擾,連頭都沒抬,“既然回來了,就說說血禁之地是怎麼回事吧?”
本來就擔心她進血禁之地的安全,結果,看了一夜的魂火平安了,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妖庭就把血禁之地的異像通報了他們。
若不是臭師妹的魂火一直安然無恙,尚仙覺得自己能急死。
“是這樣的……”
師兄師姐都沒抬頭看她,陸靈蹊想不炫耀一下自己的修為都不行。
她隻能攝過一張椅子,坐到他們旁邊,給自己倒茶的時候,也給他們把茶倒上,“原來血禁之地跟托天廟還有點關係,之所以叫血禁,是因為,那裡有一個從托天廟逃出去的血魔。”
什麼?
南佳人裝不下去了,把棋子一扔,“血魔?你……你把他打趴下了嗎?”
師妹的修為,她居然看不出來了。
南佳人微不可查地先把師妹打量一遍後,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還有,無想前輩呢?”
師妹更進了一步,無想前輩肯定一樣。
師父回來……
南佳人的眼中,又忍不住帶了點憂色。
“師姐,你真能看得起我。”
陸靈蹊沒想到,在師姐的心目中,她這麼厲害,連血魔都能打趴下。
她異常無奈地道:“那裡放不出神識,我連十麵埋伏都用不出來呢,要不是重影幾次雷煉,不是血魔知難而退,是我的魂火熄滅,成骨頭架子。”
這麼厲害?
怪不得連妖庭的二長老燕淩飛會那麼憂心地打聽她的魂火安全與否。
尚仙扔下手中的棋子,“這樣說,那血魔還在血禁之地?那你……”
師妹應該更進一步了吧?
“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氣息不是化神,倒像是元後。
很不錯很不錯了,尚仙打量自家師妹,“還有,你的第二丹田是引龍決而生的嗎?”雙丹田,想想就帶勁,“它的情況如何了?”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想說,師妹,你給兩個元嬰各穿一件小法衣,拿出來讓我們瞅瞅吧!
“……”
這麼多問題,陸靈蹊總算找到了一點存在感,“血魔當然還在血禁之地。他沒有影響我得月亮門的機緣,是因為他過不去,那裡還有一位看他的妖族大能,不過那位大能的情況不太好。”
她慢慢地把那位雪舞前輩說出來,說是她帶她們去七道月亮門的,那裡可能還屬於另一個不同的空間,每三千六百年才能出現一次。
三千六百年啊?
這是尚仙和南佳人重點關注的。
可惜,這時間太長太長,化神修士都隻有三千壽,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去那裡了。
好在血魔鬨那一出後,血禁之地的名聲,更是聲名遠播,輕易不會再有妖(人)進去給血魔提供養份了。
就是伏荒那天也驚得夠嗆,回來後幾番試探他們,問師妹的下落,被尚仙連敲帶打,對血禁之地不敢有任何一點風聲露出。
“至於我的第二丹田嘛……”
看到師兄師姐一齊盯過來的目光,陸靈蹊努力鎮定自己,“正如師兄所說,是引龍決鍛體而來。”
噢噢!
有故事啊!
師妹喜歡得瑟,可是連著乾了這麼多大事,居然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咳!跟之前的元嬰有什麼不同嗎?”
南佳人更方便問這個問題,“會不會長得比較粗獷?”
“……”
陸靈蹊嘴角抽了一下,“師姐,你就不能想我點好?而且這是我的個人問題,你問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她把冷下來的茶儘數飲儘,“該回答的問題,我都回答完了,你們要是沒什麼問題了,我就回金風穀了。”
“有問題。”
尚仙生怕她馬上走了,“血禁之地的血魔,我們是不是能聯合裡麵的雪舞前輩,多用一些伏魔法寶,如果不能徹底殺了,能不能把他抓回托天廟,讓托天廟鎮著?”
“師兄,這樣除魔衛道的大事,當然是你帶著,我跟著聽令了。”
好像問她就是一個錯誤一般。
陸靈蹊很不要臉地道:“你可以跟妖族那邊商量的,正好,我的重影幾次雷煉,是他的克星,到時候,一切行動我聽指揮。”
她站起來,“回來有一會了,我徒弟們肯定都收到消息了,師兄,師姐,我先回去了,回頭有什麼事,我們再細聊。”
“……”
“……”
師妹狡猾如狐狸,以前打不過,如今更不能打了。
為了師兄師姐的形象,尚仙和南佳人有再多的手段,這一會,也不能不偃旗息鼓。
“你感覺她變了嗎?”
“沒!”南佳人搖頭,“跟以前一樣,就知道氣人。”
“唔!那我就放心了。”
氣人的師妹不是林蹊一個,麵前坐著的就是。
氣著氣著,就習慣了。
尚仙有容人之量,“你沒事了吧?沒事也可以走了。”
趕她?
南佳人瞪了一眼師兄,“林蹊回來,就更沒什麼事了,我接著閉關去。”
哼哼!
金風穀她還有一個大禮給臭師妹呢,此時不閉關,難不成還要等她過來跟她吵架嗎?
尚仙見她昂著頭,揚長而去,真是氣也不得,笑也不得。
包小玄是做暗門的好料子,比南師妹還適合。
林師妹不是無理取鬨之人。
而且,她在宜法師叔的屁股後麵混了那些年,自己不能到暗門去,現在有個徒弟過去,可能反而更高興。
所以,南師妹的小心眼,算是使錯了地方。
尚仙笑著飲了一杯茶,靜等兩個師妹誰更鬱悶。
……
“師父!”
遠遠看到師父的時候,栗苒彆提多高興了,“您可回來了。”
師父雖然常不在家,可是不管對金風穀還是對宗門而言,都是能讓大家安心的底氣所在。
更因為她,病書生陸安老前輩才會跟他們常來常往。
“想我了?”
陸靈蹊看到徒弟一副陽光自信的樣子,非常滿意,“走走走,我們找你方爺爺吃大餐去。”這麼長時間沒見著爺爺,爺爺肯定也想她了。
“師父!”
栗苒拉住她,“方爺爺跟陸安老前輩去陸家玩了。”
啊?
陸靈蹊呆住。
“近幾年,陸安老前輩常到宗裡來,一來二去的,就跟方爺爺熟了,然後,他就把他拐走了。”
絕對是拐走。
自從方爺爺走了,大家的夥食質量,都下降了好多。
“走了多長時間了?”
“快半年了。”
栗苒也很無奈,“半個月前,楚師兄到陸家辦事,我們幾個一同寫信請他老人家回來,可是,他不願意回來。”
“是嗎?”
難得陸岱山去了幽古戰場,不在陸家,爺爺想在那裡多轉轉,陸靈蹊能怎麼辦?
“那你們知道,他在陸家都乾些什麼?”
“……跟在宗門一樣,對什麼有興趣了,就往哪裡玩一圈!”
陸安老前輩重口腹之欲,方爺爺隻要偶爾給他露一手,不要說陸家了,就是太霄宮,他也是想往哪裡玩一圈,就能往哪裡玩一圈。
“噢噢~”
爺爺可能在陸安老祖那裡露了什麼馬腳,然後陸安老祖就把他帶到陸家轉了。
不過,到了陸家能樂不思蜀……
陸靈蹊感覺是陸安老祖和陸傳做了什麼,“那行吧!大家都在家嗎?”
“都在。”
彆人築基中期都可以出去曆練了,就他們金風穀因為有師父這個先例在,連葉貓兒都沒本事出門,大家憋著狠了,就專朝那些出過門的家夥動狠手。
因為這,他們金風穀這段時間,都要被例為不能往來戶了。
“師父,吉豐老是不出來,我們……要一直等,不能出門曆練嗎?”
嗯?
陸靈蹊的眉頭攏了攏,“你們想出門試練嗎?”
“想!他們都想。”
但是,她還不行,她還是築基初期。
栗苒輕聲道:“蹦的最歡的是老十常雨,她才入門,就想下山到養她長大的黃梁商會看看,葉師妹沒讓,打不過,她還咬人了。
如今進階築基中期,彆的人都下山了,就我們金風穀不能,兩天前跟人口角,她還用雷劍傷了神道峰的一位師兄,被刑堂罰了十鞭刺藤鞭和五百塊靈石。”
“那行啊,先讓她下山。”
黃梁商會的會長神秘無比,早前還把吉豐修理了一番。
“你跟大家說一聲,要下山的都到我這裡來報備一聲,我給你們弄點護身靈符。”
老祖的城牆符總算能用上了。
陸靈蹊決定一人給配一張,然後自己再給他們畫幾張,務必遇險的時候,有個逃命的緩衝。
果然,栗苒發信未久,她回房間,才剛坐下來,還沒聽栗苒回報金風穀的事務,小徒弟常雨就跟旋風一樣衝了進來。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