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郡伯和一鶴星君的丁十一等,自然發現了吉元他們那邊的凶險。
丁三已經死了,吉元、西十九他們再不能出事。
合體以化神戰力打天下的隻有十三個,加上吉豐,加上王後,也才十五個。
郡伯和一鶴這裡早就翻不出浪了,隻要再加把勁就可以把他們拿下,摘了靈嬰給王後,而他們的身體,大家也可以分分,一齊補補。
餓了這麼多年,不管是他們,還是溶在身體裡的族人,都急需進食。
隻要能有個半天無憂的進食時間,他們所有人的身體,就都能穩定下來,再不用害怕合體的時候,無聲無息地消亡了。
他們盯著郡伯和一鶴不離開,主要是因為這是兩塊馬上就要叨到嘴裡的肉。
但現在……
這個使劍的老頭子和那個扔天雷子的女修,明顯不是善茬。
偏偏除了他們,又來了兩個化神修士,還把就要到嘴的肉劫走了一塊。
盯著被兩人救走的容錚,他們很不舍。
元嬰也好吃呢。
王後不吃,那就是他們的。
但丁三死了,他們本來就少了一個,現在……
分心之下,自然原本的打壓就慢了些,尤其在周淮和聶安過來以後,郡伯和一鶴奮起反抗,陸靈蹊越是扔天雷子,他們越是沉著,在自保中,合力想要拿下一個六腳冥蟲。
嘭嘭……
叮叮叮……
郡伯和一鶴在陸靈蹊那邊打得熱鬨的時候,猛然合劍,朝分心最厲害的一個六腳冥蟲去。
此時正是恒年星君斬下西十九和南五,要再斬吉豐的時間。
時間在這一息裡,似乎被無限拉長了。
待到丁十一等發現不對,北七已經然身隕。
但,吉豐命在傾刻,吉元長老的翅膀又被削了,隻能是他們這邊救援。
西十二和南七帶著滿腔的憤怒接應吉豐的時候,丁十一等不惜一切,朝郡伯和一鶴狂攻起來。
他們的爪子太多,無想遠遠過來的時候,隻見他們伸伸縮縮的爪子,似乎有無數的幻影,把那裡圈成了一個球。
裡麵的人似乎危在旦夕,但……關她什麼事呢?
而且,就算想救,一時之間她也衝不過去。
無想隻看了那邊一眼,就把所有目光給了偶有花瓣閃動的地方。
此時,恒年和陸靈蹊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吉豐身上。
就是這個家夥放出這些六腳冥蟲的。
恒年的劍帶著無邊怒氣,要把他活活斬成肉泥,而吉豐在求生的本能下,搶了已死的西十九和南五的甲殼,挺過第一波攻擊。
下麵的吉元發現他不妙,雖然翅膀被削不能由心,可是,身為真正的六腳冥長老,沒有翅膀,他的速度也並不是太慢。
一閃之間,在恒年和陸靈蹊從上下兩路強攻吉豐的時候,長長的爪子一伸,硬生生地把吉豐向後拉了數丈。
與此同時,救援這邊的西十二和南七也到了。
不過,他們當然也看到了無想,更感應到了遠方再次逼來的五道強者氣息。
短短時間,他們之前殺修士有多狠,吃的有多爽,這一會就有多憋屈。
丁三死了,西十九、南五、北七也幾乎在同時隕落。
他們的隕落,代表了多少族人的隕落?
王後這些年跟他們一樣餓著,想要把身體調到最好,怎麼也需要半年的時間。
而他們……他們現在能與之一戰的,不算王後,就隻剩十個了。
“速戰速決!”
吉元當然知道這裡麵的凶險。
人族的其他化神修士,也許正在趕來的路上。
再不把早就能拿下的肉拿下,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一時之間,除了牽製在周淮和聶安兩人處的南九和北二,丁十一幾個更是不要命地圍殺郡伯和一鶴。
無想剛加入恒年和陸靈蹊這邊戰局,一鶴的慘叫就傳了過來。
“啊~~~~~”
化神修士的靈嬰,兩千多年不敢懈怠的修煉,在一息之間,被人家的爪子破開丹田,串了出去。
一鶴星君哪能接受這個?
牧樵靈嬰自爆,好歹得了個好。
他……
想到他的醜態曾被無數人看到過,一鶴慘叫中帶著另一種決絕。
與其讓這些六腳冥蟲把他吃了,還不如與他們同歸於儘。
他顧不得郡伯星君近在咫尺,‘嘭’的一聲,在人家以靈力封他靈嬰前自爆了。
天地之間的靈氣本就是紊亂的。
一鶴再弄這一下子,地動山搖間,逃到饕餮柱的商行和耿瓊幾個,也算是倒了大黴。
冰、火異風突然之間從無形,變為有形,呼嘯亂竄,直衝所有還能引動靈力的地方去。
塵土飛揚間,放出的神識,在紊亂的天地靈氣中扭曲,放出去反而乾擾眼睛真實能看到的。
陸靈蹊顧不得跟無想老祖說話,抬手間,十麵埋伏在她手中,瞬間凝成重影大刀。
她想也沒想地,拎著大刀,就衝吉豐和吉元去了。
此時,飛在天上反而不利乾架。
叮叮!叮叮叮……
恒年和無想拎劍幫忙的時候,陸靈蹊已經又斬了吉豐一隻爪子。
四爪瞬間變成三爪,不能飛,他還要兩個爪子支撐身體,隻能以一爪跟她拚命。
雖說仇人見麵份外眼紅,但這種時候,吉豐哪能不知道,真要跟她拚命的後果?
一段時間沒見,他的修為下落到了元後,而林蹊……居然從元嬰初期直飆元後。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修煉的。
但是,這個臭丫頭表麵上看著仙氣飄飄,事實上身體裡分明住著隨時逮人而噬的凶獸,她修為不如他的時候都跟他拚,如今他們修為對等了,他……
吉豐失了一爪後,沒有猶豫的後退。
但是,吉元跟陸靈蹊同樣是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當年的崎山秘地一彆,陸靈蹊被他伸出的爪鞭害慘了,掉在忘川河中,落了個終身都要跟著的寒毒。
吉元在她身上落了半爪,雖然後來與族人合體的時候,又沒廢本元地長了出來,可誰從絕望中看到希望不想抓住?
偏偏他抓住了,卻又眼睜睜地看著她溜了。
這些年,哪怕在沉睡中,他也在夢裡不停重複抓她,看她溜的過程。
這日子誰過誰知道。
咻……
叮!
咻咻……
叮叮叮……
一個伸著六根或長或短的爪子,或砍或劈或串或打或削或捆,一個雙手執刀,仗著身上靈力還沒完全用儘的城牆符,不管不顧地,咬著牙劈劈劈。
甲殼厚是吧?
甲殼再厚,你也有關節。
數息之間,再分開的時候,吉元突然發現,他的爪子都少了前麵的一截,脖子處應該護著的甲殼,好像還被她的重刀砸到了肉裡,疼的很。
陸靈蹊可沒有想事的時間,這一枚城牆符快要不行了,她要在它不行前,把躲在後麵的吉豐按下去。
她沒有猶豫地掠過吉元,拎著大刀,直撲吉豐。
郡伯星君沒想到,一鶴會在這時候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