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蹊終於過上了不用四處奔波的日子。
當然,要是小桂能跟老祖回飄渺閣就好了。
這位小祖宗顯然是長不了個了,要吃的,找爺爺,找大師父,要玩的……
以前無想老祖在的時候挺好,如今……
聽到遠處又一聲帶著哭嗆的‘哇’,陸靈蹊額角的青筋都跟著跳了跳,好想偷摸著跑。
可是,小桂已經好像流星一樣朝她飛來了。
陸靈蹊好想撫額。
“靈蹊,敖象和小貝又欺負我,嗚嗚~嗚嗚嗚~~~”
小桂一邊告狀,一邊把眼淚鼻涕全往她身上蹭。
“師父,明明是他不講理。”
緊追在後的敖象聽他又惡人先告狀,氣得想打人,“我和小貝在小石峰玩衝浪,是他自己非要加入,搶了我們的靈舟不算,還想把我們都趕下去,他一個人玩。”
“……”
陸靈蹊能說什麼?
“小桂,你不是已經有三個顏色不一樣的靈舟嗎?”
藍的是她送的,紅的是無想老祖送的。
金色的是他從敖象那裡搶的。
敖象看在她的麵子上,又看小桂比他小,才沒跟他計較的。
現在又來?
如果這不是她祖宗,如果他不是這麼小,陸靈蹊早用巴掌伺候,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
“我就要他的。”
小桂比敖象還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的靈舟就是比我的好,還有,他們老笑我。”
以前帶他玩的都是無想前輩,可是,最近無想前輩被飄渺閣接走了。
他從瀑布上衝下去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他們兩個還在那裡哈哈笑。
不搶他們的,搶誰的?
“靈蹊~~”
小桂抱著陸靈蹊的脖子,把眼淚又蹭到她頸間,“你是不是要因為他們是你的徒弟,就要護著他們,不管我了?”
“……怎麼會?”
陸靈蹊被他拉長的小童音,喊的沒脾氣,“你不是知道嗎?我最喜歡你了。要不然,上次你搶他們靈舟的時候,我怎麼會站在你這一邊呢?”
事實上,她說這話的時候,抱著小桂的手,已經偷著朝敖象和才飛來的小貝作了幾揖。
“敖象、小貝,小桂還小,你們讓讓。”
“……”
“……”
敖象和小貝才不想讓呢。
憑什麼老是他們讓啊?
可是師父麵帶懇求。
“師父,小桂是想無想前輩了吧?”
小貝停在敖象的肩頭,給師父出主意,當然也是為了他們自己,“要不然,您把他送到飄渺閣找無想前輩吧!”
“不要!我就要靈蹊!”
小桂一下子把陸靈蹊抱得更緊了,“靈蹊,你陪我玩吧!”他下意識地就是不喜歡飄渺閣,不想在那裡呆,哪怕那裡有他喜歡的無想前輩也不行,“我想從瀑布上衝下來,然後一路衝到這邊。”
陸靈蹊:“……”
她好想找爺爺。
神識四放,爺爺的身影在穀口一閃而逝,顯然是先她一步溜了。
唉!
抱著這個祖宗……
“靈蹊~~~~”
眼見人家委屈巴巴,又要掉淚,陸靈蹊隻能投降,“老這麼玩多沒意思啊!”
她都帶他那樣玩過好多次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有意思的,可是老玩就太幼稚了。
“這樣吧……”
陸靈蹊正要想轍,遠處一道傳音符激射而來。
“林蹊!”
是師兄尚仙的聲音,“雷河秘地開啟了,你要不要去一趟?”
肯定的呀!
天雷子實在太好用了,雷河的雷力,又自帶天罰之效,多弄一點,以後再遇到打不過的,一把扔出上百個,砸也能砸死人。
“小桂,我帶你到雷河玩吧!”
“不要!”
小桂又不傻。
這些年,千道宗有不少人進階,那轟隆隆的雷聲可嚇人了。
尤其四年前常雨進階結丹,一個個雷柱殺下來,她就隻有一把劍,頭發全沒了不說,身上還有好多好多傷,感覺都要被劈死了。
小桂嘟著小嘴,軟軟哀求,“你不能不去嗎?”
“不行啊!那一次我能在靈界活著回來,就是因為手上的天雷子多,打不過的時候,轟他丫的。”
陸靈蹊看看兩個徒弟,“而且,這一次我還要把常雨帶著,讓她見識見識,世上最厲害的雷是什麼雷。”
“……這就跟你和無想前輩的修煉一樣,是一定要做的嗎?”
“對!”
也幸好老祖雖然寵小桂,在修煉的問題上,沒有妥協過。
這些年,她和老祖每天雷打不動九個周天,還次次都把小桂帶著。
要不然,陸靈蹊懷疑小家夥也不能飛得這麼溜。
“小桂!”陸靈蹊鄭重道:“你還小,你可以慢慢玩,可是,你要明白,我們人修是不一樣的,如果不努力修煉,不努力力爭上遊,不為以後多做準備,不論是壽元,還是意外,都不會等我們。”
“……”
小桂的小腦袋,慢慢伏到她肩頭,童音悶悶的,“那你要早點回來。”
“那……我們跟敖象和小貝做好朋友行不行?”
“……”
“……”
敖象和小貝想說‘不’,但是師父……
“敖象、小貝,我不在家的時候,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小桂了。”
兩個徒弟的心性厚道,陸靈蹊相信,隻要他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你們大一點,他小一點,看在師父的麵上,讓一讓他行嗎?回頭師父給你們多弄幾顆天雷子……”
“知道了。”
敖象不想師父為難,當然,也不想她在那邊收雷的時候,還要操心家裡。
把剛剛死也不給的橘紅色靈舟拿了出來,“小桂,你不是想玩嗎?這個送給你。”
其實,他和小貝長不大,看到同樣長不大的小桂還挺喜歡的。
以前無想前輩在的時候,他們玩的還好,可是無想前輩走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桂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敖象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他。
但這一會,為了師父,隻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