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師妹回來都黑了臉。
隨慶忍不住心下打鼓,懷疑徒弟因為那百萬點數把他們都怪上了。
唉!
他也是沒法子。
仙界對天淵七界似乎很不善,在能換好東西的時候不換,將來想換恐怕也不行了。
隨慶正要拉下臉,過去問問她們,林蹊是不是委屈的在她們麵前哭了,就感覺到一抹熟悉的空間波動。
“快救人。”
風門的聲音從任意傳送門裡傳來,那一邊,血腥味十足,佐蒙人呼呼喝喝的聲音讓隨慶一下子忘了徒弟。
好不容易把七個佐蒙人乾完的夏正和元岩再抬頭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人了。
他們隻能透過那道佇立的月亮門,看到那一邊好像地獄一樣的所在。
佐蒙人分食修士的畫麵,他們曾遠遠見過幾次,可是……
因為從來沒有深入過幽古戰場,他們並不曾見過修士臨死反撲,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狠勁。
他們隻知道哪一個大隊又沒了,哪個大隊又少人了。
幽古戰場裡,除非風門救援,要不然能回聚集地的從來都隻有輕傷員,像尋仙隊顧菱那樣的,根本就不可能被救回來。
如今……
遠處被隨慶救下的男子連臉上的肉都被撕扯了一塊,可是,他沒退,沒有雙臂,法寶重創,人家愣是化血為箭,硬生生地刺進佐蒙人的死點。
所有被救的修士,隻要能動的,都沒有退下,都在發狠地跟佐蒙人拚命。
眼見那個使著大刀,渾身浴血的老修要腹背受敵,夏正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乾什麼乾什麼?”
元岩想拉沒拉住,隻能跟著撲了過去。
風門和隨慶、宜法幾個在百忙中,隱晦地看了兩人一眼,麵色稍柔。
戰力這個東西是可以拯救的,隻要心性沒壞。
“交給你們了。”
風門從來不擔心玩大刀的西樓,這家夥的外號叫死要錢,殺一個佐蒙人就念叨一句三塊仙石,念的他有時候都恨不能跟著念。
不過是兩個佐蒙人罷了,就是再來七個,隻要旁邊有人幫忙支應一下,他都能從容應對。
風門不管拚起命來,一點也不注意法衣乾淨的家夥們,帶著他的任意傳送門,迅速轉向下一個呼救地。
林蹊說的對,幽古戰場上,他們殺佐蒙人,殺得光明正大。
那什麼佐蒙聖者他們是沒辦法,可是,在這個聖者也管不了的戰場上,他們也能讓他嘗嘗什麼叫鞭長莫及,什麼叫心急如焚,什麼叫錐心之痛……
乾不過你,我還乾不過你家小的嗎?
林蹊要多掙錢,方便飛升以後貓著,他也一樣,甚至他們天淵七界的很多修士都要這樣。
當然,隻他們這般掙錢還不行,他得讓幽古戰場上的所有修士都動起來,大家一起發財,一起乾他丫的。
……
等在南部聚集地的廣若慢慢發現不對。
連著半個月,除了閉關和養傷人員,聚集地裡的修士,隻有出沒有進。
現在走在大街上,除了巡察就是夥計。
這是怎麼回事?
廣若心下發慌,總覺得大事不妙,終於攔住好像散步一樣的巡察郭默,“阿彌陀佛!”他連‘阿彌陀佛’都宣得比以前快,“郭道友,聚集地怎麼都沒人了?外麵是不是出大事了?”
“是出大事了,大師還沒聽說嗎?”
郭默的心情非常好,因為是他叫出了閉關的風門,主事給他記了一個大功呢,“風門道友現在不僅救援各方,還有意地利用任意傳送門,幫大家圍殺大股佐蒙人。”
幽古戰場太大,有些人幾天都尋不到一個佐蒙小隊,現在好了,哪裡佐蒙人多,風門就把大家往哪裡送。
安全有保障,掙點數的效率大增,誰還能舍得回來呢?就是他,要不是要替大家守好大後方,都想出去乾他丫的,多殺幾個佐蒙人,就能多賺點仙石啊!
“……原來如此!”
廣若沒想到風門還能這樣乾。
他是幽古戰場的真正掌權人,他們這樣乾,居然沒一個來問問他行不行?
廣若突然之間懷疑,夏正和元岩不敢回來,主要原因是他們把他被罰下來的底給漏了。
風門和林蹊早就因為任意傳送門和邵裕對他不滿,現在聽到他是因為心動、手長(任意傳送門)被聖者罰下來,心裡肯定失了對他該有的最後一份敬重。
而那兩個混蛋害怕他找麻煩,乾脆就沒回來了,要不然怎麼連著半個月,都沒影子?
哼!
最好死在外麵,要不然……
“這是好事。”廣若忍著難受,麵上裝著一副欣慰的樣子,“郭道友,小僧還有件私事想問問你,你知道常在三重門外混的夏正和元岩到哪去了嗎?他們的身份不同,萬一出點什麼事,不要說小僧,就是幽古戰場所有做任務的修士,隻怕都會受到遷怒。”
什麼?
他們那麼厲害嗎?
郭默一驚,“他們……他們是什麼身份啊?”怪不得這位大師和邵裕在他們麵前都禮讓三分呢,“您告訴我,我馬上去查。”
“他們的身份必須保密,告訴你,隻會增加你的煩惱,所以你也不必知道。”廣若聲音淡淡,“你隻需查出他們在哪,其他的,小僧會看著,回頭,小僧給你記大功。”
其實這一會,他真是恨透了小僧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在長輩們麵前,很有謙虛乖巧的意思,可是,在這些元嬰小修麵前,尤其他如今的身份不尷不尬,再用小僧自稱,給彆人記功,廣若渾身都不得勁。
但他已經改不了口了。
現在改口,顯得他好像被林蹊說中,很心虛般。
“……是,我這就去幫您查。”
郭默看到這位大師不自在的麵容,心下不由一突,不過,他還是維持住了麵上的恭敬,拱手道彆,直奔主事江浩處。
“……查?怎麼查?四大聚集地現在都沒人。”
江浩心情甚好,“你跟廣若實話實說,就說等外麵的人回來,就幫他打聽。”
夏正和元岩的身份,他一早就從刑堂長老魯善那裡知道了。
所以,不管是他們當初的木牌,還是現在的鐵牌,事實上,都是可比金牌的寶物,都有一定的防禦能力,遇險時,至少可以為他們撐下半個時辰。
隻是,魯堂主有言在先,此事要瞞著二人,瞞著彆人,讓他們自己靠本事混日子。
這些年,他真的看他們靠本事混日子,沒有餓死,當然更撐不著。
兩人突然失蹤,他也急,第三天就輾轉打聽到了具體情況,還上報了魯長老。
魯長老隻給了三句話,儘量給予天淵七界修士方便,不到夏正和元岩求援就裝不知道,儘量隔開廣若與二人。
前麵的兩句,他都懂,但後麵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