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外過客,這方宇宙的天地因果,原本與他們無關。
可是,如今他們已在這裡生根發芽,繁衍了一代又一代,曾經欠下的債,天地是不是都要追索回去?
聖尊和世尊對視一眼,心頭都有些沉重,也許天道的追索早就開始了,隻是他們還懵然不覺。
而且……
兩人望望育堡,不能不懷疑,在算計這方宇宙星空,算計這方生靈的時候,他們的強者其實也一直以他們的方式在算計他們。
當初那些人不敢打,是因為他們展現出超絕的實力,是因為他們帶來了食靈蜿蟲的消息,是因為他們能引來食來蜿蟲。
那才是一方宇宙星空永不消亡的寶貝。
如今……
“不必擔心。”
聖尊安慰麵色不好的世尊,“這些後果,當年我們都想過。”當年執行能力最強的是世尊,可惜如今的他已不能跟當年比了。
好在他算計的一切,都算成功了。
“我們的目標就是停止像六腳冥蟲那樣流浪,溶入這方宇宙星空的道中。”
有因果,承下就是。
“……是!”
看著他一直信任的大哥,世尊在心裡頓了頓,“這樣看來廣若是搶不回來了。”
“才剛剛開始呢,現在說放棄——尚早。”
聖尊又一次看向育堡,“元爻明知是死,也沒有輕言放棄,直到如今,還想給我們搗搗亂。我們兵強馬壯又何言放棄?”
“是我著相了。”世尊低頭,“但是林蹊那裡……”
“當年的事,我們沒做錯。”
不把天淵七界的那些人按下去,兩方的殺戮,絕不會止於外域戰場和幽古戰場。
如果那樣,他們想溶進這方世界,隻會造成更多殺戮? 背下更多天地因果。
聖尊剛剛起伏的心鏡已複,“在幽古戰場做下的局,這麼多年了? 虛乘他們不可能一點也無所覺。他們知道了? 他們可做過什麼?”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虛乘不敢做什麼,因為他和元爻也都清楚,沒有幽古戰場? 為了長足發展,我們就必要另想辦法。
真說起來? 元爻當年是用他的方式把我們贏了? 把我們按在了幽古戰場。
我們在那裡雖然得了些發展占了點便宜,但事實上也永遠得不到更大的突破。我們被虛乘用平衡之法? 深深的按住了。”
沒有誰贏誰輸。
他們需要活下去。
而這方宇宙的生靈也需要生生不息。
這是他們共同的妥協。
聖尊輕吐一口氣,“林蹊是天淵七界的修士? 如果天地想要追索當年的那些因果,隻在天淵七界的那些人身上。”
這是避不了的。
正是知道避不了? 這些年? 他們才不著痕跡地針對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
殺神陸望是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的人。
同樣? 林蹊應該也是。
“但天道是什麼?天道假人手。”
不管是陸望也好,林蹊也罷? 還遠不到能撼動他們的時候。
修仙界從來都不缺天才。
各方勢力大概也不願到手的地盤,到嘴的肉,再分給彆人了。
所以,陸望一直以來,隻能縮在今明島。
天淵七界天地圓滿? 再次崛起又如何?想要重新在仙界打出一片天,嗬嗬,他隻能送他們兩聲笑。
“安畫!”聖尊看向他非常看好的小輩,“廣若的重要性,你已儘知,怎麼做,我想你也知道,所以從現在開始,幽古戰場的事就全權交給你了。”
與其讓世尊患得患失的盯著那裡,還不如交給安畫。
“……是!”
安畫一口應下。
很快,成康就收到了她的傳信。
“仙界那邊,聖尊正在想辦法,但是,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成康,你一心一意想要重回曾經的榮光,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隻要你能幫忙把廣若救回來,曾經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且,你還會是聖尊的記名弟子。
你和陳浩兩人一定要相幫相助,聖尊已經說了,在廣若的事上,他的記名弟子,可以不是一位。”
安畫以她的方式,告訴成康,廣若有多重要。
此時,她也終於有些明白,為何世尊號‘尊’,卻不像‘尊’。
忘了他曾經的分魂,並且讓那分魂打入仙界內部,付出的,也許也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
“所以,你與陳浩不用勾心鬥角,你們的任務、目標都是一樣的,就是從林蹊手中,搶回活的廣若,他的性命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未來,比十位長老還要重要。”
安畫生怕成康再拿強,生怕陳浩不服他,更擔心主意大的兩個人,要因為死的族人太多而放棄廣若,在後麵,一字一劃特彆的鄭重。
“多的我沒辦法跟你說,但是,成康,你要相信我,有廣若的我們,和沒廣若的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做為幽古戰場曾經的主事,他——絕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前輩高人們的爭鬥,並不止是表現在身體上,有時候,還在神魂中。”
原來如此!
那就怪不得了。
成康緩緩吐了一口氣。
“我儘力而為!”
……
陸靈蹊不知道,曾經的老對手安畫,要因為廣若,資助她大把的點數。
但廣若的重要性,她已經從佐蒙人的瘋狂上,感受出來了。
這一會,她反而不急著去南部聚集地了。
佐蒙人可以死了再活,這麼多年就真的沒人發現嗎?
把廣若交上去,仙界大佬們的選擇是什麼,她可就管不了了。
身為千道宗的核心弟子,她當然清楚各方高層之間,有時候為了避免戰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沒的本事。
想要化……
哼!也要看她答應不答應。
卟卟卟!
嗤嗤嗤……
這邊殺得越猛,火球術扔得越快,那邊,佐蒙人衝殺的越是厲害。
八大隊的和尚們輪換著苦苦支持,這還是林蹊幫他們守了相結一麵的結果。
半天下來,六道之毒雖然解了,可是,經過三吐三泄之後,不管是誰,體力和精力上都遠不如以前。
沒有中毒的不大、不言等,隻能儘可能地衝殺在七殺陣的第一排。
他們過的如此艱難,但相鄰的地方,十麵埋伏花雨飄飄,似乎永不疲累,還能偶爾支援他們一下。
“嗬~哈哈~~赫赫~~呼哈~”
外麵的呼喝聲每次傳來的時候,佐蒙人的攻擊都更為強勁。
不言總覺得,他們想要破解這次的圍殺,主在那個背地裡,可能指揮大戰的觀風使陳浩身上。
“林道友,你能不能找機會,把那幾個叫得更厲害的佐蒙人殺了?”
不言傳音給陸靈蹊,“隻要沒人指揮……”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