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意一個人坐在殿內良久,到底把小殺神林蹊中了‘神泣’之毒的消息,先報天下堂,再報刑堂,這兩處暫時可以直管戰幽殿的地方。
她心裡有些沉重,在仙界的這些年,她已經知道‘神泣’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陸望也曾差點中招。
雖然靈蹊讓錢兩一帶的那句話裡有平安之意,可是,真的能平安嗎?
當年,她以為兒子陸信哪怕不被陸岱山所喜,至少公公陸繼會看著,會按計劃,讓他早點到那個沒有靈氣的地方,過平凡生活。
結果呢?
如今……
寧知意轉頭看向被陸望打理得特彆好的小花園,心下的某個地方特彆難受。
不管是她、陸望,還是無想、陸岱山,他們這些當老祖的,好像帶給靈蹊的從來都隻有風雨。
表麵上,他們一個個的都很厲害,可是事實上不要說相助了,不去拖後腿就已經是好老祖了。
十麵埋伏在陸望手上名聲太大了,靈蹊……
寧知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向陸望給她建出來的涼亭,似乎不經意地把周圍花台上的靈花變換了位置。
……
與此同時,聖尊也終於收到了成康從特殊渠道傳上來的留影玉。
對那個叫顧淩的能如此有心,聖尊很滿意。
尤其在混亂紛雜的畫麵中,看到那個中了‘神泣’的未來大患那般狼狽,他難得開顏地飲了一杯小酒,然後拎著酒和留影玉又去看望世尊了。
雖然看著世尊還沒什麼起色,可既然林蹊中了‘神泣’,那麼屬於天淵七界的運,應該又會弱些。
安畫恭送走師父,才在自己的位子慢慢坐下。
多年老對頭躺在那裡,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按理她應該高興的,可是……
安畫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雖然把林蹊毒倒,算是為族裡除了未來的大患,可是,這樣做,真的很落下乘。
“安畫,接替我的人什麼時候下來?”
成康迫不及待地問,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呆幽古戰場了,“你幫幫忙,催一催吧!”
看著血玉板上慢慢出現的字,安畫真不想理。
她也確實沒理,反而閉上眼睛,想起當年那個被林蹊刻下‘破船還有三千釘’的破峽穀。
那七個似乎力透石背的字,後來她又去看了好幾回。
每一回都被氣得想吐血。
現在林蹊徹底廢了,她也終於不用吐血了,所以,還是……高興點吧,就像剛剛在師父麵前表現出來的那樣。
情緒老是不對,時間長了,師父一定能看得出來。
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師父猜到她心思,可能隻是一笑而過,可是,當另一個徒弟……
“安畫,你應該在的吧?以後我們也算同門師兄妹了,現在你幫我,將來有機會,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說的比唱得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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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旦得誌,立馬就能猖狂起來。
安畫想了想,在伸手的時候,指甲長長長出,“你這麼急,是不是因為神算柳酒兒也到了幽古戰場?”
“神算?”
在秦故、蘇櫻他們麵前,成康做為暫時的主事,當然還要他們小心些,可是,在安畫這裡,他覺得,最好還是昂首挺胸的好,“如果柳酒兒真叫神算,林蹊也不可能被我們這般算計吧?”
他微笑著回複,“所以,那什麼神算的事,我覺得,你以後都不必再提了。”
“是嗎?”
安畫的眉頭緊蹙。
短短的幾句話裡,她感覺,倒黴了這些年,好不容易學會低調的成康,又變回了曾經她非常不喜的樣子,“我們吃過大意的虧,萬幸,一百零八星衛,我們兩個還活著。林蹊吃了大意的虧,現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查過亂星海那段時間的情況,柳酒兒斷臂後,所謂的不能再算卦,有很大的可能是不想當出頭的椽子。
她在性格上,可能與林蹊正好相反,算是個能不出頭就不出頭的人。
但是,如今我們廢了林蹊,做為同門師妹,你不會覺得,她聽到這個消息後,真的什麼都不做吧?
還是說,你就是因為知道,她可能要做出什麼,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手上可能再爛的攤子扔給彆人?”
“……”
成康迅速在血玉板胡亂搗了一下,讓上麵的字儘數隱去。
有個太了解你的人,真的很煩。
隻可恨,自己想要回去,想要那位高高在上的便宜師父想起他,目前,他還隻能走安畫這一條路。
“好吧!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我也跟蘇櫻他們說了柳酒兒的事。我們約定,用百年時間,一點點的試探、蠶食所有天淵七界的修士。
她是不是跟我們玩假的,很快,就知道了。”
……
柳酒兒當然也不知道,這裡有她曾經的手下敗將。
在師兄師姐麵前,她一向是個聽令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無相界眾人若有若無的,其實一直在看她的臉色,猜測、進行著接下來的行動。
幽古戰場對神識壓製得太厲害,用眼睛在黑暗中尋找能帶給他們點數的佐蒙人,更是完全靠運氣。
據說沒有風門的時候,所有進來做任務的修士,都會禱告,求運氣好一點,可以一直遇到小股的佐蒙人,即不愁沒活乾,又不愁被大隊的佐蒙人包餃子。
他們沒有長輩的運氣,沒跟風門前輩一塊進來,但是,他們有神算子。
在亂星海的那些年,雖然後來柳酒兒再不算卦了,跟她一起行動的申生等,卻都懷疑,背地裡她一直算著。
她幫他們完美避開了王者星獸,卻又每每能夠遇到足夠多的普通星獸,星辰果和仙丹方麵,他們的收獲也遠高於旁的修士隊伍。
如今,大家早就在暗地裡達成協議,柳酒兒讓他們到哪,他們就到哪,柳酒兒讓他們怎麼轉,他們就怎麼轉。
雖然她好像是聽令的那一個,可是,誰不知道,尚仙和南佳人都鬼得很?
有個那麼厲害的神算子師妹,他們要是沒用,那才怪了呢。
“……師兄,快,快回聚集地。”
南佳人拿著傳訊海螺,麵色瞬間蒼白,眼神驚恐驚怒的很,“林蹊出事了。”
什麼?
中場休息的一群人,連忙都望了過來。
“林蹊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