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可升揉了揉臉,放下手時已是一幅笑模樣,“不就是想去瞅瞅那些大宗修士嗎?走,叔叔帶你去。”
“多謝叔叔!”
……
半個時辰後,先趕到這裡打鬥陣的龔承仁、於箭、刑翰三人,就按著兩叔侄說話的暗號,與他們錯身而過。
全程沒有半點交流。
不過,錯身的瞬間,龔承仁手上卻多了一枚玉簡。
回到房間,他急不可耐地打開,“我是安畫。”
安畫的聲音平平靜靜,似乎不帶一絲煙火氣,“林蹊怎麼殺範玄智的事,想來你們都聽說了。我這麼跟你們說吧,範玄智是大意了,但是,他也不全是大意。林蹊放棄十麵埋伏,選擇用一雙拳頭,實是因為,她動手的時候,不僅動用了天仙修士的法力,還動用了妖身的妖力。”
什麼?
三人的眉頭不自覺地都攏了起來。
“還記得曾在雲天海閣出現的敖巽嗎?人族功法千奇百怪,如果林蹊本就有妖族血脈,如果她的第二丹田,修的是妖身,那麼,我猜測她的妖身就是雷龍。”
林蹊沒有雷靈根,隻有化身雷龍,才能收集那麼多天罰雷力,也才能呆在天罰獄看住廣若。
“沒意外的話,也是在那個時候,以敖巽之名拜師祝紅琳的。”
說到這裡,安畫稍微加重了語氣,“不要懷疑我的判斷,就算我的判斷失誤,也不防礙林蹊動起拳頭時的爆發力,不比十麵埋伏差。
農海臣大意,死了,陳增亮大意,死了,範玄智大意,又死了。
你們不想成為下一個,因為大意而憋屈死在她手中的玉仙吧?
如果不想,就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不要把她當成低你們一個大階位的小天仙,你們要把她當成與你們同等修為的玉仙來對待。
十麵埋伏同階無敵,你們要做的事是,怎麼在無敵手中活下來,多撐一段時間。
隻有活著,才能反殺對方。”
話音剛落,玉簡無聲碎成兩半,他們連想聽第二次的機會都沒有。
三人望著碎開的玉簡好一陣沉默。
“龔兄,我們……”
“安畫說的,我信!”
龔承仁看向於箭和刑翰,“雲天海閣在凡城建了那麼多托天廟就是明證,於箭……,你要注意了。”
叫於箭的人,無奈地垂下了眼。
……
陸望始終沒來,擂台到底拖不下去。
吃好喝好,休息好的陸靈蹊在師父祝紅琳的陪伴下,踏著月光走進坊市,走過人群,走向擂台的時候,龔承仁三人已經站在了擂台的另一邊。
“誰先打?”
“我!於箭。”
於箭一個閃身站到了擂台,好像沒看到各式各樣瞅過來的目光,隻盯著麵色蒼白,好像很孱弱的陸靈蹊,“此戰說是切磋,實是生死大戰,林蹊,你敢在這裡與我改簽生死擂嗎?
如果不敢……”
“如果不敢,你也不放心是吧?”
陸靈蹊麵帶微笑,“那就簽。”
“……”
“……”
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他們的修為,本就差了一個大的階位,林蹊的樣子,還……
不過看到不動如如山的雲天海閣眾修士,他們隻能強自按下到口的話。
很快,一張被雙方都印證過的血紅‘死’符就飛了上來。
陸靈蹊和於箭一齊打下自己的神識印記,沒有多少星光的虛空中,突然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旋轉著扭動了一下。
死符飛起,封住擂台禁製。
“敲鑼吧!”
於箭朝拿鑼的天河坊市執事喝令一聲,“早點打完,我也……”
“急什麼?”
陸靈蹊揉揉臉,一向蒼白的麵色,重新紅潤起來,“動手之前,有些事,該交待的還是要交待的。”
“……”
“……”
眾人呆呆的看著好像變了個樣的女孩。
包世縱的眉頭挑了挑後,再次看向餘求。
這家夥也中了神泣,不過,看他麵色……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餘求和陸靈蹊身上轉。
安畫和連可升跟大家一樣,麵上裝著好奇,不過心裡怎麼想的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當年,你們聽說我中了神泣,應該很高興吧?”
“……”
於箭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我也很高興。”
陸靈蹊朝他露了個大大的笑容,“假裝中了‘神泣’,從你們手中拿了一大筆仙石和材料,我才有底氣去建托天城。”
什麼?
台下眾人的呼吸一下子都中了些。
當初她賣廣若,佐蒙人出了多少仙石啊?
為了殺她,幽古戰場上,死了多少佐蒙人啊?
發現殺不了,所以……
呼!
順暢呼氣後,笑著看向龔承仁三人的不是一個兩個。
就是盛開都捂住了胸口揉了揉。
原來,她不是沒錢才進刑堂當囹官的。
人家有錢,一直都有錢,隻是……
盛開臉上的笑意忍不住的加深再加深。
安畫扯了一下連可升,示意他笑得好看一點兒。
關於林蹊是否中了‘神泣’,成康那個當事人早就懷疑了。
現在……
安畫動了動嘴巴,沒有咬牙。
這一會咬牙生氣,才是上了她的當呢。
“義父,回頭您幫我把這消息也明傳天下吧!這些年我假裝中了‘神泣’就是跟他們玩一玩的。”
“調皮!”
餘求笑了,站起身來朝四方拱手,“讓大家見笑了,這孩子是餘某義女,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他當然知道,林蹊選擇他的原因。
義父和師父,到底誰更重,這就見仁見智了。
師姐畢竟不像他,會常年呆在雲天海閣。
所以,她那邊的風險相對來說,比他這個當義父的大多了。
“哎呀!沒想到啊!”
竇伯輝哈哈大笑,“怪不得餘宗主也這麼跑過來呢,恭喜恭喜!”
“哈哈哈,恭喜恭喜……”
一瞬間,全是站起來恭喜他的人。
台上台下,隻有鐵青著臉的龔承仁三個了。
“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
陸靈蹊麵容微凝的時候,殺氣已顯,“道友請敲鑼吧!”
當~~~~~~
一聲鑼響,四方修士顧不得翻湧起來的諸多思緒,一齊盯了過來。
隻是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於箭不是先出手,反而先放出了自己的護身靈盾。好像他才是那個天仙小修一般,居然先采取了守勢。
這?
陸靈蹊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著把飛舞的花瓣一撈,重影大刀瞬間出現在手上。
當!當當當~~~~
她沒半點費話地,強行攻去。
台下的諸人不由攏眉。
修為的具大差異,不是什麼法寶隨隨便便就可彌補的。
林蹊舍十麵埋伏,用上大刀強攻,這玉仙級佐蒙人於箭,舍攻求守,這……到底鬨哪樣啊?
好多人感覺都看不明白了。
明明應該是反過來的。
哪怕不是反過來的,也應該是王對王。
怎麼是林蹊一個人強攻。
這於箭要是反攻,她的十麵埋伏能馬上回來嗎?
大家看著那把好像無往而不利的大刀,心都提了起來。
隻有安畫,以輕輕的吐氣再吐氣。
這把大刀是林蹊的本命法寶,合與散,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這一念之間,好像是很短,但是如果於箭能抓住機會……
安畫隻怕這是林蹊的惑敵之法,十麵埋伏的花刀,虛虛實實,到底有多少根本無人知道。
如果他們的周圍有化虛的……
她輕輕的吐氣再吐氣。
當當當~~~~
護身靈盾被林蹊的大刀強砍強砸,於箭透過靈盾,很快知道了林蹊的勁力。
他確定,她的勁力,確實非同一般,不過,卻不至於,要他一個玉仙修士一直避著。
叮!
一直不出的劍終於擋住了重影,劍氣延展,看著就比林蹊內斂的刀氣厲害。
當當當~~~~
叮叮叮~~~~
兩人沒有一點停手地王對王。
隻是,相比於林蹊,於箭就吃虧多了。
至少她身上的法衣靈光微閃間,似乎替她擋了很多散逸的劍氣。
但是,台下的人,沒有一個輕鬆的。
修為差得太多,林蹊這樣絕對不能持久的。
就在他們都擔心的時候,一點靈光忽閃,卻是一片花雨飄風,從後直撲於箭。
當~
護身靈盾迅速阻住。
不過,已經遲了,一片又一片的花雨,從四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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