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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坊市,所有知道接仙殿石獸的人,都想知道,它們到底什麼時候能轉過來。
這都一天一夜了。
天淵七界一下子飛升了多少人啊?
“按以前,半個時辰轉次屁股算,天淵七界這次飛升成仙的就在二十四人之上了。”
我的乖乖!
把賬算出來的修士和旁邊聽到的修士,都忍不住微張了嘴巴。
人家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這真不是給佐蒙人下套嗎?
佐蒙人因為石獸遲遲不轉回,派了多少人?
想到被刑堂抓走,以及仙上樓那場大家沒看到的無聲之戰,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複雜起來。
這絕對是個套啊!
是林蹊跟刑堂商量好的吧?
“嗬嗬!不知道能不能氣死那位世尊。”
說出這句話的修士,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這才意識到他把心理話說出來了,忙捂住了嘴巴,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眾人……
彼此互看一眼,接著笑眯眯地瞅那石獸的屁股。
這屁股是誰雕的,真好看呢。
隱在人群中隨大家一起看熱鬨的陸靈蹊,正想轉到一旁的茶樓喝杯茶,袖中與師父聯係的萬裡傳訊符就是一動。
她連忙拿出來,微起一層小結界後,直接放到額頭。
“林蹊!能在大街上弄個霧陣嗎?”
霧陣?
“能!”
不能也能。
“你們都稍等一會,等我通知。”
仙界常規法衣什麼的,她都給過了。
雖然現在人人都知道天淵七界有好多的飛升修士,可他們有多少人,都長什麼樣,目前僅限於接仙殿的執事知道,就算他們會上報天下堂,也僅限天下堂的幾位長老知道。
坊市來來往往的修士這麼多,隻要師父他們不是完全暴露出來,誰也彆想輕易的查到。
陸靈蹊同隨慶一樣,並不覺得刑堂抓了一批佐蒙人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佐蒙人了。
被抓的那一批,說不得隻是明與暗兩撥人中的一撥。
他們還在盯著。
之所以盯得這麼緊,還是衝她來的。
見識到佐蒙人有多怕陸望老祖後,陸靈蹊深刻認識到,她的這條命,佐蒙人有多想收。
“我!”
陸靈蹊不動聲色地朝刑堂巡察去,“林蹊!”傳音的時候,她拿自己的囹官腰牌,朝最前麵的主事一揚,“能麻煩道友,幫忙在長盛街弄個迷神霧嗎?”
什麼?
巡察主事彭思節的眼睛,在那腰牌上多過了一會,“……好!”
隻一轉念,他就知道,她要乾什麼。
“等我一刻鐘。”
錯身而過的瞬間,他接過了陸靈蹊迅速遞過來的小玉盒。
“一刻鐘後,會有迷神霧瞬間升起,”從街頭巡到街尾,他們需要一刻鐘的時間,“給你百息,可以嗎?”
玉盒中正是刑堂給影衛特製的迷神霧球。
此物升起後,不僅神識不透,對視線也有一定的影響。
身為這條街的巡察主事,彭思節也要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所以,隻能給她百息時間,百息之後,他們的人會立馬收了霧球。
“可以!多謝!”
陸靈蹊回頭的時候,鼓思節正給他的隊伍分發霧球。
這是踏雪給她換的。
搭了影六莫大人情。
一共換出八枚迷神霧球,踏雪就留了一枚,剩下的全給她了。
陸靈蹊自己同時控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扔球容易,收球難。
一旦把球扔了出去,神識不透的情況下,根本就收不回來,收不回來,時間上就不可控。
萬一有佐蒙人趁亂殺人呢。
到時候,這賬算誰的?
所以,陸靈蹊很乾脆的找幫手。
找刑堂巡察最方便了。
瞄到他們分段停下,她拿著萬裡傳訊符給師父傳訊,“師父,準備好,一刻鐘後我說走,你們馬上走。”
有風門在,這條街,他們想怎麼走都可以。
隻要離了長盛街,分散開來,佐蒙人想找,那就找吧!
“知道了。”
霍雲和樊時言裝著沒看到隨慶跟林蹊通話,這一天多來,他們可謂是創了接仙殿有史以來的最高接仙紀錄——三十三人。
尤其是後麵,居然是六人一起飛升。
這紀錄……未來也隻有天淵七界自家破了,要不然,哪界也不可能。
“抓緊我,一會兒我們就該走了。”
終於要見識仙界真正的樣子了。
宜法這一會的心情非常好。
她沒想到,大家都能這麼厲害。
從二十四人,到二十七人,原以為頂多能添到三十一人,結果一起上來六位,變成了三十三數。
三——實在是個吉利數字,尤其對他們修仙者而言。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三……更是天地人之道也。
果然,老天都是站在他們這一邊。
“這樣行嗎?”
無想指尖一動,一條長長的透明的水龍就把她和她捆一塊了。
“……”
“……”
宜法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周圍人也都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
“……這樣我們還怎麼走路?”
宜法對著她清亮又好像很懵懂的眼睛,實在是說不出重話。
“噢~~,那……我們捆胳膊?”
“不用了,我拉你吧!”
宜法可不想她們兩個被人注意到,“到了大街上,你也不要說話了。”
不說話還好,還能是仙子一枚。
這說了話……,感覺馬上就要露餡啊!
她瞥向霍雲和樊時言的時候,兩人連忙轉頭,當作沒看到,也沒聽到。
不過,這人是誰啊?
腦子不全乎還能飛升嗎?
仙界曾有過這樣的先例嗎?
兩個用眼神交流半天,最後隻得出他們孤陋寡聞,這無想是他們聽過見過的第一例。
還有,這名字起的,簡直是絕了。
……
“師父,長盛街的事,聽說了沒?”
陸靈蹊突然想到一事,連忙又摸出一枚萬裡傳訊符給師父祝紅琳傳信。
“唔~,我還以為,你有刑堂出頭,又把我忘了呢。”
祝紅琳好氣又好笑,“師父我正在清風茶樓。”
啊?
陸靈蹊看一眼不遠處的茶樓,想了想道:“師父,您恐怕得給我義父發個信。”
“不是都解決了嗎?”
祝紅琳嚴肅起來,“是……又發現了什麼?”
仙上樓那裡是魯善和飛南親自出手,沒意外,肯定是金仙級的佐蒙人。
都已經殺了一個金仙級的佐蒙人,若是還有……
“不是,義父的親女兒來了。”
“……”
祝紅琳呆了一呆,“叫……叫什麼?”
“她的外號跟您的名字,就差一個字,叫餘紅綾。”
餘紅綾?
跟在又一個十麵埋伏陸安身邊的女孩?
祝紅琳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真名叫什麼?”
“餘呦呦!”
“噢噢~~”
祝紅琳笑了,“沒事,我替你義父接她。”
怪不得把吳姓改成餘呢。
原來原因在這啊!
祝紅琳拿著萬裡傳訊符,“見到她,告訴她,把她的紅綾係著,我親自出來找。”
“您先彆急著出來,我先問問她。”
結束與師父的通話,陸靈蹊算著時間,在長盛街迷霧瞬間升起的瞬間,換成可跟師父通話的萬裡傳訊符,“走!”
風門手中的小石門瞬間化大,很快找到一塊看著沒什麼人的地方。
“告辭!”
隨慶朝兩位對他們甚為關照的接引執事一拱手,一閃就衝進了石門。
很快人人拱手。
隻有宜法拉著無想不太方便,微微彎腰後,這才閃人。
“多謝兩位道友,有緣再見。”
風門最後一個走人,一腳踏出的瞬間,石門在他們的麵前輕輕一閃,也跟著消失了。
霍雲和樊時言這才慢慢放下他們一直拱著的手。
“仙界……要變天了。”
霍雲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唏噓和複雜,“可惜,我們兩個隻能困守在這裡。”
接引殿的活一次輪轉需要八百年。
這八百年,他們都不能出去啊!
“怎麼是困守?”
樊時言笑了,“我們是見證者,更是——參與者。”他轉頭看向同伴,“我們一起延遲七天上報如何?”
如何?
當然是好啊!
霍雲忍不住笑了。
……
長盛街的迷霧來得太突然,太奇怪,一下子鋪滿了整條街道。
膽子小的修士正要驚慌逃竄,就聽到刑堂的清鑼‘當~’,“大家不要慌,不要亂,各站原地,”
清鑼的聲音是分段響起的,親自過來,想要看一看的安畫,隻能站在原地歎息一聲。
果然,林蹊是跟刑堂的人計較好的。
“走吧!”
陪她回來的屈通也是一歎。
不走,留在這裡能乾什麼呢?
“隨慶他們的樣子,成康不是都繪出來了嗎?回頭分發下去也是一樣。”
不管隨慶有沒有飛升,他們未雨綢繆總不會錯。
“我知道,我就是……不太甘心。”
這場試練,她和成康在暗,林蹊在明。
她不知道他們是以她為目標出來試練的。
但是,她就是回回都能把他們克得死死的。
安畫很清楚,此次事件後,她和成康是師父聖尊的徒弟,在人族這邊,就再不是秘密。
他們的資料人族可能很少,但是亂星海時,他們可是跟林蹊通過名字的。
那時候,他們就是她的手下敗將,如今……
“屈叔!”
安畫傳音給屈通,“您猜——天淵七界飛升了多少人?”
多少?
“從成康整理的資料來看,這一次的……怎麼著也有接近三十之數了。”
這種在下界集體飛升的事,簡直聞所未聞。
上一次,他們沒能好生計較,這一次……,屈通還隻能靠瞎蒙,“林蹊和刑堂的人弄這一出,十有八九是想借風門的傳送門。”
他感覺到一股子微弱的空間波動。
“彆的人不好說,但風門……肯定是飛升了。”
那個混蛋,也在他們的必殺榜上呢。
“傳送門是當年月亮宮的寶物,十二道月亮門天生地養。”
若是能搶到手,該多好啊!
可惜,當初世尊幾番布置,都沒起什麼作用,廣若更因為那道傳送門暴露,以至害了世尊。
“成康給的資料裡,是說他一直身著大紅法衣吧?”
這阻人神識的迷霧,終於消失了。
屈通不動聲色地四瞄各方,所有身著紅衣的,都多瞅了一眼。
可惜,沒看到男子身著紅衣,長街上,倒是有不少女子身著紅色法衣。
她們肯定不是風門。
“看來……,他們每個人都防了我們一手。”
相比於抓隨慶,屈通更想抓風門。
那道傳送之門,實在是好東西。
他們不拿……,仙界其他人未必就不拿。
也許,他們拿了之後,還會栽臟到他們佐蒙人身上。
想到這裡,屈通突生一計,“安畫,半個月後,以小道消息,向外傳說,風門被萬壽宗的包世縱殺了。”
什麼?
安畫瞅向這位臉帶莫名笑意的長老。
“萬壽宗因為美魂王,對林蹊和天淵七界的修士不會太待見。”
美魂王應該被銀月仙子鎮在地宮的。
林蹊把他的名字也供奉到托天廟,就等於把虛乘和仙界很多人的臉都打了。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能理解她為什麼要供奉美魂王,但是,萬壽宗與美魂王之間的關係,絕不是那麼好調和的。
“月亮宮的十二道門,這天下,就沒有不想拿到手的。”
屈通嘴角微翹,“風門躲著我們沒關係,先讓這天下人,多猜忌猜忌萬壽宗,於我們也是一件大好事。”
到時候,要麼風門自己跳出來,幫萬壽宗證明清白。
要麼……
萬壽宗就要自己全天下的幫他們尋風門,自證清白。
“水混了,才會有更多遊走在黑白兩道的人,跟著摸魚。”
他們摸魚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摸魚。
隻看誰的水平更高罷了。
“安畫,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嗎?”
明白嗎?
當然明白。
安畫眼中的笑意加深,“安畫明白,屈叔,我都聽您的。”
風門可以被他們用小道消息傳死,隨慶當然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