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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盛街成了仙盟坊市最讓人矚目的地方。
走過的,路過的,誰不想猜一猜天淵七界有多少人飛升?既然都猜了,聽到賭檔四處吆喝的夥計,十有**都會去下一注。
耿鑒站在賭檔的三樓,看下麵的修士你五十我幾百地下注,麵上再沒之前的喜意。
辛苦一場,可能全是白忙。
原本他還以為,可以掙一筆的,但是現在……
耿鑒望向接引仙殿方向,忍不住猜測那邊已經飛升了多少修士。
接仙台邊,接引執事霍雲和樊時言給大家記錄出身的時候,越來越感覺不對。
雖然一個個的都說出身天淵七界,可是……他們飛升的時間拉得真是太近了。
下界每飛升一個修士,都會有接引天雲化成的靈氣雨,既然大家是一處的,沒道理現成的光都不沾吧?
而且,天淵七界這樣弄集體飛升的目的,不就是沾彼此的光嗎?
“這位道友,能麻煩你把出身說得詳細一點嗎?”樊時言記錄莫驚鴻的時候,忍不住道“比如說,天淵七界之無相界。”
“唔~,在下莫驚鴻,”莫驚鴻從善如流,“出身天淵七界之昆山界。”
昆山界?
樊時言又轉向早一步飛升的葉湛秋,“道友……”
“天淵七界之靈界。”
“天淵七界之無相界。”
“天淵七界之上泰界。”
“天淵七界之滄海界。”
隨著葉湛秋、尚仙等人的細報,樊時言和霍雲也不知道是興奮好,還是冒汗的好。
果然是七界修士,在約定的時間裡,同時飛升。
這樣……真的有助天地靈氣上升嗎?
說沒有……好像不對。
他們同守接引仙殿,天淵七界最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八人飛升,然後是三十三人,這一次……
“各位道友!”霍雲鄭重拱手,“敢問你們每一界約定同時飛升的大概有多少人?”
“具體的還不知。”昆山界常平忍不住驕傲,“不過每一界最低八人吧!”
八人?
這樣說七界最低是五十六人?
我的乖乖……
“諸位道友真是讓我們兄弟漲了見識!”
樊時言和霍雲互看一眼,忍不住佩服的拱手。
仙路艱難,有幾個人能忍住飛升成仙的誘惑,一路壓著修為,等待可能有競爭關係,可能一點也不熟的陌生人?
他們不是一個人頂住了誘惑,而是多人一起頂住了誘惑。
他們在用他們的方式,反哺那個天道不全的世界,反哺助他們一路晉階的世界。
因為他們,天淵七界又有多少修士在受益?
“對了,各位道友是要一起走吧?那時間就還早。”霍雲提議,“接引仙殿的靈氣還不錯,各位若是不嫌,可以就地打坐。”
話音剛落,接引仙台上靈光忽閃,微有些狼狽的阿菇娜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她不同於大家的草原法服,讓早就被叮囑過的樊時言和霍雲心下一動,“道友可是無相界阿菇娜?”
嗯?
“正是!”
阿菇娜挑了挑眉,“兩位認識我?”
“天狼弓在道友手上。”霍雲笑嗬嗬地,“自聽說道友以來,仙界各方莫不期待道友。”
期待?
不是對她來的吧?
阿菇娜感覺到下麵又有人來了,往旁邊退了退,“是嗎?”她的聲音淡淡,“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我隻是我,想要見銀月仙子……,仙界也應該有不少托天廟了,想要見她,多去祭拜就是。”
一個個假的要死。
真要那麼好,那麼懷念銀月仙子,早點把托天廟的消息用傳界香告訴他們啊?
可是,林蹊沒有發現那裡前,誰放過一個屁?
阿菇娜對這些人的耐心非常有限,“既然已經記了姓名、出身,敢問我現在可以打坐一會了嗎?”
“自然!”
不是談長老的徒弟,就是聖者虛乘的徒弟呢。
霍雲和樊時言同時給她讓出一條道。
沒一會,接仙台上,就又出現了一個人。
“姓名?出身?”
“阿彌陀佛!”通遠雙手合十,“天淵七界通遠。”
“七界之哪一界?”
“天羅界。”
天羅界又名天涯界。
不過,通遠不喜歡涯這個字。
真說起來的話,他其實出身藍蝸秘地,身上亦有混沌巨魔人的血脈。
涯這個字,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天涯海角,從某些方麵來說,跟絕望似的。
霍雲迅速把他記上,“敢問大師,你們天羅界還有幾人在準備飛升?”
“七到九人吧!”
霍雲心中有數了。
和樊時言對視一眼的時候,不同聲色地在馬上要傳的文書玉簡裡,把這裡的大概人數報上去。
耿長老很會賺錢,發財賭坊這一次要賺很多很多了。
他們賺的多,給他們提供消息的人,自然也是有獎勵的。
霍雲和樊時言都以為,這一次所有賭天淵七界飛升人數的修士,都要血本無歸,哪裡知道,錢已經讓人從中途賺走了大半?
收到新來的消息,耿鑒最擔心還有人押後麵的‘十五‘賠率。
他好想把後麵的十五兩個字活活摳了,奈何,大家買得正起勁,真要去摳……,可能反而提醒了某些聰明人。
為了賺回本,他現在隻能硬著頭皮等了。
……
賭票到手,宜法一路穿街走巷,很快出現在明心街的東頭。
不過……
看著不遠處,那個慢慢走過來的男子,宜法的心頭卻猛然跳了起來。
洪彥高也看見她了。
當然,更看到了她的遲疑。
她似乎對他出現在這裡,很意外,很緊張,很……忌憚。
這……不對啊!
洪彥高的心頭猛然一震,準備裝著路過,暫時蒙混過關。
“我的酒呢?”
無人的街道上,聞人謙不知從哪裡,一閃而至,卻不是對著宜法的,輕輕的一巴掌就拍在洪彥高的肩頭,“怎麼到現在都沒給我送來?走,跟我回家。”
老頭沒有猶豫地,就帶著一下子好像懵了的洪彥高,一閃間,跳牆進了十二號。
“再繞一個圈,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最好彆回來了。”
聞人謙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這個人在這條街上,來來往往的已經三回了。”
“……”
宜法沒有說話,她隻是裝著打量旁邊的那顆燈籠樹,隨便抓了一顆最紅的燈籠果,就那麼走人了。
“前輩……,我是濟水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