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感覺到紫心草原的動靜,成康和陳道一眼中的興奮還沒升起來,就又被驚疑所替。
大地的震顫隻是一瞬,怎麼就又沒了?
洪士桓和洪士方兩個玉仙不會那麼菜吧?
兩人並不敢衝進去,隻以神識小心探入。
可是再小心,又哪能擋住早有準的青主兒?
青主兒一直都懷疑周圍另有他人,反正靈蹊法體雙修,有靈力沒靈力,對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彆。
封閉了五識,隻留眼識的她,終於又喊起了石頭,“石頭!”
叫石頭的太虛咒蟲一直很少聽青主兒喊它的名,聞言快活地叫了起來,“嘶~~嘰~”
陸靈蹊一腳踩碎摔在地上的玉牌,聽到石頭的叫聲,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這些小東西們,叫聲大都是嘶,也不知道青主兒怎麼教的,一個個的,現在都喜歡叫嘰了。
“石頭!”
封了六識的青主兒,就怕有外人用神識探查這邊,發現虛實,喊起石頭來,沒完沒了,“石頭,石頭,石頭……”
“嘶~嘶~嘰~嘰~嘰~~”
又被踹了幾腳,心脾肺感覺都移了位的洪士桓和洪士方終於後知後覺地,懷疑草叢中那歡快的叫聲是太虛咒蟲所發了。
但是,這一會,他們根本沒時間發聲,也提不起力氣提醒等待這邊動靜的成康和陳道一。
這個看上去,一點也沒五大三粗的林蹊,好像天生神力,每一腳,都能讓他們經過幾萬年靈氣衝刷的身體顫抖。
他們雖然沒有主動的鍛過體,可是,修煉數萬年的身體,不說堅如磐石可比法寶,至少上品法器絕對夠了。
她……
嘭~
眼見她又把堂弟洪士方一腳踹出數丈遠,而堂弟痛得身體蜷在一起,除了喉嚨裡含糊的‘嗬嗬’外,啥都不能乾,洪士桓哪裡還敢耽擱?
他剛剛經曆那種痛得發不了音的感覺。
現在……
洪士桓不顧右腿大腿骨的巨痛,踉蹌著爬起來,就想逃遠些。
嘭~
陸靈蹊哪裡會放過他?
如旋風一般衝到他前麵,又是一腳,把他精準地踹到蜷著身體,還想爬遠些的洪士方身上,看著兩人如滾地葫蘆般地“啊~卟~”吐血,甚為解氣。
“再問一遍……”
陸靈蹊腳步輕移,正要上前,在青主兒的‘石頭’,石頭的‘嘶、嘰’聲中,好像又聽到了其他的什麼聲音。
那聲音雖然離得有些遠,但是,不該出現在這寂靜的草原上。
陸靈蹊沒有猶豫地一個閃身,衝到了發出聲音的草地。
成康和陳道一麵色如土,兩人還什麼都沒探到呢,那放出去的神識就是一沉,生生地,好像割裂了一般,失去了聯係。
這?
這是怎麼回事?
林蹊在那裡乾什麼了?
還是洪家兄弟在那裡乾什麼了?
看到兩條細長石頭的東西,壓在草地上,陸靈蹊望了望四周,直接撿起來。
“哈~我就知道,石頭是最棒的。”
青主兒看她手中的東西,哪裡還不知道,她又立功了?
石頭飛在她的身邊,聞言又快活地‘嘰~’了一聲。
“嗯~”
陸靈蹊小心地摸了摸她家的小石頭,不吝誇獎,“石頭真棒!”
“嘰~”
石頭快樂的飛舞在她身邊。
隨後跟來的三小隻,眼巴巴地瞅著它得意,搞得陸靈蹊差點挨個點名。
“斬時不行,不過你們也好棒!”青主兒挨個摸了摸它們,“靈蹊,快刀斬亂麻!”既然有同夥,難保人家不會反應過來,“搶了他們的儲物戒指,馬上回陣。”
隻有回到九方機樞陣,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封了五識的青主兒不知道,不知道她說話的語氣特彆像土匪。
陸靈蹊笑著把撿來的兩個細條石頭塞到她手上,一個閃身就又到了洪士桓和洪士方的身前,“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人?”
“呸!”
洪士方雙目圓瞪,一口帶血的吐沫吐出來,以表憤慨之心。
他不應該這麼次的。
若不是突然之間被她陰了,怎麼也不會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王八蛋,這世上有誰能在棺材坳那個地方,一待多年?
仙界也從來沒人養太虛咒蟲,若是早知道……
“挺有骨氣啊!”
陸靈蹊冷哼一聲,一把接過青主兒擲來的大刀,沒半點猶豫地一刀砍下。
卟~~~
洪士方頸間鮮血狂噴,濺了同樣怒目的洪士桓一頭一臉。
他的臉色不由一變,不過,還不待他說什麼,陸靈蹊又是一刀砍下,這一次,恰砍在他丹田的正中,驚駭的仙嬰才要逃跑,就跟他的真身一般,當場掉了腦袋。
洪士桓驚駭欲死,他從來沒想過,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堂弟,會這麼憋屈的死在這裡,又會死得這樣慘。
可是,討饒的話繞在喉間,一時三刻間,他就是吐不出來。
他是馬上要金仙的大修啊!
而且,之前他騙她是桃源木家的人,她現在還能相信他的話嗎?
再編誰?
噢噢,騙個合歡宗的名。
對對,就是合歡宗。
合歡宗在仙界的其他地方可能不甚有名,但是在外域戰場,如林蹊這樣入境過戰聯的,肯定是知道的。
洪士桓就等著她再問一句,馬上把合歡宗搬出來。
可……
卟~
陸靈蹊沒有再問,揚起的一刀,讓他飛起的頭顱張大嘴巴,那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像在說,你怎麼不問了,你問啊,你問了,我馬上就說。
嘭~
摔下的頭顱,看著自己軟倒抽搐的身體,簡直痛心疾首。
人族,他們是人族。
林蹊怎麼敢的?
殺了堂弟,發現他們不是佐蒙人,怎麼還敢這般朝他動手?
說好的道門正統修士,說好的憐憫之心呢?
他這是被殺人滅口了嗎?
他……
洪士桓滿臉不甘的墜入永遠的黑暗之中。
“剩下的我來。”
青主兒可不想讓林蹊再弄得那麼血糊、凶殘。
仙嬰這東西,她雖然不會用,但是,死了的仙嬰,最終全化成一團天地間最為精純的靈力,不管是埋到土裡,還是送給小貝、敖象都可以啊!
青主兒一連摸出兩隻玉盒,在洪士桓的丹田處一壓一拉,硬生生地把洪士桓的仙嬰扯了出來。
被禁了靈力的仙嬰剛要張口求饒,脖間一痛,就徹底失了所有。
兩隻玉盒,一個裝身體,一個裝腦袋,這是防著他們有什麼秘法,再作妖。
陸靈蹊收取兩人的儲物戒指時,青主兒已經把洪士方的仙嬰也裝好了。
“快點走吧!”
她隨意地塞了一枚儲物戒指給青主兒,接住飛在身邊的四小隻。
“嗯!”
青主兒手上靈光一閃,四團小小的火星,飛附身首分離的兩人,轉瞬間未失一草的就把二人燒成了飛灰。
與此同時,濟水洪家的通天堂,又傳來讓家族所有人都心慌的喪鐘。
洪成誌‘嘭’的一聲,衝破厚重的石門,衝進了通天堂。
親兒和洪士方的魂燈,一左一右,卻再也沒了生氣。
洪成誌身體晃了晃,急撲過去,朝自己的額間一點,想以自己的本命之火引動親兒的魂燈。
可是,親兒那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怎麼引動,都沒半點動靜,好像他們早已神魂俱滅。
不不不,不可能神魂俱滅的,如果是神魂俱滅,他這裡肯定有感應。
那……
洪成誌在洪家的其他人趕來前,抱著親兒的魂燈,又衝回了常年閉關的地方。
他要問問聖尊,問問聖尊,外域戰場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天,他好不容易查清楚彥高三人不是暴露,怎麼又會出事?
而且,士桓和士方二人去的是天仙戰場,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他們能遇到什麼危險?
聖尊很快就在傳送寶盒裡,撿到了洪成誌發來的問訊。
洪士桓和洪士方兩個玉仙,剛剛一齊失落在天仙戰場?
他異常凝重地給徒弟成康去信。
“怎麼回事?洪士桓和洪士方怎麼死了,你們現在在哪裡?”
還在外麵縮著,觀察紫心草原的成康,收到師尊的問訊,連心肝都顫了起來,“我們現在在紫心草原的外圍。”
神識無端消失,他和陳道一也有諸多猜測,“林蹊在紫心草原收靈萃露,洪士桓和洪士方說有辦法對付她……”
他老老實實地把洪士桓二人的計劃,全都跟師尊報上,“……本來那裡有動靜的,可是,突然之間就又消失了,我和陳道一一起放出神識,想要看一看,卻沒想,還什麼都沒看到,就感覺識海一沉,那放出去的神識,就好像被割裂了一般,再不屬於我們了。
師尊,您說兩位洪道友就那麼死了,那我……我是不是可以懷疑,林蹊是把棺材坳的太虛咒蟲帶出來了,因為神識一沉的時候,我和陳道一好像都聽到了一聲‘嘰’。”
雖然這‘嘰’不是太虛咒蟲常叫的‘嘶’,可是那裡的蟲鳴裡,偶也會有‘嘰’。
“除了仙隕禁地,林蹊在棺材坳待的時間最長,她那個人,從來不會做無用功之事。”
成康覺得,他真相了,“也許一直在試驗,怎麼養太虛咒蟲。”
那就是個變態!
“我和陳道一的神識是被咒了,不是咒成了木頭,就是咒成了石頭。至於兩位洪道友……,那裡連靈氣波動都沒有,也沒有仙人隕落的靈氣異動,十有**,是被無靈的太虛咒蟲咒了。”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可憐,他們兩個還傻乎乎地等在這裡。
成康一邊用玉簡給師父介紹這邊的情況,一邊示意陳道一,趕快走,再不走,那個人萬一跑出來,他們都得玩完。
“出其不意下,兩位洪道友若是著了道,林蹊法、體雙修,他們就隻有被宰的份了。”
玉簡傳到聖尊的手上,看到徒弟說他的神識猛地一沉,都忍不住摸了摸他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