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陸靈蹊笑了,“你知道你說聖尊的時候,眼神中努力做出來的堅定,已經出賣你了嗎?”
陳道一:“……”
他不想說話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自己的舌頭弄壞。
他不笨,這一會,他已經知道,借用兩位聖者,林蹊在打聽族中的虛實。
“你最佩服的是世尊!”
陸靈蹊的心情稍為好了些,“世尊不行了,你們心中就沒有以前那麼有底氣了。當然,你也不必懊惱,覺得向我透露了什麼,這些年,仙界各方反攻你們佐蒙人,我就知道,貴族的兩位聖者,世尊才是真正挑大梁的那個。”
聖尊拿虛乘沒辦法。
雖然他可能比虛乘還厲害一點,但是,現在也跟當年的虛乘一樣,因為在這方宇宙紮根了,在有些事上,隻能投鼠忌器。
所以,他們要乾什麼,有些‘度’就要注意了。
“這根本就不算什麼秘密,各方金仙長老們,應該都知道。”
是嗎?
陳道一有些怔忡起來。
應該……是的吧?
這些年,安畫他們在仙界的行動,敗得一塌糊塗。
通過成康,他了解他們的每一次行動,也和成康一起總結過失敗的原因。
仙界高層,以前對他們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所以他們才能那麼順。
同樣的,他們現在不願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了,那麼,也能一抓一個準。
他們不受一點詬病地接下族裡好不容易偷著弄下的地盤,接下那邊的所有財物。
但是,林蹊跟他說這些乾什麼?
他都要死了,知道這些有用嗎?
“再問你一個問題,安畫和成康,你最佩服誰?”
什麼?
陳道一聽成康說過無數次,林蹊有多無恥,有多賊,現在……
“安畫!”
說成康,她也不相信吧?
陳道一悲憤,“我最佩服安畫!”
“她都乾了什麼事,讓你佩服她?”
呃~
陳道一呆呆地看著麵色的煞星。
他現在反悔了行不行?
“她長得漂亮!”
他不敢跟煞星對著乾,隻能道:“修為也比成康高那麼一點,成康因為你的假‘神泣’,也不能讓我們佩服。”
“噢~”
陸靈蹊的聲音微揚,“還有嗎?安畫除了漂亮,還有什麼能值得你佩服?”
還有什麼?
知道也不能說啊!
就算說了,她也不會饒過他的命。
陳道一努力想要怎麼死,手上摸到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便是當初為防意外,死點設在胸口。
那裡的衣服表麵上看沒什麼,卻另有乾坤,他特彆放了一塊巴掌大的軟甲,哪怕是仙寶,也能擋一時。
現在……
陳道一往後挪了一點,好像很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法衣,“我必須說是吧?”
“是!”
“我說了,你能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嗎?”
“自然!”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靈蹊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他的胸口。
她一腳踢的那麼重,他能那麼快的恢複不再吐血,死點應該就在胸腹一塊。
這家夥是想自殺吧?
可是,隻有他一個,她還是喊了無靈,除不了想被他仙嬰自爆毀了將要到手的儲物戒指,就是問些話的。
陸靈蹊指尖輕踢,一道靈力化成的繩索在轉瞬之間,把腳開始,把他捆得結結實實的,“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還沒問你名字。你叫什麼?”
陳道一:“……”
他原想抓著那個石頭的,可是,林蹊太無恥了,繩索捆到手的時候,弄得跟頭發一樣細,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勒進肉裡。
“你鬆點。”
他再也撐不住,就那麼直挺挺地被捆在了地上,“我叫陳道一。”
“陳道一?”
陸靈蹊笑笑,“名字還不錯!”
她很給麵子的鬆了鬆他手上的繩索,“放心,你不給我出幺蛾子,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
成康連著變了三次方向,確定這一次,不會讓林蹊查到一點痕跡,才在臨時挖出的石洞裡鬆下一口氣。
他跑了,陳道一……就危險了吧?
成康連喘了幾口氣,到底不放心,拿出傳送寶盒,給師父聖尊傳信,“師父,陳道一有危險了,林蹊從紫心草原衝了出來,我們分頭逃亡,我這裡沒事了,他那裡……應該是被追上了。”
他要是一下子死了,還好說。
“林蹊一向詭計多端,弟子覺得,她不會一下子殺了陳道一的,她或許會向他套些話。不管陳道一的嘴巴有多硬,林蹊隻怕都能撬開。”
拿著空白玉簡,說這些話的時候,成康都想哭一哭,“師尊,如果路恒長老這時候能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或許可以在她的九方機樞陣建好之前,一把把她拍死。
師尊,時間緊急啊!”
玉簡傳送過去了,他還不放心,馬上拿起傳訊的血玉板,伸出長長的指甲,給路長老說其中的有利之處。
路恒很快就收到了。
太虛咒蟲最厲害的是無靈之咒,其次是神識之咒,再其實是身體之咒。
身體之咒多種多樣,不太好防,但是,隻要處置得當,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神識之咒……,隻要不放出神識,就算聽到,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頂多兩個時辰不動神識就是。
隻有前麵的無靈之咒,最為危險。
想要防林蹊帶出的太虛咒蟲,最好封了除眼識外的五識。
讓路恒躊躇的就是這個。
修士的五識何等重要,一旦封下,對危險的認知都會比平常遲鈍。
若林蹊又是拿她自己當餌……
路恒閉了閉眼睛。
神百嶺、棺材坳,甚至仙隕禁地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忘啊!
神百嶺殺晉仲原的計劃是他主導的,結果……
路恒很清楚,就算他想賭一把,包傳素他們也未必會配合。
如今,他們一個個的,都覺得,林蹊到天仙戰場的好運是他給的,人家搶了好運,留給他的就隻有黴運了。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回複成康。
聖尊從傳送寶盒裡,拿過徒弟的傳信,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族裡損失不起任何一個金仙大修。
因為林蹊,他們已經隕落了多少?
他在房間裡連著轉了好幾圈,到底給路恒傳令,相宜行事,若是不能救下陳道一,最好他一個痛快。
雖然殺他們自己人,他也很心痛,但是……
他歎息著去找世尊了。
“……”
躺在榻上,一動都不想動的世尊,真的不想聽任何讓他煩心的事,奈何……
“族裡的核心問題,陳道一說不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
世尊真不想看他,“他連玉仙都不是,能知道什麼核心問題?頂多把虛乘他們知道的事,跟林蹊倒倒。”
知道的越多,束縛就越大。
“不敢聽成康的去賭一把,那就隨它吧!”
一個天仙,還不值得讓路恒去賭。
“時間過了這麼久,我們也早就失了那個時機。”
成康也不是不聰明,但是,他的反應比起林蹊來,絕對要慢上好多。
他能想到的事,林蹊肯定早就想到了。
“有那個木精靈寵在,她都不需要自己去布九方機樞陣。”
布陣的時間,能要多少?
林蹊絕對能稱得上陣法大師了,指揮靈寵布個陣,不要太簡單。
“趕快給路恒發令,告訴他不要亂動,遠遠看著就好。”
林蹊做事乾脆的很,就算要虐殺陳道一,也不會在他身上花太多時間。
世尊閉上眼睛,“以後不要讓成康一個人亂晃了,要麼讓路恒陪他一起,隨時找機會,要麼……,就把成康撤回到仙界,讓他陪安畫去。”
就要到百年了,林蹊不會在天仙戰場一直待下去的。
除非仙隕禁地的秘境朝她開放,要不然,隻能是陸望來替她。
不對,或許還有一個人。
世尊的眉頭攏了攏,腦袋的抽痛又加劇了,“除了陸望和林蹊,同會十麵埋伏的病書生陸安,也在幽古戰場殺了我們不少人吧?”
嗯?
正在給路恒傳信的聖尊頓了頓,“是,不過那個叫陸安的大概飛升不了。”
“想要到仙界來,又不是隻有飛升這一條路。”
什麼?
聖尊呆了呆,“你是說……”
“是!讓下麵的人都注意著。”
世尊揉了揉額,“陸安或許會主管仙隕禁地的祭奠,同是陸家子,不管是林蹊,還是陸望,對他肯定都有關注。
暫時拿林蹊沒辦法,拿陸望沒辦法,就朝陸安想想辦法。
還有虛乘的新徒弟阿菇娜,你們不是說,他很喜歡那個小徒弟嗎?
找人殺了她。”
什麼?
殺阿菇娜?
這不是找事嗎?
“殺了阿菇娜,虛乘隻怕不會與我們乾休。”
“不殺,他也不會與我們乾休。”
世尊不耐煩慢慢說,“殺了,或許可以尋到他‘心’的一絲破綻,就算尋不到他的,隻憑阿菇娜出身天淵七界,我們就不能看著她成長起來。
做為聖者的徒弟,她有太多的便利,她會是天淵七界飛升修士的另一個保護傘。
這保護傘現在看著不大,但是我們不管,就會越長越大,直到我們再也憾動不了。”
天狼弓的主人,能差嗎?
想起當年那驚天動地的一箭,世尊還心有餘悸,“殺了阿菇娜,天淵七界的一些人,也許還會把阿菇娜的死,分一部分,怪到虛乘身上。
總之,我們不能讓天淵七界的修士,跟虛乘走得太近。
阿菇娜做為兩者的橋梁,必須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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