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我們上去看看吧!”
談鐘音收到翁明瑤幾人的傳信,終於站到了一庸的麵前,“虛乘前輩打到了現在,雖然他老人家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但是,我們上去站一站,亦是我們的態度,這態度,對虛乘前輩重要,對聖尊……一樣重要。”
“……”
一庸的眉頭緊緊的攏在一起。
虛乘那裡,他們當然要站,但是聖尊若不是世尊的分身,若不惜一切跟他們拚命……
一庸對虛乘的信心不大。
當初他們之所以妥協,主要是不想這方宇宙被兩族大戰打得支離破碎。
如今佐蒙人已有退出這方宇宙的打算,他們緊咬不放,逼得人家跟他們魚死網破……
一庸很矛盾!
他一方麵希望集人族全部力量,把佐蒙人儘數拿下,一方麵,又怕他的一個決定,讓當年都沒成戰場的仙界,變成修羅場。
如果這樣,他們這麼多年的隱忍,酒仙宋玉他們的犧牲,又算什麼?
“去吧!”
他看著談鐘音,“聯係你所有能聯係的,一起上去看看。”
“堂主,您……”
“有時候,路……不能一下子走絕了。”
他們這些老的不上去,也許對兩族而言,就還有點回旋的餘地。
一庸努力按下心中的不甘,“對聖尊來說,你們才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他們這些發過誓,絕不主動掀起兩族之戰的人,若全都上去,後果難料。
他其實也覺得,沒了世尊的這些年,聖尊再不是曾經神壇上的那個聖者,但是正因為他不再是那個好像很睿智的聖者,他們更要防著他狗急跳牆。
“就好像……他派人過來,不是刺殺我,刺殺跟天下堂最早接觸的餘求,隻去刺殺南佳人一樣。”
這是一個衝動、愚蠢的決定。
可是,這般衝動、愚蠢的決定就是聖尊下的。
收到童蘭的傳信,知道聖尊在此緊張時刻,連派三大金仙,五位玉仙到仙盟坊市隻為刺殺南佳人,截殺天淵七界的修士時,一庸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該有何等表情。
他不怕那個冷靜的聖尊,但是,他怕這個衝動、愚蠢的聖尊。
“他的心……亂了。”
一庸望著天上閃過的又一道波紋,終於對虛乘又升出了一點信心,“彆愣著了,快去!”
他們的聖者不知道大家都在關注這場大戰嗎?
他肯定知道的。
可是,直到現在,都沒讓聖尊打下來,或許……
“把飛南他們都叫上。”
天下堂、刑堂、丹堂、草部、陣堂、器堂等等,都有新晉金仙。
哪怕其中某些人根本沒戰力,但是,隻要上去……
一庸覺得,聖尊就不能不分心顧上那麼一點點。
戰場上的任何一點分心,可能都是致命的。
“記著……”
一庸細眯的眼中閃過一抹特彆的亮光,聲音低沉卻又惡狠狠,“若事可為,用你的修竹劍,給我們發個信號!”
若是能把聖尊徹底留下來,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是!”
談鐘音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向等著的翁明瑤等。
很快,連丹堂才晉金仙,還在閉關的丹師,都被叩關叫了出來。
……
佐蒙族地,呂鎮平原以為聖尊親去,至少丘五子能平安回來,卻沒想,八盞魂燈,還是依次熄滅。
八個人,三個金仙,五個玉仙啊!
大家的修行都不容易。
不是每個人都能晉階成仙,也不是每個晉階成仙的,能無一點瓶頸地晉階玉仙、金仙。
看著滅了的八盞魂燈,哪怕打定主意要離開,往新生宇宙的呂鎮平都心痛的想捂胸口。
明明他們已經把目標轉移到混沌巨魔人的新生宇宙,為什麼還要去那麼危險的仙盟坊市?
不過一個小天仙罷了。
呂鎮平忍不住的後悔,當初沒勸著點。
現在……
看到匆匆而來的薛濟元,他連忙問,“聖尊回來了嗎?”
“沒有!”
薛濟元的麵容有些急切,“剛剛收到消息,聖尊被虛乘攔住了,他們一直在仙盟坊市的上方,打得不可開交。”
什麼?
“人族那邊什麼反應?”
“所有在仙盟坊市的金仙大修,都在關注這場在戰,一庸、馬知己那些人,乾脆就站在白雲之上。”
薛濟元很擔心,“聖尊那裡,隻怕會有危險,我們……我們緊急通知他儘快回來吧!”
這?
呂鎮平的心跳快了幾拍。
“你說的剛剛……,具體是什麼時間?”
“就是剛剛。”
薛濟元摸出一枚玉簡,“聖尊和虛乘的戰場雖在宇宙之中,但是離仙盟坊市太近,那裡不時閃過道道波紋,冥八覺得事情有異,這才主動給我們傳信的。”
冥八具體是誰,連他這個長老都不知道。
他們給他的傳信,十次能有兩次回信就不錯了。
但現在主動傳信了。
“呂兄,聖尊那裡恐怕有危險!”
一庸是個老狐狸。
聖者之戰,他雖然不敢介入,但是,打到現在,他的心……或許就活了。
“我們遠水解不了近渴。”
“……隨我來!”
看完冥八的傳信,呂鎮平到底忍不住,衝向了育堡。
……
正要一鼓作氣,讓虛乘付出點代價的聖尊,突然感覺到了什麼,麵色幾變後,又察覺到數十道氣息正在突破罡風層,揮揮衣袖,在虛乘一拳襲來時,當場退出十數裡。
“虛乘,有空我們再玩玩。”
有些狠話不需說。
隻看虛乘的樣子,就知道,他比他厲害多了。
聖尊隻恨在這緊要的關頭,族中有大事,人族有援軍。
“今天的事,老夫記著了。”
他大袖一甩,幾閃之間,再也沒有影了。
上來的談鐘音隻看到對方一個影子。
“哈哈哈……,以後你要記著的更多。”
虛乘暢快大笑的聲音從後傳來,“對了,想要切磋吧?下次先劃個道,彆玩偷襲那一套,老夫保證隨時奉陪!”
偷襲?
談鐘音看向這個發髻都有些散亂的老頭,心下忍不住的為他著急。
半晌後,老頭子齜牙咧嘴地剛回到大樹空間,光門一閃,阿菇娜就衝了進來,“師父!您怎麼樣了?”
“唔~,沒事!”
“還沒事?”
阿菇娜跳腳,“沒事您乾嘛齜牙咧嘴?”
她氣恨恨地給老頭倒茶,“我都聽說了,您被人家偷襲了。”
看到徒弟的眼圈都紅了,虛乘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是,為師的錯!”他原來準備用靈力安撫的手腕,乾脆就伸了出來,“快來,給為師上個藥。”
老頭的左手腕紅腫、青紫,虎口微裂,這傷……看樣子是沒什麼,但是,隻要一想到,可能是聖尊在最開始的時候偷襲所致,阿菇娜就氣得想打人。
“人家都打到我們這裡來了,肯定是要乾的呀,您怎麼不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