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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蹊在東皋大聲說要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連忙拉他,“不要,不要,不能要……,我靈石不夠。”
三十八萬的一半是十九萬,她現在是有,彆人也知道她的己土珠被拍賣了,現在有錢,可是……
這樣一借十幾萬,不僅他會被人盯上,就是她,也會被人盯上。
“有……”
東皋的眼神有些瘋狂,又有些祈求。他早打聽了,築基丹外麵基本買不到,現在碰到了,他好好湊一湊,一定能拿下的,“林蹊,再借我一借,如果實在不夠,我還有一些靈材,賣賣肯定能湊上。”
他沒真想從朋友這借錢,隻是想借一下她的名頭,免得被山海宗的某些人盯上。
“……我的靈石,基本都在長老那裡。”
陸靈蹊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回應的有些艱難,但五百多萬靈石,要是讓彆人知道全掌在她手中,她真的會被人分屍的。
這個鍋,她背不動。
“那你現在有多少?”
東皋的聲音都有些抖了,築基丹他舍不了。
“長老說,我還小,不能亂花錢,一共給了我十五萬。”
陸靈蹊低著頭,聲音小小,“昨天花了九萬多,今天……我還想買點其他東西。”
這是不幫了?
東皋的眼睛漸漸紅了,他接二連三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摸出一堆或紅或黃的礦石,“前輩,您看它值多少錢?”
“……”
“……”
這才對嘛!
兩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如果真這麼有錢……
好些人又把目光移走,因為他掏的那些礦石隻是迦磚,雖然也值些錢,可所有加一起,不會超過五萬。
陸傳已經知道,這小子為何會被山海宗放棄了。
隻帶回這點身家,簡直就是浪費五行秘地的機緣。
“四物居暫時不收靈材。”
老者把築基丹又收回櫃台,“道友想築基丹,得拿靈石買。”
迦磚不是難得之物,這裡馬上就要發生大戰生死難料,再加上半價,瘋了才會收他的東西。
“……”
東皋的身體晃了晃,陸靈蹊想伸手扶一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林蹊,能幫我再從你們長老那裡把靈石要一些回來嗎?我知道你有錢,你可以的是不是?”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再次在她手心以最快的速度劃出他有錢。
可是……
陸靈蹊又感覺到一些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隻能慢慢又堅定地把手拽了回來,“東大哥,我們長老很忙的,要不然,你先看看其他丹……”
她的話還沒說完,東皋已然轉頭大步衝了出去。
這?
陸靈蹊的臉色有些白,緩了好一會,才把胸中那份憋悶、難受、還有說不得的氣怒甩開。
他不能暴露他自己,她又何嘗能暴露?
她慢慢轉過頭來,“麻煩前輩給我拿一套上好的畫符工具,消耗性的符紙和朱砂,儘量多一些。”
不認她當朋友,那就不認唄!
“這是四階貂鼠的頸毛所煉。”
老者拿出一枝符筆,“筆杆亦是不錯的元星木,畫符時,輸送靈力最為穩當,結丹以前,完全不用換筆,賣價一萬八千靈石。”
接著,他又摸出一盒朱砂,“上品朱砂,裡麵還調和好了二階腹蛇的精血,九十塊靈石。不過,你要的符紙,我們店裡隻有中品和上品的了,中品符紙一遝四百五,上品一千二。”
己土珠的主人林蹊,似乎才入修仙界未久,老者知道,她並不懂畫符之術,而正常初學者,最開始用下品符紙,都要浪費一兩千張以後,才能看出是否有畫符天份。所以,東西雖然拿了出來,卻並沒有馬上推出去。
“……行!”
陸靈蹊微微一頓後,還是點了頭,“麻煩前輩,幫我按你們能出的量,最大限度地來一份。”
畫不了,她可以轉手。
“除了符筆,其他你能各買三份,一共是……兩萬三千二百二十塊,半價……一萬一千六百一十塊。”
陸傳在一旁聽老者算完賬,忍不住摸了摸胡子。
這小丫頭是個會過日子的。
陸靈蹊正要把靈石付上,那邊東皋已經如風般又衝了回來,“林蹊,我知道麻煩你了,不過,我能再朝你借一萬靈石嘛?”
“……”
陸靈蹊呆了呆,不是生氣絕交,隻是掩人耳目出去拆借靈石?
她有些結巴地問,“你……湊到了十八萬?”
“我……”東皋在陸傳也詫異望過來的時候,點頭道:“我把家傳寶物賣給一位前輩了。”
“……”
陸靈蹊還能說什麼?
她隻能對老者道:“麻煩多扣一萬靈石,算我借他的。”
“謝謝!”東皋大喜,遞上儲物袋給人家劃靈石的時候,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儲物袋,硬塞到她手上,“我知道我的迦磚不太值錢,不過我現在隻有這個了,裡麵有差不多一萬靈石的迦石,你收著。”
收著?
陸靈蹊沒看那儲物袋,不過她收了起來,“那好!恭喜你,得償所願!”
東皋好像沒有查覺她的某些情緒,接過老者推出來的丹瓶,激動的身體都有些抖,“林蹊,謝謝你!”
“不用謝!我今天……不想逛街了,你……”
“那再見!”
東皋異常乾脆地跟她說再見。
陸靈蹊心中一堵,拿回自己買的東西,大步離開。
不過,一出四物居,她馬上從某些人凝重的表情上,感覺到了某種不對。
“回駐地。”
耳邊傳來隨慶長老的聲音,陸靈蹊心下一頓,不減速度,就往駐地趕。
東皋拿了築基丹卻並沒有離開,哪怕他現在扮的是一文不明者,也在四物居裡逛著。
相比於早就相見兩厭的山海宗,他更相信,第一商行的防陣,更相信,人家不會在這裡打劫他。
陸傳沒一會也從四物居走了出來,遠方靈氣的不對,也越來越明顯,他站在門口,遠眺了一會後,才緩步往太霄宮方向回。
彆的人能留下來,他當然也能。
陸信死在了這邊,他……要是不幸,也沒什麼可說的。
五行秘地沒他的機緣,回去,也不過是等死耳。
陸傳想的很清楚,所以,根本就沒管彆人越來越凝重的表情,還是如閒雲野鶴般,不緊不慢。
“山隱、隨慶,你們的人呢?還剩一成嗎?”
季厘氣急敗壞的聲音,帶著靈力,遠遠傳來,“紫衫,他們在跟我們玩暗渡陳倉。”
什麼?
紫衫等人身上的氣勢猛然一漲,幾乎同時砸下他們早就蓄勢待發的法寶。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