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所有人都被空門那個混蛋騙後,宜法簡直不能停下修煉。
她一停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她的徒弟,她最疼愛的師侄,還有重平師兄花大力氣培養的弟子,這三人不出意外,都是宗門未來的中流砥柱啊。
不能想不能想,重平師兄讓她不要想,讓她多帶帶柳酒兒。
可是這個笨丫頭,是塊榆林疙瘩,哪能跟林蹊和南佳人比?
“上次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發覺柳酒兒進幻樂塔,宜法的眼睛都不想睜。
“查到了。”
柳酒兒真是怕了這位師伯,“那位掘地館的銀夜館主,好像一直都在館內,未曾離開過太霄宮坊市。”
未曾離開?
哼哼,難不成,她和隨慶師兄在雙盟坊市看到是鬼啊?
不對,她人就是鬼。
才睜開眼睛的宜法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師伯,您又不舒服了?”
柳酒兒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拉動連結渲百大長老那裡的警鈴,讓他過來給她看看。
上一次師伯筋脈靈力逆行,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我沒事!”
宜法到底時時注意自己的身體,在發現腦子又發散亂想的時候,就下意識地用丹田控製了靈力。
她就是心痛!
寧知意修了鬼,要是林蹊也……
“你師兄師姐他們的魂火都還好吧?”
“都好都好!”
柳酒兒連忙點頭,“現在大家的魂火都穩定了下來,沒聽說誰又不穩了。”
那就好!
宜法摸出一個丹瓶,往嘴巴裡倒了一顆咽下,才又摸了一枚玉簡出來,“你暫時不要修煉,幫我把這個送到你梁通師叔那裡。”
梁通到底是從暗門出去的,近來又被重平師兄修理的很好,“告訴他,不上心辦好,回頭我剝了他一層皮,老賬新賬一起算。”
“……是!”
柳酒兒覺得這真是個古差事。
師伯可以把梁通師叔罵得狗血淋頭,可是她敢嗎?
帶這樣的話,師叔脾氣再好,也會打人的。
她接過玉簡,怏怏地往梁通所在的外事堂去。
這位師叔現在正是外事堂三大長老之一,得罪了他,她以後領宗門任務,肯定都比彆人難些。
還有平時領宗門供給,丹藥、靈石的成色,梁師叔想給她使絆子,都不知道多容易。
唉!
柳酒兒真想自己的師父能早點回來。
師父要是從靈界回來了,肯定也要進幻樂塔修煉,師伯再讓她帶這種要命話,一定會幫她的。
“師妹!”
遠遠的,知袖的二徒弟劉成看到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忙喊住,“你今天不是要到幻樂塔閉關半個月嗎?怎麼到這了?”
“彆提了。”
師兄雖然還在築基後期晃蕩,可他們是親的師兄妹,柳酒兒在一直很照顧她的師兄麵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宜法師叔讓我到這裡送信……”
她吧啦吧啦把師伯的話全都複述了一遍,“二師兄,你說我能那樣能梁通師叔說嗎?”
“沒事,我去幫你說。”
劉成伸手,“把玉簡給我吧!你調整心態,好好去修煉是正經。”
“師兄……”
“去吧!”師妹向來喜歡多思多想,這事讓她去做,本就是宜法師叔為難人,劉成溫聲道,“我常在外事堂混,跟梁通師叔開開玩笑,說說話沒什麼的。”
罵人的是宜法師伯,跟他們又沒關係。
柳酒兒被師兄推著,回去的太快,宜法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東西送到了?”
“我二師兄劉成與梁通師叔相熟,他說他幫我送。”
劉成啊!
宜法大有升意地看了柳酒兒一眼,“你知道你最欠缺的是什麼嘛?”
啊?
柳酒兒低頭。
“自信!”
宜法忍不住吐了一口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衝進結丹的。”她真想打人,“也許你在同輩麵前是很自信的,但是,我是老虎嗎?我是你師伯,有什麼話不能說?”
屁都不敢放,真是一點都不像一言不和就擼袖子上的知袖。
“我不是老虎,你梁通師叔自然也不是。”
宜法氣得咬牙,“我們說錯話了,為難你了,你連個屁都不知道放?轉身扔給彆人,連個變通都不知道嗎?”
“什麼變通?”
塔門靈光一閃,重平走了進來,朝可憐巴巴的柳酒兒擺擺手,示意她出去,“你最近的脾氣太不好了。”
“……”宜法鼓著氣,不想理。
“剛剛收到靈界傳來的消息,你還想不想聽?”
啊?
“我錯了,以後一定跟酒兒好好說話,不罵她。”
宜法連忙認錯,然後眼巴巴地瞅著師兄,“師兄,靈界的消息說什麼了?”
“通過能傳界的問仙香,仙界傳下一句話。”
“什麼話?”
“緣!妙不可言也。”
這?這算什麼話?
宜法麵上顏色幾變,“宋在野的留言,仙界的前輩們知道嗎?”那個混蛋的目的,可是讓所有在雙盟坊市的結丹修士,全都回不來。
“……師妹,你應該靜靜心了。”
重平靜靜地看著她,“這大半年,留有魂火的弟子,魂火都不再有波動,天渡境那裡,應該真是林蹊他們的機緣。”
連仙界都給了‘緣’之回話。
“百禁山那裡,最近給我頻頻施壓。”
重平捏了捏眉心,“瑛娘大概知道林蹊出事的消息,她那裡我是應付不下去了,從今天開始,你來。
還有,七殺盟和修真聯盟正在重組,暫時除了我們無相界,各方都亂得很。”
他望著自家師妹,“現在的無相界,已經不是以前的無相界,暗門更不能因為無相界的一時之安,就懈怠下來,師妹,你該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