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能射瓜子的向日葵,陸家到底知不知道,陸靈蹊和青主兒都表示了懷疑。
正常誰家要是有這麼一位守家的木靈,哪怕它再沒戰力,隻憑那可比五階靈物的瓜子,當家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它。
既然知道了,又如何會讓它亂跑?
可是,這小東西,就這麼出現在藏,在她們麵前露了臉。
陸靈蹊和青主兒一致懷疑,它的存在哪怕陸家最老的兩個老祖宗都不知道。若不然,在好像篩子似的陸家,這小家夥早就名傳無相界了。
“我叫葵葵。”葵葵介紹它自己,“在這裡已經好多好多年了,不過,陸笑說,我是自由的,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隻是,它也不知道,能到哪裡去。
在熟悉的環境下,它想怎麼玩都行,到了陌生的地方,可能就不行了。
葵葵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打量青主兒和陸靈蹊,“他還說,陸家的子孫如果發現了我,就把他抬出來,誰要是敢欺負我,就不是他的子孫。”
好大的威脅啊!
陸靈蹊嘴角抽了一下,“我沒有欺負你的意思,我隻想拿這枚玉簡。”
“……硬拿是不行的。”
葵葵沉默了一小會,“煉氣決必須的特殊血脈,有特彆的禁忌,你知道嗎?”
“……”陸靈蹊眯了眯眼,“陸笑老祖是特殊血脈,那我問你,陸望老祖是嗎?”
據她所知,陸望老祖是七百多歲召喚出通天塔,在靈界呆了一千多年,執掌修真聯盟,兩千兩百多歲的時候,才飛升仙界。
“陸望?當然是!”
讓陸靈蹊和青主兒想不到的是,葵葵居然點頭了,“他是陸笑的直係子孫,不過,輪到他的時候,陸笑的布置已經起了作用,特殊血脈的一些禁忌,在陸家人身上,基本就不在了。”
什麼?
陸靈蹊心中巨跳。
“你不要這樣看我。”
葵葵的聲音清亮,“又不是我弄的,陸笑可聰明了。”
“那……我可以用他的布置,弱化我身上特殊血脈的禁忌嗎?”
陸靈蹊很緊張。
他們家,爺爺和父親都受困於暢靈之脈。
寧老祖為了擺脫暢靈之脈,甚至拋棄了身體,轉為鬼修。
“咦?不對,你之前說沒有特殊血脈的人修煉煉氣決,會事倍功半?”
母親蔣思惠不可能也是特殊血脈的。
陸靈蹊盯著它,“我母親與我一樣修煉煉氣決,進階的速度一點也不慢。”至少沒弱於父親,甚至因為比父親更早修煉,在靈力方麵,反而更強一些。
“那你娘跟你爹,是常常在一起吧?”
呃!
陸靈蹊的疑問和懷疑,瞬間癟了下去。
青主兒的眉眼忍不住彎了彎,她忍笑忍得小葉子都抖了抖。
在鴻蒙珠境那麼久,她可是知道,對夫妻兩個膩很,啃老又啃小,吃現成的喝現成的,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乾,就是在一起修煉。
“那好吧!我們回到頭一個問題。”陸靈蹊清了清嗓子,“我家人可以用陸笑老祖的布置,弱化我們身上的血脈禁忌嗎?”
“好像不能了吧?”
“為什麼?”
“因為陸笑死了太久,”葵葵有些傷心,“他和他兒子、孫子,都在死的時候,獻祭了神魂、身。”
它不喜歡陸望,陸望……可能也不喜歡它。
當然了,也可能是陸笑去世前跟他說過什麼,他才不管它,由著它的。
要不然,葵葵覺得,它一定是陸家的守家靈植。
在陸家呆了這麼久,它其實知道,真要當了陸家的守家靈植,可能小命早就沒了。
“除了獻祭,陸笑還布了風水陣,一直到陸望快離開,都還在為風水陣調換靈石。”
葵葵其實很懷念那祖孫四代,“不過,陸望離開之前,跟我說過,雖然他們解了天地對特殊血脈的禁錮,可是,同樣,也弱化了陸家人的心性。回歸平凡的陸家,可能會一代不如一代。”
果然,讓他說著了。
“他讓我自己藏好,輕易不要出來。”
“……”
“……”
陸靈蹊和青主兒都沉默在當場。
葵葵說這麼多,也是害怕她們對它出手吧?
“後來,你果然再沒出來嗎?那為什麼,我來的時候,你又出來了?”
“後來,我聽他的話基本沒有出來過。”葵葵偷瞄青主兒,“陸家人的特殊血脈漸漸淡化之後,修煉煉氣決的人就更少了,他們基本沒人選擇煉氣決。”
說到這裡,它頓了一下,“隻在差不多四百年前,才有一個人,在悟道塔,得了陸笑的傳承,不過,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
“……你說的是陸信?”
“是!”葵葵眨巴眨巴眼睛,“你是陸信的後人?”
陸靈蹊:“……”
她半晌才點了頭。
“你是回來報仇的嗎?”
“……”
陸靈蹊被它問住,旋即熱切起來,“你知道我應該朝誰報仇嗎?當初害他的人還活著是不是?都是誰?”
“有一個叫陸岱峭!”
葵葵直接開口,“他不是真正的陸家人,他其實是姓葉的。”
什麼?
哢哢……
陸靈蹊的手瞬間攥到了一起。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陸家人,在陸家這麼久,為什麼不偷著通知陸家?”
青主兒知道,林蹊動殺心的結果。
人家在陸家呆了這麼久都沒露出馬腳,林蹊要是跟他對上,還不知道會鬨出多少事。
她忍不住對這個同類不喜歡起來。
換成她在誰家呆了這麼久,怎麼樣也要看護一二的。
“他有一點陸家人的血脈。”葵葵也很無奈,“而且,我實在不方便露頭,陸家這麼多年,其實有幾個厲害的懷疑過我的存在,他們找過我,臨死的時候,還通知了後輩,弄了好多陷阱想把我抓了煉器,我平時躲著都來不及,哪裡敢露頭?”
“行了,主兒不必說了。”陸靈蹊打斷青主兒還要說的話,“你就說,陸岱峭是怎麼害我祖宗的吧?”
“他……隻在陸信和陸傳還小的時候出過手,讓儀芬以為,陸信記恨他母親的仇,要把陸傳害死。”
葵葵道:“這還事過之後,我秘密偷聽到的,後來我注意了他,陸繼也注意了他,他就再沒有自己出過手,都是在暗裡麵挑拔。”
陸靈蹊想到了,今天到明月軒的時候,那人和陸岱嶺湊在一起說話,沒一會,陸岱嶺就發了個傳音符,然後陸從雷找來的樣子。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陸繼既然懷疑了他,為什麼沒有出手?”
陸繼是陸岱山的父親,也算她的祖宗,更是他把暢靈之脈隻能一脈單傳的手紮放在大昭寺,秘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