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玉牌又是一聲響,安畫摸出來的時候,看到上麵多的一個凹點,眉頭緊緊攏在了一處。
能被聖者選定,做為星衛進來奪運的隊友,自然都不是草包,那林蹊的修為不高,就算瞎貓撞死耗子一次,也決不可能撞兩次。
更何況,成康他們那麼多人呢。
是他們追殺林蹊,又不是林蹊領著好些修士追殺他們。
除非……
安畫忍不住懷疑仙界的洗眼靈水下來了,隻是因為太少,被徐冬山、老妖那些人給暗暗掩著。
可是,好像又不對,如果他們真的有洗眼靈水,今天的計策就不會成功。
張著七人不可能從海城出來,被他們拿住。
那?
安畫慢慢把玉牌又放到了懷裡。
對手越是厲害,身上所承的氣運,就越是不可想象,怪不得叫天道的親閨女。
她突然有些後悔半途離開。
亂星海之行,於他們而言,不僅是奪運,還有試煉。
與無頭蒼蠅一般隻知道拚命跑的陶甘、陶單比,那個叫林蹊的,腦子足的很,成康那些人,若還是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心態看她,肯定還會有傷亡。
她剛這樣想,懷裡的玉牌又輕輕地‘哢’了一聲。
沒有意外,真的又凹下了一個點。
安畫歎了一口氣,沒有回頭,堅持方向尋找逃了的陶甘和陶單。
……
十麵埋伏裡的一切,哪能瞞得過陸靈蹊?
發現成康和成蛟想要彙合,她給他們準備了更強的花雨風暴。
有十麵埋伏在,陸望老祖是不可能被人活著抓住的。
哪怕那個人修為高出他很多很多。
老祖的心性,可能注定了,要麼不打,一旦開打……就是你死我活。
若不是彆人死,他老人家……想來是不會願意被人活捉的。
叮叮叮!
花雨風暴有如滔天巨浪般,把成康和成蛟越砸越遠。
陸靈蹊把對老祖的擔心,全都發泄到二人身上。
成蛟最先堅持不住,靈光護罩破開的時候,急風暴雨般的花刀,幾乎當場把他卸開。
有過幾次經驗,陸靈蹊抓住機會,在他的自愈之體還沒把卸開的身體粘回去,靈氣護罩也未撐開的十分之一息內,彈出一個火球。
轟!
成蛟隻來得及把搶回自己的一條胳膊,整個下半身便化成了飛灰。
他的死點在胸口處,靈氣護罩再撐的時候,先護了胸口、腦袋和雙手。
隻差一點點……
成蛟睚眥欲裂,恨不能把馬上把害他若此的某人也這般卸一次。
“林蹊,星衛一百零八人,不會放過你的。”成康在旁感同深受,大聲喝罵,“你等著,我……”
“你錯了,星衛現在是一百零六人。”
陸靈蹊冷靜開口,“再有一會,就是一百零五人。”
話音未落,她再次重點照顧了還沒長出腳,躺在地上的成蛟。
叮叮叮……
成康眼睜睜地看著成蛟的靈氣護罩在恐怖的花雨中明明滅滅,心頭大急。
成蛟一死,下一個就是他了。
十麵埋伏同輩中無敵手,他現在跟這臭丫頭是他媽的同輩。
怎麼辦?
應該在這一片的援軍,到現在為止還一個未見,大家……
大家他顧不了,隻能顧自己。
成康不再看成蛟,努力撐住護罩的時候,在自己眉心一點,扯出一條血線後,雙手印決不斷。
青主兒在鏡光陣中看到他麵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卻還沒中斷那一個又一個玄奧的手印,知道不好,連忙喊陸靈蹊。
“靈蹊,成康要逃!”
叮叮叮……
嘭嘭嘭……
轟轟轟……
陸靈蹊當然不敢讓他逃,一把靈符扔出,金劍、水箭、土刺……一起配合著花雨朝成康砸去。
無數靈光下,成康拚命撐下的靈氣護罩當場破開。
身體在瞬間被打成篩子,殘肢被各種勁力衝擊著撞開。
……
陶甘和陶單能在必死之局下逃出,並且把佐蒙人的消息透露給大家,自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姐,有警報了。”
一直沒有那些星衛的消息,陶單反而不安,現在這樣,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是最遠的警報。”
也就是說,他們今天能逃的時間還充裕的很。
“我們接下來,真的不再布置了嗎?”
“不必了。”
陶甘搖頭,“那些星衛追我們這麼長時間,未必對幻靈蟬毫無所覺,再布置,反而有可能讓他們透過幻靈蟬摸到我們的方向。”
這倒是。
陶單給自己灌了一口靈酒,在姐姐的遁光上注入自己的靈力。
他們是雙胞胎,雖說靈根不同,卻也算同出一源,可以彼此轉換,“接下來,我帶你。”
陶甘一言不發就坐了下來。
還當著她弟弟的麵,打了個哈欠。
“姐,你不是想睡覺吧?”
這一次的逃亡,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關係到,他們能不能甩脫星衛的最重要時間,他一路緊張的瞅過來瞅過去,姐姐怎麼能睡覺呢?
“你就不能想想,那些星衛,為何突然丟下我們,讓我們逃了這麼久嗎?”
“這有什麼好想的?”
陶甘翻了個白眼,她弟弟風流倜儻,溫和知禮的表相下,其實有一顆特彆八卦的心,還有一個特彆不正常的腦子。
不管聽什麼故事,都能在腦子裡,幻出無數個故事人物來,讓那些人物打架說話,把故事演一遍。
未結丹之前,她動不動就被這蠢弟弟,一不小心拉到他腦子裡看那些演的正嗨故事。
好幾次走火入魔,要不是師父護的快,都不知道被他害死過多少次。
“頂多是他們要在仙界洗眼靈水沒來之前,先攻哪一城唄!”
陶甘很慶幸,她現在不用去看弟弟弄出來的無聊戲了,“海城可能在我們逃的時候,已經跟他們打過了。”
啊?
“姐,你你……你不擔心海城嗎?”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陶甘一直不知道,她弟弟神奇的腦子裡,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我逃都來不及。”
他們都被星衛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還有閒心關心海城?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