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前兩天我還想推薦你去試試連歡的那角色呢……”
林歲歲笑了笑,“多謝老板的好意提拔了,隻是我一個學導演的,哪會演什麼戲啊。”
“得了吧,就憑你的顏值和身材,混起來綽綽有餘了……你真當娛樂圈裡的‘演員’都是會演戲的?有多少演技精湛的,就有多少渾水摸魚的,更何況,你還有嚴總呢?”
林歲歲:“…………”
看來聞美喬還在誤會她和嚴總……
這個時候連歡走了過來,“打擾了——”
林歲歲和聞美喬一起望了過去。
隻見連歡拿了一個櫻桃果盤放到聞美喬的休息桌上,她看了看林歲歲,又對聞美喬說,“給你們吃的。”
說完連歡就識趣地離開了。
“…………”聞美喬目送連歡的背影,聳了聳肩,“她的變化真的好大……”
林歲歲點點頭。
是啊,連歡的變化好大。
當然……比不上石晉樓的變化就是了…………
***
離開片場回到家裡,太陽已經下山了。
林歲歲一走進彆墅裡,傭人們湊上來,神秘兮兮的,非要用絲巾纏住她的眼睛。
她拗不過她們,隻好任她們而去。
被蒙上眼睛的林歲歲,被傭人們擁著慢慢地往前走——
“到啦!”
她們很興奮。
然後響起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喂喂……”林歲歲轉過身,衝著聲源的方向,“你們在玩什麼呢?我現在能揭開絲巾了嗎?喂喂——”
“砰——”的一聲。
門關上了。
林歲歲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剛要扯掉眼前的絲巾,她的身體卻突然被人從後抱入懷。
“…………”林歲歲蹭動了一下,“石晉樓?”
耳邊響起男人的低笑聲,之後,她能感覺到他的指尖落到了那條蒙住她的絲巾上。
輕輕扯掉……
林歲歲微微眯開眼睛。
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時候,她完全愣住了。
——偌大的餐廳裡到處是紅燭和玫瑰。
紅燭的光芒和火紅的玫瑰是相輔相成的美。
林歲歲滿臉驚喜,微微側過臉,挑起視線看石晉樓:“為什麼突然準備燭光晚餐?”
“沒有理由就不能準備燭光晚餐了嗎?”石晉樓想了想,“如果你非要找個理由的話,還有是有很多的,例如‘我們第二次約會’的一周年紀念日?”
林歲歲:“…………”
整段垮掉:)
***
兩個人來一個燭光晚餐。
石晉樓拿起一瓶葡萄酒,似笑非笑地說:“要喝點葡萄酒嗎?”
林歲歲晃了晃腦袋:“不要!”
“來一點吧?很好喝的,而且葡萄酒沒有什麼度數。”
林歲歲齜牙咧嘴地對石晉樓做了個鬼臉:“鬼才信你!上次都給我喝的快要不省人事!”
“你上次是喝的太急了……”石晉樓用乾淨的手帕擦了擦葡萄酒的瓶口,再對準林歲歲的酒杯,慢慢地倒酒。
就在這個時候,“叮叮叮——”林歲歲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放下刀叉,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瞟了石晉樓一眼,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接了起來:“喂?景涯哥?”
石晉樓倒酒的手一頓,抬眼看著林歲歲。
“…………非要今天不可嗎?”
“…………不用了,先這樣,你等會兒。”
林歲歲掛了電話。
石晉樓放下酒瓶,冷冷淡淡地注視她。
她看著他:“我要出去。”
石晉樓微微笑了起來,但隻有一秒鐘,他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乾什麼去?”
林歲歲看著石晉樓,實話實說:“吃飯。”
“所以呢?”石晉樓輕笑著挑了挑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現在我們在乾什麼呢?”
林歲歲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石晉樓。
“行。”石晉樓推了推眼鏡,十分溫柔地笑了笑,“你去吧,他是你哥,他這麼急著找你,肯定是有急事。”
林歲歲睜大了眼睛。
石晉樓?
他是石晉樓嗎?
這是石晉樓應該有的反應?
他不是應該強迫她、恐嚇她,命令她不許去?
石晉樓今天吃錯藥了?突然變得如此……“賢惠”?
林歲歲站了起來。
石晉樓也跟著她站了起來,柔聲道:“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你在家吃飯吧。”林歲歲說。
“那我讓司機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景涯哥說會讓司機來接我。”
石晉樓單手撐在餐桌,直勾勾地看著林歲歲整理好衣服。
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抽搐的笑容,聲音卻意外的平靜,一字一句:“注、意、安、全。”
“好。”撂下這樣一個字後,林歲歲關上了門。
***
仿佛時間漫長的靜止。
石晉樓眼角微垂,陰鬱的餘光落在餐桌中央的蛋糕上,越看越覺得這個他精心讓糕點師傅搭配過色彩的蛋糕像張嘲諷的詭異笑臉。
他慢慢抓住剛才那瓶葡萄酒的瓶嘴,捏得手背青筋血管儘爆,在砸向——自己的腦袋、地板、桌角、牆壁——四個選項中,抉擇了半秒鐘,選擇了牆壁——
酒瓶炸裂的那一刻,玻璃碴子與紅色液體在雪白的牆壁上四濺開來,瞬間繪上一幅抽象主義水彩畫。
有一片玻璃碎片狠狠劃過石晉樓的胳膊,但他連眉毛都沒跳一下!
巨大的憤怒和不安已經淹沒了這微小到不值一提的痛!
石晉樓愣了幾秒鐘之後,大手一揮,將餐桌一掃而空。
怎麼辦?怎麼辦?
他的視線慢慢挪到地板上淩亂的玻璃碴子,他蹲了下去,拿起一片,又往餐廳的門上丟了出去——
玻璃碴子砸到門上,“哢——”的一聲反彈到了餐桌上,再掉到地板上,彈跳了幾下。
怎麼辦?他應該怎麼辦?
憤怒之後是冰冷桎梏的絕望,因為他感受到了生命難以承受之輕——林歲歲真的會離開他!
他真的會失去她!
——這一次是擺在眼前血肉模糊的現實!
怎麼辦?怎麼辦?
嗬嗬,還能怎麼辦?!
石晉樓拿出手機給黃秘書打了一個電話,“三分鐘內必須給我查清楚林景涯在哪裡!”
黃秘書一愣。
“給我叫人來!立刻!馬上!”
黃秘書一聽到石晉樓陰森森的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妙:“老板……你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恕我逾越,我……能問問要去乾什麼嗎?”
石晉樓癡癡望著白色牆壁上大片葡萄酒留下的斑駁印記,輕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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