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晉樓,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林歲歲眨著眼問。
石晉樓:“…………”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回答他不是在求婚嗎?
一想到林歲歲有些失落又失望的神情,他就說不出口, 更何況他確實發自內心的想要和她過一輩子!
回答他是在求婚嗎?
…………
這麼臨時又寒酸, 彆說布置場景了,就連最基本的鑽戒和玫瑰都沒有,這是求的哪門子婚啊?她能答應他才怪了……
林歲歲見石晉樓沉默不語的樣子, 就不由自主地扁下唇角:“好吧, 我知道了, 是我自作多情,對不起——”
然後,還沒等石晉樓解釋, 林歲歲就主動說:“我們回家吧。”
石晉樓知道他捅了大婁子了!
林歲歲瞪了石晉樓一眼, 轉過身,便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石晉樓愣了幾秒鐘,快步追了上去,他猛地握住林歲歲的手腕:
“歲歲!”
他二話不說就拉過林歲歲——
林歲歲正在嗅著手中的鳳凰花,被石晉樓這樣一拉, 她立刻失重後仰, 穩穩當當地落到了石晉樓的懷中。
石晉樓的嘴唇貼在林歲歲的耳畔, 用又低又沉的聲音說:“你沒有自作多情,也不要說對不起……”
林歲歲淡淡地說:“哦, 知道了。”
石晉樓:“…………”
因為是背後抱的姿勢, 石晉樓看不清林歲歲的表情,但從她的語氣之中, 他就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還沒等石晉樓再說什麼,林歲歲就冷漠地甩開他的懷抱,一句話都不說,悶著頭往家的方向跑去——
***
這一路上,林歲歲在前麵跑,石晉樓在後麵快步地跟著走。
回到臥室,林歲歲將窗台上的格桑花挪到同一個花瓶之中,再把手中的鳳凰花枝小心地放入空出來的花瓶裡,又噴水又擺弄,仔細伺候好後,才爬上床。
——石晉樓就站在沙發邊,一聲不吭地注視著林歲歲,將她全部的動作收入眼中。
林歲歲麵不改色地看了石晉樓一眼,就開始整理床鋪,然後將兩個人的枕頭拍了拍,背對著石晉樓躺進了被窩裡。
石晉樓越看林歲歲的舉動,眉心皺的越緊。
認真思考了一分鐘,石晉樓坐到了床邊,看著臉上的背影,慢慢地俯下身,就像往常那樣,想親她——但林歲歲微微一扭頭,輕描淡寫地躲掉了這個吻。
石晉樓緊緊皺眉,不顧林歲歲的反抗,直接將她抱住,並轉了個身,讓她和他麵對麵。
他本來以為,按照林歲歲的性子,這麼和他鬨彆扭,一定會躲在被窩偷偷哭。
沒想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卻異常的平靜。
石晉樓的聲音很平穩:“你怎麼了?”
林歲歲直勾勾地盯著石晉樓,沒有任何表態。
“起來——”石晉樓的眉心皺得更緊,將林歲歲從被窩裡抱了起來,冷冰冰地命令道:“你給我坐好!”
林歲歲很聽話地在床上和石晉樓麵對麵地坐著,一動不動。
“這件事情很嚴重,林歲歲。”石晉樓說,“你要以為你一直保持沉默就可以蒙混過去了。”
林歲歲還是直愣愣地看著石晉樓,越看表情越委屈,最後嘴巴一扁,差點哭了出來,但她還是吸了吸鼻子,強行忍住了。
最後她委屈唧唧地小聲說:“你是個混球兒……”
石晉樓:“…………”
他……他怎麼突然就成混球兒了?
“石晉樓!”林歲歲紅著眼眶, “這個世界上,男生求婚被拒並不是最丟人的事,你知道嗎?”
石晉樓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歲歲。
“最丟人的……最丟人的——” 林歲歲微微垂下頭,“最丟人的明明就是女生以為男生要求婚了,並問了出口,可是對方卻沉默……太丟人了……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不矜持……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石晉樓從一開始的“一臉懵逼”,到後來的“不明所以”,再到現在的“欣喜若狂”——
他輕輕地扶住林歲歲的肩膀,慢慢地捧起她的臉頰——這個瞬間,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墜落下來。
“歲歲。”石晉樓一直想維持自己冷漠高冷的形象,但他的唇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林歲歲的眼淚湧出的更多了,她不停地推著石晉樓,更委屈了:“我哭成這樣,你還高興……你真是混球兒!你比混球兒還混球兒……”
石晉樓沒有搭理林歲歲的嬌嗔,直接將她摟進懷中,緊緊地抱住,一邊愛撫她的背脊,一邊親吻她的眼角,微微一笑,用撩人的氣聲說:“我高興是因為,你這個負心的小混蛋,終於可以切身體會到我長久以來受到的痛苦和折磨的……萬分之一了!”
“…………”林歲歲抽了抽鼻子,抬起臉,眼淚吧嗒地看著石晉樓,弱弱地說:“我不是小混蛋……”
石晉樓用指尖輕輕擦著林歲歲眼角的淚花,義正言辭地說:“那我也不是混球兒!”
對視。
對視。
長久的對視——
林歲歲突然破涕而笑,輕聲說:“小混球和小混蛋,是一對CP嗎?”
“是!”石晉樓捏了捏林歲歲的鼻尖,微笑道,“就像小白兔和大灰狼一樣,是一對非常恩愛的CP。”
林歲歲不解地眨了眨眼。
小白兔和大灰狼怎麼能成為一對CP呢?
***
之後一連好多天,林歲歲都一直在家裡。
林歲歲知道石晉樓不放心她出門,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但有意的將彆墅、庭院、門外的保鏢數量增加了三四倍。
雖然林歲歲不喜歡這種半囚困的生活,但之前她被林夫人綁架的事情仿若昨日,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