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浩隻感覺到四周對他是滿滿的惡意,這種惡意讓他有一種見不得人的感覺,甚至想要自殺的衝動。
畢竟所有人都對他的事情帶著無窮的敵意。
連忙站起來,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在廁所裡,他好好的洗了一下臉,甚至連他的臉上血跡都被他洗乾淨。
呆呆的望著這張熟悉而有陌生的臉,他用力的捏了捏,才發現這臉還是真實的,還是有痛感,隻不過上麵帶著無儘的疲憊。
重新拿出了一些工具,對著自己拿出來的鏡子進行化妝,很快,一張帶著蠟黃,甚至一臉大胡子的人出現在鏡子裡麵。
而且他還拿出了一副墨鏡,戴上,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一個陌生,卻又帶著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嗯,現在差不多了,不過也隻是差不多了,如果是熟悉的人,還是能認出我來,麻煩啊,真是麻煩啊!”
“喂,先生,好了沒有,我們也要進去解手!”
“是啊,先生,開門,我快要憋不住了!”
就在張天浩發出感慨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感慨,他這才收起鏡子,然後打開廁所的門,便看到了五六個等在外麵,在開門的瞬間,便已經衝了進來。
然後紛紛跑向蹲位!
張天浩並沒有多呆,而是走向醫院的交費處,因為那裡還是有報紙的,他要看看這報紙又是怎麼報道的。
還沒有等到他去拿報紙,便聽到了大廳之中傳來了不少人的罵聲,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可是那罵聲是如此的惡毒,具體罵誰,張天浩根本不用猜。
他走出醫院的大門,便看到了幾個報童正在賣報,他拿出一些銅子,便買了數份報紙,然後便感覺到眼前一黑,差點兒直接暈過去了。
《西昌罪人,記西昌張天浩學習防紅手冊》《曆史的罪人,人民的公敵》《一句話毀一個縣,是防紅還是防民?》……
看著一個個標題,張天浩便知道沒有那麼多的好事,這些記者那一個不是人精,他們自然能猜到其中一些道理,根本與張天浩沒有什麼關係。
可問題是他們不敢對黨國,隻能對張天浩,至少說得罪張天浩還有活路,畢竟張天浩已經“死”了,得罪黨國,指責黨國,甚至劉大帥的不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隻能陣陣苦笑,然後便拿著這些報紙向著徐鑰前的病房走去,雖然這一次沒有打中要害,但失血過多,還是要休養幾天的。
走進病房,張天浩便看到了護士正在給徐鑰前上藥,而徐鑰前顯然已經醒來了。
張天浩直接黑著臉,整個人都充滿著一種怒氣和殺氣。
等到護士換藥出去之後,張天浩才走過去,小聲地問了一句:“站長,感覺怎麼樣了?”
“隻是全身沒有力氣,提上勁!估計要休養幾天才會好!小胡怎麼樣了?還有小周他……”
“站長,老胡他隻是受了一點傷,過幾天便會好的,至於小周,已經死了,為國捐軀。”張天浩輕聲地說了一句。
隻是他的聲音之中不帶著一絲的感情,好像壓抑著無儘的憤怒一般。
作為人精的徐鑰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昨天晚上查得怎麼樣了?”
“站長,我現在已經在西昌呆不去了,您看看,報紙上全部報道的是我提出這樣的防紅計劃,我成了西昌的罪人,我現在走在大街上,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給我扔黑磚頭,有多少人用口水噴我一臉,有多少人拿爛菜砸我,有多少……”
“行了,不就是受點兒委屈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了黨國,這點兒個人名譽還在乎嗎,那怕讓你去死,隻要為黨國,也是死得其所。”徐鑰前的聲音雖然輕,雖然帶著一絲的責怪,可他的臉色並沒有那麼的嚴肅。
“站長說得是,隻是我的心裡難受啊,我本來名聲已經夠不好的了,回家都被打出家門,現在不要說進家門了,估計連寨門,甚至城門都不敢出了。”
張天浩頓時一臉的委屈,好像委屈得快要哭了。
“沒事,這隻是小事,這一段時間,你也彆出去了,這一次你死得其所,外人都以為你死了,誰也不知道你還活著,放心吧。”
“我……”
“男人,彆特麼的婆婆媽媽的,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整天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你還要不要點兒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