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再一次暗下來的時候,張天浩才起身。
看著自己的那個帽子擋住了他的大半邊臉,而另外便是張天浩那長長的風衣,直接使得他下半邊臉也擋住了。
推出一輛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向三德中學外麵騎去。
“頭,你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跟你去?”小商看著張天浩這身打扮,也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用了,我外去吃點東西,一會兒便會來!”
“那行,不過,頭,你可以小心一點,現在你的人頭可是老值錢了!”小商打趣著跟天浩揮了揮手。
“滾蛋,不能說點兒好話,走了!”
張天浩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三德中學門外,向著遠處騎去。
與此同時,連海龍也開著張天浩的吉普車早了張天浩一步向著張天浩的家方向而去,準備幫張天浩拿一些衣服過來。
畢竟張天浩真的打算不出去了,換洗的衣服還是要準備兩套的。
而就在吉普車開出去的時候,在不知何處,有著幾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天浩的吉普車,而騎著自行車的張天浩,根本沒有什麼人關注。
其實張天浩這一段時間早已經知道,他的身後多了一些尾巴,所以這一段時間即使是呆以監視點,也不會一個人隨意的外出。
特彆是晚上更是如此。
……
昌黎酒樓三樓的地字包廂內,張天浩點了一桌子菜,甚至他的麵前還擺著一張酒杯,一雙筷子,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此時的他,臉上的表情一時精彩,一時回憶,甚至還不時作出一些神往的表情,讓他雙眼之中有的是驚喜,也有的是迷茫,甚至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激。
一刻鐘,足足有一刻鐘了。
他來到這裡已經是半個多小時,而且菜上來都有一刻鐘了。
可是他卻感覺到時間過得飛快,甚至一轉眼便已經過了一刻鐘,在他沒有注意期間便已經遛走了。
可他好像一點也沒有在意,甚至好像不知道一般。
以往那種泰山崩而臉色都不變的張天浩,此時表情多變至極,甚至可以說,他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過。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三年半前,也就是他在寨子裡被人趕走,甚至差點兒直接被寨子裡的要打死。
畢竟他做了不少天怨人怒的事情,即使老族長,也是對他恨鐵不成鋼,甚至看到張天浩,也會拿著拐杖跟著後麵追打,而他的阿姆直接把他趕出家門,甚至永遠不允許他回家。
被寨子裡的人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要不是老族長看他還是這寨子裡的人,估計早把他打死了。
於是便把他扔出寨子,扔到了路邊,扔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甚至人跡罕至的路邊,重傷之下的張天浩,如果沒有人幫他,他不是被山裡的猛獸帶走,便是活活餓死在路邊。
可是,就在他暈迷過去,幾乎快要死的時候,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發現被人救了,而且是一個比他大上好十來歲的老姐姐。
當時的他,直接被人照顧一個星期,他才能下地行走,而這位老姐姐卻一直照顧他,直到他能正常活動。
一周,足足一周時間,讓張天浩的思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了解到了一種力量,那便是信仰的力量。
他發誓要參入其中,隻是那位老姐姐並沒有拒絕,而且直接給他一個機會。
她曾經問過張天浩,她是紅黨,張天浩怎麼辦,是不是也要跟著她走到底。
當時的張天浩卻是堅持著跟她走,可她還是攔下來了。
讓他如果真要參入,那便去做一顆釘子,永遠釘在敵人心臟的釘子。
她並沒有教導張天浩什麼技能,也沒有教導張天浩怎麼做一顆釘子,而是告訴張天浩,要做一顆釘子,那將承受著彆人難以承受的痛苦,甚至犧牲。
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將要拋棄,隻有取信於敵人,那怕麵對自己的同誌,也要舉起屠刀,那怕是犧牲再多的人,如果為了任務的需要,他也要堅持下去,咬緊牙關也是堅持下去。
為了革命,犧牲再所難免,為了任務,犧牲也是再所不惜。
染上自己同誌的血,染上無辜百姓的血,那怕是做出天怨人怒的事情來,但隻要保護好自己,能完成任務,那他們的犧牲將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