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開樓頂通往辦公室的門,然後帶著一臉的細雨下了樓。
此時整個北平黨務處內,一切都已經變得安靜下來,除了地下室內還是熱鬨無比,其他都好像睡著一樣,靜,除了他的辦公室裡傳來了淡淡的鋼琴聲。
那是留聲機裡播出的聲音,讓寂靜的夜變得更加的安靜了。
“也許可以加大一點兒聲音,讓整個音樂聲更響一點!”
他看了看邊上的小房間內可能已經睡下的安琪,可馬上便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安琪也不可能在今晚上睡著的。
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安琪可能便是地下黨安插在內部的窩底,隻是沒有人知道而已,要不是今天的一個小小意外,張天浩還不會往她身上想。
隨著他把聲音越調越大,整個辦公室裡的聲音也越來越震動起來,即使是他關了窗子,門,整個三樓,甚至二樓都能聽到這麼大的聲音。
他從邊上取出一張大白紙,然後把這張紙鋪開來,找來一支毛筆,取出一筆鋼筆水,然後用毛筆輕輕的蘸水。
提起毛筆便在那張白紙上麵寫下了文天祥的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
他寫得並不快,儘量用自己平時簽字用的行書來寫這首正氣歌,他感覺到越寫,越是有感覺。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的內心慢慢的升起,本來那帶著濃鬱的愁容也慢慢隨之化去,讓他的心靈也變得透徹起來。
好像他的心靈到了一場洗禮一樣。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一邊寫著,一邊竟然不自覺的大聲念了起來,好像這樣寫起來才有氣勢一般,更好像是這樣寫才有感覺。
“我說,張科長,你給不給我睡覺了,放這麼大的聲音,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十二點多了,半夜怎麼放這麼大的聲音!”
就在張天浩沉浸其中的時候,便聽到了邊上的小房間門已經打開,隻見安琪帶著一臉的不滿走了出來,看到張天浩正在寫字,便是一陣的抱怨。
“啊,不好意思,我正在寫字,這麼感覺來了吧,那我把聲音調小一點!”
“小一點,我現在怎麼還睡得著,算了,你寫你的,我出去走走,真是的!”安琪也是一臉的抱怨。甚至看著張天浩,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真對不起,真對不起!”
張天浩一個勁的道歉,可他並沒有怎麼調小聲音,而是繼續寫著字,準備把這正氣歌寫完再調小一點。
安琪一看張天浩的樣子,也知道張天浩今晚晚上心情不大好,也直接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向外麵走去。
而與此同時,在二樓的康子華房間裡,本來剛剛睡下的他在張天浩調到了最大的音量之後,也是一臉的怒火。
畢竟好不容易想要睡個安穩覺,就這樣被打擾了,比起來,他都快要氣得不行了。
“張天浩,你這個混蛋,半夜三更的放這麼大的聲音乾什麼,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他直接爬起來,然後走出了房間,便到了門外,對著站崗的警衛吩咐一聲。
而同樣,徐鑰前在辦公室,也同樣沒有睡著,聽到了樓上傳來的那巨大的聲音,也不由得苦笑。
畢竟他知道張天浩的心情並不好,晚上被人將了一軍,不光是他心情不好,連自己心情也不好。
但徐鑰前知道這是康子華對他們的打壓,可現在張天浩半夜三更放音樂,他隻能是苦笑,畢竟這種小孩子把戲,幾乎把不滿寫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