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路燈也慢慢的亮了起來，甚至路上的行人也日漸減少，除了一部分還在討生活，或者是享受上海夜晚生活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家。
而整個上海白天的熱鬨，現在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吵鬨聲更是小了許多，行人也變得匆忙起來。
但土肥圓的辦公室裡，土肥圓正坐在那裡，麵前的水壺之中還煮著茶葉，陣陣的茶香直接從水壺之中透出來，彌漫在整個辦公室的房間內。
而在他的對麵，卻是一個中年人，正小心翼翼的接過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在桌上，眼神之中滿滿的是恐懼。
“莫長河先生，你好，彆客氣，這是今天帝國剛剛采摘下來的白茶，絕對是好茶，也隻有最珍貴的客人來了，我這裡才會有好茶奉上，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將軍太客氣了。”
說著，他又雙手捧起了那杯茶，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的掙紮，甚至已經忘記了那杯剛剛徹好的熱茶。
即使是這樣，莫長河也沒有任何的感覺，燙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掙紮了。
而對麵的土肥圓並不著急，相反，他還在靜靜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用特製的工具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放在桌上，他用鼻子深深的嗅了幾口，然後便直接吹了起來。
杯子不大，比正常的酒杯大上了那麼一點兒，但土肥圓並沒有著急，而是依然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臉上都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淡然。
而房間內，很快便安靜下來，除了水燒開時發出來的咕咕聲，以及喝茶時發出來的嘖嘖聲。
而那位莫長河，雙手捧著杯子，依然在那裡思考著，而杯子中的茶，明顯有些左右晃動，陣陣的水波在杯子中掀起陣陣輕微的漣漪。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杯子上麵，可卻沒有任何的焦聚。
畢竟這是一個難舍的決定，現在需要他有著自己的勇氣去取舍。
內心的鬥爭，直接表現在他的臉上，臉上的表情也是不斷的變化，顯然他的內心真的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翻江蹈海也不為過。
“莫先生，決定了嗎？”
“你想想你家的夫人，你那一對可愛的兒女，再想想你那六十多歲的老母，你還有什麼比他們生活好更安心的呢。”
“如果你下不了決定，那我們幫你下決定，相信你的夫人，老母親，以及那對隻有十二三歲的兒女，我們會幫你送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假如：慰安所，集中營等等地方，你認為如何？”
“不要，不要，不要把他們送走，不要把他們送走，我求你了，將軍，我……”
麵對家庭的選擇，他明顯已經給出了最正確的答案。
土肥圓坐在那時在，輕輕的舉起杯子，淡淡地說道：“莫先生，也彆客氣，我敬你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謝謝將軍！”
此時的莫長河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根本提不起半點兒精神出來。畢竟他的精神已經決定了他這一生便是這樣了。
下麵又是一陣的沉默，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接下來的事情將會是一張血雨腥風。但並沒有幾個外人知道土肥圓機關內發生的一切。
而且這個莫長河雖然是本名，可知道的人並不多。
“來人，給莫先生準備的禮物，準備得怎麼樣了，準備好了，立刻送進來。”
土肥圓立刻對著外麵的勤務兵大地的喊了一聲，然後便又親自給莫長河倒了一杯茶，態度還是相當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