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依然那邊迷人,那帶著濃濃的獨有的氣息,更是讓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好像黑暗中的上海,才是最讓人心安的。
畢竟黑暗能掩蓋一切,能遮掩一切,讓一切的黑暗、醜惡全部埋葬在黑暗之中。
但在那份心安之下,可又夾雜著無數人的瘋狂和咆哮,因為這給他們帶來了無儘的痛苦,甚至可以說,他們有些時候也隻能是默默的忍受這樣的痛苦。
76號內,李主任坐在辦公桌後麵,臉色極為難看,原來烏黑的頭發,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忙得頭上都多了好幾根的白發。
那憔悴的眼中,更是布滿了紅紅的血絲。
“主任,今天晚上的任務失敗了,後麵根本沒有人集會,更沒有地下黨在那裡開會,很可以是一場誤會。”
那個小隊長帶著幾分的無奈和歎息,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我們過去的時候,前後門都安排了人,可是根本沒有發現裡麵有人,如果有人,我們也應該發現了,甚至裡麵沒有任何聚會的痕跡。”
李主任並沒有說話,而是用那帶著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可能看穿他的心裡,甚至讓這個小隊長有一種被人看透了的感覺。
“主任,是真的,是真的!”
“你認為我這情報來源是似的嗎,蠢貨,那是你們被騙了,應該是被騙了,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好的!”
接下來,周水麗把她看到的情況又簡單的說了一遍。
“是山口少尉和那個景平次一郎的嗎?”
“是的,我也看了他的藥方,基本上都是補品,我想是不是這個藥方有問題?”
周水麗也有些疑惑,畢竟今天晚上抓捕的事情,顯得格外的蹊蹺。
“小夥計和掌櫃的都審了嗎?”
“帶回來便審了,而且分開來審的,可是兩個人一口咬死,是有人借他們的藥店,然後從後門離開,至於原因,說得並不清楚。”
“後門離開的,我特麼的好不容易查到是在藥店裡聚會,而且是地下黨高層開會的,可現在竟然是從後門遛出去了,遛出去了,這個誰信?”
“那掌櫃和小夥計怎麼處理?”
“特麼的,審,如果最後審不出來,直接放了,同時給我做好宣傳!”李主任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又搖了搖頭,“算了,審不出來,你看著辦吧!”
“是!”
隻是沒過幾天,這掌櫃和小夥計被放了出來,隻不過全是重傷,但他們的寶仁藥店卻再也不是他們的了。
過幾天,這個寶仁藥店便在彆人的名下,而掌櫃和小夥計便在那裡打工還錢,也不知道要打多長時間的工才能把錢還了。
看著周水麗退去,李主任看著桌上的三個檔案袋,他都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一是中央銀行失竊事件,現在他查了好幾天,什麼線索也沒有。
沒有任何一家銀行有這麼多的錢,最讓他無語的是黑龍武館的事件,影響極大,甚至驚動了日本的本土,結果卻讓他一個中國人來查,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查到。
可以說,這一段時間人,他過得最苦,最難。甚至最無力的時候。
他知道這一次是日本人在找替罪羊,而且他便那個最好的替罪羊。
他知道,可是卻無力反抗,即使是明麵上,日本人不會動他,可是日本人想要動他,那還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