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碼頭不遠處的一些低矮的平房外麵,張天浩從後麵王雙的手裡接過了一些慰問品,直接放到了對麵的一個工人兄弟的手裡。
“你好,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為了國家的付出,在這裡,我代表著我個人向您敬禮。”
把慰問品放到了那隻有四十來歲,看起來卻足足有五六十歲的中年人手中,張天看得都有些過意不去。
黝黑的皮膚,那粗糙的大手,那黝黑的臉龐,雙眼之中卻閃過了一絲激動,雙手顫抖的接過了張天浩手中的慰問品。
而他的嘴唇也是上下蠕動了幾下,眼睛都有些發紅。
“感謝長官,感謝長官。”
“不,我應該感謝你們,我們沒有做好,讓你們漂洋過海,到了香港這個地方來,是我們愧對你們,愧對父老鄉親!”
一號也是帶著一絲激動的聲音對著中年人又敬了一禮。
“是黨國對不起你們,是黨國沒有保護好你們,讓你們受苦受累了,但你們卻沒有怪國家,反而為了國家出錢出力。”
接下來,張天浩在陳會長的帶領下,不斷的走在這一帶普通的貧民家裡,帶著一卡車的慰問品不斷的送出。
光是這一次送出來的慰問品,便讓人有些吃驚。
畢竟一家一袋大米,還有鹽一袋,看起來好像不起眼,但卻是生活必耍品,所有人都帶著一份感激之情。
而他一路走過,同樣也被無數的記者拍了下來,作為一份資料直接存起來,同時也會在明天的報紙上登出來。
“請問,我今天看到你送出去的物資,請問是你個人出錢買的嗎?”
這時,一個記者看著張天浩一車物資都送光了,便直接詢問道。
“是的,這些錢都是以前立功的時候,黨國獎勵給我的,但黨國困難,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動這一筆錢,這一次過來,在慰問的同時,也是對所有支持黨國抗戰的人表示感謝。”
“請問您動用了黨國獎勵的錢,那你的工資夠用嗎?”
“工資,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起來,畢竟這麼多年在外麵工作,而且全是敵後工作,至於工資,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領過,畢竟黨國困難,我便不給黨國增加負擔了。”
“那您和您的家人怎麼生活的?”
“我帶著手下的兄弟,在當地找工作,甚至我做過黃包車師傅,幫我寫過信,教過書,當過肩客,隻要能掙錢的,我都做過,甚至還在碼頭上扛過包,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那您真是夠辛苦的,好像在我們的印象當中,中國政府不少人麵對如此戰爭,卻依然過著自己享受的生活,您對這個怎麼看?”
“這個不可否認,有人在這樣困難的情況還在享受,但我相信國家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就好像是我們的總裁以夫人,上一次請我過去吃飯的時候,便是一碗米飯,小青菜加一盤豆腐,我們應該向總裁學習。”
“家國天下,在國家最需要的時候,還是有著無數人拋頭顱酒熱血,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抗戰勝利,至於個彆人的如何生活,我相信曆史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答案。”
一號自然不會陷入陷阱的問題之中,麵對記者這種突然的提問,他早已經有了腹稿,而這一切都在張天浩的算計當中。
同樣,他也相信,在敵後做過苦力,教過書,拉過黃包車等等,這一切報道出來,自然也會引起許多人的另眼相待。
當然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就在一號坐上卡車向著總工會開過去的時候,就在不遠處,一支步槍正架在一幛樓的樓頂,正對付向著這一條路開過來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