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柄一聽,直接啟動轎車,向著市政府方向駛去,而後麵隻留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遠去的轎車。
畢竟她剛才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日本人,而且是她們相當熟悉,又相當痛恨的日本人,一個壞得流濃的家夥。
“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她喃喃的念叨了兩句,馬上便恢複了原來的那種神情,畢竟這種事情,她知道了,那必須要保守這個秘密的。
能做到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壞人,實則是自己人的,她雖然早聽說過,可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
而張天浩也是來的路上看到了這個情報,便直接跑過來,連化妝都沒有。
“怪不得我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還動手刺殺過他,可是他原來是我們自己人,而且還是書記,真是奇聞。”
書記,她們所有人都佩服不已的人,可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今天一見,她才發現她還是太單純了。
“隻是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會就是少爺吧!”
少爺這個詞,在上海很流行,但真正稱得上少爺的,能有幾個,以少爺為代號的,可能隻有他一個了。
張天浩並不知道他與張露見麵後,給這個青年的姑娘留下了什麼樣的印象,可他卻是相當苦惱。
糧食啊,糧食!
遊擊隊那邊被日本人打得有些慘不忍心睹,到處流竄,現在他們遇到的困難實在是太多了。
一支五十多人的遊擊隊,現在隻剩下二十三個人。
他早已經收到了那邊的情報,顯然撤退的命令通知之後,對方並沒有及時撤退,才導致大規模的減員。
可遊擊隊又不是他上海地下黨這個書記能管得了的,隻能有消息通知過去而已。
“阿柄,我們廠裡的糧食還有多少?”
“還有三十多噸吧!”
阿柄想了一下,還是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畢竟他也不大清楚糧食有多少。
“一會兒,你拿著工廠的印章,去買一批糧食放到工廠裡,畢竟上千人糧食消耗還是相當大的。”
“是!”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轎車開得飛快,很快便到了經濟委員會的辦公樓前麵。
下車後,張天浩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畢竟那邊還有一個秘書柳芹,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姑娘,正在那裡等著他。
如果他不去,這位姑娘便根本沒有什麼事情,隻能坐在這裡發愣。
“景平顧問,您來了!”
看到張天浩,柳芹立刻站起來,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
“對了,這幾天有不少文件都送到您的辦公室,需要您簽字,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那行,我先看一下,一個小時後你到我辦公室把文件送過去。”
“是!”
柳芹應了一聲,也是有些疑惑,畢竟這些文件可不少,四十多份文件,雖然不怎麼重要,但想要看完,一個小時還不一定夠,更何況還要好好的研究。
但她並沒有多說,而是小心的幫張天浩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並送上了一杯熱茶。然後才退出了辦公室。
張天浩坐在那裡,看著桌上擺得滿滿的文件,他也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裡的許多文件,都是空頭文件,他以極快的速度看了一遍,心中便有了計較,很快便簽上了景平次一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