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很快就下起了小雪。
這樣離彆的場麵, 讓蘇皎月覺得有些難過。
“兄長會經常回來看看嗎?”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畢竟現在的劇情, 已經和原文中的劇情有了很大的出入。
而蘇謹琛進玉山書院這件事情, 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我會回來看你的。”蘇謹琛站起來, 伸手揉了揉蘇皎月的發頂,少女發絲柔軟,摸在指尖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站在那裡, 看著坐在寬大輪椅中的嬌小的女孩, 忽然上前一步, 彎下腰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那冰冷的唇觸到她柔軟的劉海,貼上她溫熱的額頭。他是多麼想往下移一點點, 吻過她的鼻尖, 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但他最後還是很快就站站了起來, 他畢竟還不能這樣做, 這樣做會嚇壞了他的小童養媳。
蘇謹琛背過身去,克製住胸腔裡的激動,緩緩道:“小丫頭, 彆光顧著看你的小人書,多練練字。”
蘇皎月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驚愕中清醒,在聽見蘇謹琛這般調侃的語氣之後, 很快就釋然了,她在蘇謹琛眼裡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天天盼著她長大了= =
隻是……被未來的皇帝哥哥這樣寵著, 還真是讓蘇皎月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我知道啦!”蘇皎月紅著臉頰道:“兄長你快走罷,外麵馬車都等著了。”
蘇謹琛稍稍側首,不敢讓蘇皎月看見他泛紅的臉頰,隻是側著身子點點頭道:“好。”
門外雪花飛舞,蘇皎月看見蘇謹琛翻飛的白色衣袂,他大步跨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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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卻是在蘇謹琛離開之後,又重歸了平靜。
流光易逝,眨眼春去秋來,在這平靜中,卻依稀還透著暗湧的波濤。
經過徐氏的細心照料和丫鬟們的診治,蘇皎月的雙腿已經微微有了知覺,而在這過程中,她也迎來了人生的裡程碑事件。
因為受傷而身體受損的蘇皎月,終於在中秋節的前幾日來了癸水。
她現在雙腿已經有了知覺,雖然還不足以支撐身體走動,但每次做針灸的時候,痛感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徐氏從外麵進來,便瞧見蘇皎月坐在炕沿上,手裡捧著昨日新做的一樣針線活,正繡得專心致誌。
比起練字,蘇皎月現在還是更喜歡做針線,畢竟東西拿在手上就可以做起來,不用把墨跡沾得到處都是。
當然……她也想做幾個像樣的荷包,把蘇謹琛非要拿過去的那個醜的荷包換回來,要不然的話,被人瞧見了那麼醜的荷包,丟得可是自己的人。
“派去書院的人回來回話了。”
徐氏看著越發出落的嬌美俏麗、粉黛青蛾的蘇皎月,心中說不出的歡喜。不是她吹噓,憑她這些年瞧見過的那些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姑娘,如今瞧來瞧去,蘇皎月偏就是裡麵最出挑的了。
要不是她如今還雙腿不便,隻怕是提親的媒人都要排成長隊了。
蘇皎月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聽徐氏說下去,見她微微蹙了蹙眉心,便也已經猜到了一兩分,隻開口道:“怎麼?兄長連中秋也不回來過嗎?”
自從蘇謹琛二月份走了之後,就再沒回過承恩侯府了,五月份老太太過壽,徐氏派了人去請,隻說他跟著幾個同窗,一起去了南陽遊學,後來倒是捎了一件壽禮回來,是老太太很喜歡的一個得道高僧所抄寫的佛經孤本,可人卻沒見回來。
這一眨眼又到了八月份……因是中秋節,徐氏自然又派了人去傳話。
“書院那裡的人說,他被宛平的張家請去了,說中秋節他們老太太做壽……”張家是宛平大戶,族中在京城當差的就有四五人,目下是除了雲家之外,京城之內最有權勢的世家之一了。
不過這些都是原文中一些沒怎麼被提及過的配角,蘇皎月也記不大清了,但現在都已是實際的人事,自然就不能忽視了他們。
“既然兄長有應酬……那就……算了。”蘇皎月倒是算不得很失望,畢竟蘇謹琛將來總要離開承恩侯府的,現在這樣冷著,也就當是個過度了,省得到時候蘇政和徐氏都沒有心理準備。
“那張家也是的,什麼日子過壽不好,偏要定在八月十五,家家戶戶都要團圓的日子。”徐氏撇了撇嘴,心中卻有些失落,隻蹙眉道:“你兄長也是,上回老太太過壽他就沒回來,這次彆人家過壽,他倒是走的勤快。”
“兄長現在是名人了嘛!”玉山書院院試,承恩侯府的蘇謹琛幾次奪魁,這些事情都已經在京城傳遍了。就連上次雲詩秀過來瞧蘇皎月,還說起了這事情。
雲詩秀的親事還沒有定下,雲老夫人說再等等,想在明年殿試的貢生中,看看能不能挑出一兩個寒門士子來。
以雲家的勢力,已經用不著在雲詩秀的婚事上攀附權貴了,雲家本身就已經是權貴了。
不過雲詩秀倒是跟她提起過那麼一個人來著,好像就是這個張家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