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嫻約了李氏在茶樓見麵。
她覺得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本以為這輩子怎麼也會比上輩子強,卻沒想到最後落到這般田地。
好在老天爺還算待她不薄,讓她遇上了小郡王,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沈若嫻才明白,或許她可以試著改變一些什麼。
不管蘇謹琛是誰的兒子,他將來會怎樣,但至少現在,他還隻是一個侯府不受寵的嫡長子,要是能把他給……沈若嫻想到這裡,既害怕又激動,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一般,她擰著帕子的指尖緊了又緊,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外麵有丫鬟回話道:“姑娘,您的客人來了。”
沈若嫻這時候才從飄渺的臆想中醒來,睜開眸子,看見李氏神色警惕的從門外進來。
她恨!曾經她有過甜美的嗓音,可現在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氏看見沈若嫻,終究是心軟了幾分,又見她如今穿著打扮,似乎還過得不錯,最關鍵的是,她給自己送來的帖子,竟用的是廉王府的拜帖。
“嫻姐兒,你這是到哪兒去了?”李氏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拿帕子壓了壓眼角道:“我怕老太太的人待你不好,派了人去找你,可回來的人說,你不見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是我膽小怕事、對不住你,對不住你死去的父母。”
沈若嫻卻是很平靜,看著李氏在她麵前表演,李氏一向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在徐氏跟前還能硬氣一點,看見老太太就跟沒了脊梁骨一樣,半句話不敢頂撞,現在見到自己投靠了廉王府,又籠絡了起來。
她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李氏道:“姨母難道想一輩子都看著老太太的眼色過日子嗎?”
“我……”李氏又心虛了起來,大老爺是庶出,她在蘇老太太跟前自然比不得另外兩位。
沈若嫻便接著寫了一句:“姨母那時候笑我傻,世上那麼多的男人,為什麼偏偏要喜歡大表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姨母。”
她正蘸了墨水想要繼續寫,卻見李氏顫顫巍巍的,從袖中拿出了她的那封血書來。
“我都知道了。”李氏道:“可是傻丫頭,你又不是神仙菩薩,怎麼就知道那蘇謹琛將來就能那樣呢?”李氏向來就瞧不慣沈若嫻這攀高枝的性子,可現如今她又攀上了廉王府,可見她還是有些本事的。
沈若嫻擺了擺手,將放置在一旁的荷包推到了李氏的跟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緩緩寫道:“如今太後要立小郡王為太子了,姨母若是能出手,將來小郡王一定會重謝姨母,二房包庇逆黨子嗣,蘇家的爵位自然會落到大房上頭。”
“這是……”李氏嚇得魂都散了,哪裡敢伸手去接,連連擺手道:“他是二房的人,我是大房的,我哪裡有這等本事……你這……”
沈若嫻卻兀自寫道:“姨母若是不答應,那我隻好寫封信給蘇老太太,告訴她當年二表哥的生母是怎麼死的。”
李氏大驚,指著沈若嫻道:“你這哪裡聽來的?”她這輩子,也就做過這麼一件虧心事而已。
沈若嫻這時候卻不寫了,忽然間眼眶一紅,拉著李氏的手,指著自己張口不能言的嗓子,梭落落落下兩行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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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王妃,沈姑娘出門去了。”
老王妃一回廉王府,便命下人去傳沈若嫻過來,卻被告之那人不在府上。老王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蕭逸,蹙眉問道:“這個沈若嫻,到底什麼來路,你問清楚沒有?”
“怎麼沒問清楚?”蕭逸隻一五一十道:“她說她是承恩侯府的親戚,從小就寄居在侯府,後來被奸人所害,失了貞潔,又被侯府發賣出來,這才逃出來的。”
“那她的嗓子,是天生不能說話的?”老王妃繼續問道。
“是被毒啞的。”蕭逸開口,眉眼中還帶著淡淡的疑惑,隻繼續道:“不過我今日瞧著這位承恩侯老夫人,看著也算慈眉善目,怎麼會下這種毒手呢?”
“你說是老夫人毒啞的她?這怎麼可能?”老王妃畢竟和蘇老太太是手帕交,雖然幾十年沒見麵了,但也不敢相信她會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好端端的,彆人為什麼要毒啞她的嗓子?”老王妃略略擰了擰眉心,想起蘇謹琛的模樣來,頓時恍然大悟,沈若嫻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讓老太太對她痛下毒手,可她究竟知道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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