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星說完這句話後，啪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足足過了十秒之後，她才仿佛如夢初醒般地回神過來。
等等？！她剛剛都乾了什麼？
而且，時初月是不是聽到了？
鹿星星有點慌忙地看向對麵的人。
“……”
時初月問係統，“你說我現在說我其實是個聾子還來得及嗎？”
係統：“……”
時初月有點緊張地望過去。
沒想到鹿星星看起來比她還緊張，手指都快把手機殼給扣掉漆了。
她似乎想開口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糾結得快要哭了。
幾乎是一瞬間，時初月手指比腦子還快，點了下屏幕，下單了兩杯奶茶。
“要再坐會兒嗎？”
時初月讓自己的措辭聽起來儘量柔和點，“我點了奶茶。給你點的那杯是三分糖，不會胖的。”
鹿星星腦子裡嗡了一下。
時初月並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因為她的那句話對她有什麼異樣的神色。
她像是看出她的窘迫，為照顧她的心情，輕輕替她揭過這一頁。
那麼溫柔，那麼體貼。
她在自己經紀人那邊從未得到過的照拂，卻在她口中所謂壞人處得到了。
仿佛有什麼繃緊了的弦終於斷掉，壓抑許久不敢和任何人說的痛苦終於爆發。
鹿星星再也支撐不住，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終於沒忍住放聲哭了起來。
……
“你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
時初月想了下，說，“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你會自己說的。”
她說完這句話後，鹿星星哭得更厲害了。
“……？”
時初月覺得自己大概是真不會哄人。
畢竟她怎麼能想到，她隻是想順手試一下卡牌能不能用在彆人身上，結果直接把人家女孩子給弄哭了。
時初月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她隻得想儘辦法安慰鹿星星。
兩人正聊到一半時，酒店門忽然被刷開。
茜茜歡快地走進來：“時姐，你奶茶怎麼點了兩杯啊啊也不怕胖——”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鹿星星，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隨即眉毛陡然一豎，整個人和炸毛了一樣，“鹿、鹿星星？你怎麼在這？”
她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到時初月麵前大喊一聲保護我方時初月！！
“是我邀請星星今天和我一起直播的。”
時初月揮揮手，很淡定道，“那當然要請她喝奶茶呀。”
茜茜還是很警覺地看著鹿星星，把奶茶放下後悄悄給時初月發短信。
【她是不是哭了？彆信她！一定是裝的！】
【時姐！你不要被她騙了！】
【誰知道她想對你做什麼！！】
【等我一會兒就去唐雯那悄悄打聽打聽情況！！！】
時初月看著短信：“……”
她想了想，回茜茜，【沒事，我有分寸。】
不知道是卡牌技能似乎還在發揮作用，或者是鹿星星自己終於受不了，反正剛才倒竹筒式地把她對經紀人的不滿全說了。
時初月對她經紀人有多變態從茜茜那了解了兩三分，現在又從鹿星星這知道了五六分，大致能知道那是個怎麼樣的人。
茜茜這事多半也是經紀人自己的主意。
而鹿星星本人，其實也能算是唐雯的受害者。
她性格比較包子，平時也不敢反抗，竟然就由著經紀人對她呼來喝去的。
時初月聽完後想了想，問，“她手裡有你的把柄嗎？”
鹿星星愣了一下，輕輕說：“沒有。”
時初月又問：“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怕她？”
大抵是這句話點醒了鹿星星，她愣了好一會兒後，慢慢地收住了眼淚。
等鹿星星喝完奶茶走了之後，時初月才開始檢閱這一次直播的成果。
她驚奇地發現，效果似乎比她預想的還要好。
這一次的直播竟然在兩方團隊都沒熱搜的情況下硬是被粉絲刷上了低位熱搜，星月cp複婚這件事引起了飯圈小規模的動蕩。
這對cp在團的時候關係還不錯，因為兩個人都好看所以被稱作門麵組。
不過在團隊解散，兩人歸到了勢如水火的經紀人手裡後幾乎成了陌生人，加上人氣差距太大，時初月路人緣又不好，所以CP粉一天比一天少。
之前傳出合作同一部劇的時候CP粉倒是回春了一段日子，但後來發現開機圖裡兩人也仿佛不認識，同一天走紅毯時初月走的早，更是沒拍到她們打招呼，CP粉又懊惱了好一陣。
但這次直播讓星月CP直接一路衝到了超話榜前十。
雖然熱搜下麵的評論區被鹿星星粉絲控死了，然而一掃實時廣場大家都偷摸著嗑。
【有1說1，時初月是真的好看，臉沒得挑。】
【美女就是要和美女玩，一把子支持了。】
【吃瓜聽說團隊單飛後兩人團隊鬨不和來著，現在看來是假料吧？】
【避嫌！這是避嫌懂嗎kswlkswl】
【笑死，前幾天粉絲因為紅毯撞衫頭破血流，萬一這是你們姐姐約好的怎麼辦呢。】
【你罵我我罵你我倆姐姐在一起！】
時初月很滿意。
之前她聽過室友說過，這種操作在她們飯圈內似乎叫做炒CP。
而高人氣的和低人氣的炒CP，俗稱扶貧輸血。
聽起來似乎有點對不起鹿星星，但這確實是她最快提升人氣的方式。
雖然鹿星星粉絲估計會更不滿意她了，不過就她們倆前麵的關係，本來不炒CP也會被罵。
既然怎麼樣都會挨罵，那當然是選利益更大的那個。
時初月關上手機。
因為剛才的直播，她現在又有一次十連機會了。
係統：“你要準備抽卡了嗎？”
時初月：“不，等等。”
她先去洗了三遍手和臉。
係統道迷惑：“你在乾嘛？”
時初月掌心合十，做祈禱狀：“當然是努力當一個手白臉白的歐洲人了。”
大約祈禱有效，這次十連她出了兩張SR。
【恭喜你獲得SR[蘇武]】
【卡牌技能：牧羊】
【恭喜你獲得SR[關羽]】
【卡牌技能：[赤兔]】
時初月：“……”
時初月沉默一會兒，再一次懷疑人生：“蘇武就算了，牧羊也算是符合他的曆史形象。但人家堂堂武神關二爺，你不給我他的技能，竟然給我他的馬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