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月懵了一瞬。
下一秒,她迅速反應過來,下意識抓住明喻白的手腕,語速極快地問:“光華大學,漢樂詩社?”
明喻白點了下頭。
時初月又道:“路修遠是你的朋友?”
明喻白再次點了下頭,並道:“這首歌就是我和他一起寫的。”
他稍微皺了下眉,“隻是聽著,有點不太像了。”
當然不太像了。
因為這是沒有你參與的版本。
時初月腦子裡的千頭萬緒仿佛在這一時抿成了一根線。
半晌後她才喃喃說,“那我終於知道,我忘記的是什麼了。”
那應該是有關於明喻白的記憶。
隻是在穿越過程中,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直接抹去了。
明喻白低頭望著她,問:“你認識我?”
時初月還沒回答,練習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練習生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他們正共用一個耳機聽歌,時初月還抓著明喻白的手腕,幾乎是非常下意識地把門一關退了出去:“不好意思打擾了。”
時初月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鬆開明喻白的手腕。
“……”
明喻白說,“秦羽,沒事,你進來吧。”
門再次被打開。
這位叫秦羽的練習生也是《Clear》組的,剛才走的時候忘了把毛巾拿走,所以才折回來取。
他不好意思地和時初月打了個招呼,然後單獨把明喻白給叫了過去。
“明哥,兄弟一場,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秦羽壓著聲音說,“人家雖然以前是愛豆,但現在轉型成演員了所以沒事,你彆跟著犯傻。”
明喻白不明所以:“什麼?”
“你竟然在選秀期間談戀愛!你不怕死啊!”
明喻白:“……”
明喻白:“……你想多了。”
秦羽隔著門,看了看室內的時初月,還是不放心道:“那現在就和我回去吧。”
明喻白搖頭:“我有事要和她說。”
他皺一皺眉,“何況怎麼能把女孩子單獨留下?不禮貌。”
秦羽頓時一臉果然吧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的樣子。
“……”
明喻白無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
秦羽撞了下他肩膀,“這麼多年練習生當下來,我還能看不懂嗎?”
明喻白:“……”
“還好現在晚了,我們這個練習室的直播機也關了。”
秦羽咬咬牙,像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做出了選擇幫親不幫理的這個艱難選擇,叮囑道,“不過外麵大門的攝像機還開著,你待會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彆被拍到。”
明喻白:“……”
他懶得再和秦羽解釋,隻能說,“謝謝,我知道分寸。”
等重新回到練習室,時初月站起來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激動。”
怎麼能不激動?
這是真真正正的他鄉遇故知。
同為一個世界的穿越者就算了,竟然還是同一個學校裡見過的人。
現在回想起來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很可能就是關於明喻白指引她加入社團的部分。
“你之前的直覺是對的。”
時初月說,“我們應該真的見過。”
或許因為明喻白的記憶沒有她消除的那麼乾淨,所以他留有一點對於時初月的印象,而時初月這裡卻把他全盤忘記了。
“沒關係。”
明喻白倒是重新讓她坐下,“你剛剛給我聽這首歌的時候,其實我就猜到了。”
“至於為什麼要消除我們的記憶。”
他沉吟片刻,推測道,“可能是防止我們認出對方,打亂任務進度。”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認出了對方。
還要感謝這首《短歌行》才是。
“我是光華大學的,人文學院,曆史係研一在讀,之前也參加過漢樂詩社。”
時初月報出自己的身份,問,“你有想起來什麼嗎?”
明喻白微微怔然片刻。
倒不是有所耳熟,而是那種第一次見到時初月的感覺又上來了。
與卡牌無關,來自他個人內心的強烈震蕩。
就仿佛在原世界,他和時初月有什麼特彆的關聯。
然而他也沒回想起來太多,隻能搖搖頭,說:“我是研二,文學係的。”
時初月這才發現雖然在節目裡明喻白叫她前輩,但其實他們倆應該是學長學妹的關係。
“不記得也不奇怪。”
時初月說,“雖然我們見過,但應該不是特彆熟。”
畢竟一個是曆史係,一個是文學係。
社團應該就是他們唯一的聯係了。
就是也不知道這一點聯係能不能成為他們共同穿越的原因。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穿越者在這個世界。
明喻白對她這個猜測不置可否,也沒說話。
雖然沒有挖出太多其他線索,時初月還是鬆了一大口氣,“起碼現在解決了一個大問題,總算知道我忘記的是什麼了。”
明喻白笑了下,說:“其實還可以解決一個小問題。”
時初月:“什麼?”
明喻白:“你剛剛是不是說,覺得這首歌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