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月愣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這句話,又好像有點沒聽懂。
隻是一時間指尖,耳根和心臟都有點微微發麻,像是明喻白握著她心頭一根弦輕輕晃了晃,直麻得她連大腦也遲鈍了片刻。
明喻白也不介意把話說得明白一點,再次反問:“你覺得我選這首歌,除了是因為你,還能是因為什麼?”
他就是要在全場的歡呼聲中,在多台攝像機的拍攝下,在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人在屏幕前或屏幕後的注視下,放著她的歌當伴奏,拿下這個金牌。
這樣即便她沒有上場,都像是陪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拿了第一名。
這是明喻白作為一個文學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浪漫情懷。
然而時初月很謹慎地思考了一下:“因為……這首歌對你很重要。”
明喻白心下鬆了鬆:“嗯。”
時初月又補充說:“畢竟是你和好朋友一起寫出來的,作為社團創立的第一首歌。”
明喻白:“……”
他發現他錯了。
他那點文學生的浪漫在遲鈍少女麵前似乎真的毫無用處。
明喻白甚至有點好笑地想,下次有人問時初月還有什麼不會的,他可以披個小號回答,有啊,她看不透人的感情啊。
他在心裡輕輕笑了聲,又靠近了一步。
時初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
她平時都沒有感覺,因為明喻白給她的感覺足夠溫和,足夠安心,直到這會兒才覺得明喻白的一米八的身高望下來,對她來說其實也很有壓迫性。
項羽忽然說:“怎麼辦?如果他動手騷擾你的話,需不需要我幫你一拳揮過去?”
時初月:“……”
明喻白:“……”
項羽說完後才愣了一下:“啊,沒開隊內語音。”
然而氣氛已經驟然被破壞,連此前一直擅長搞事的曹操都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明喻白眨了下眼,忽然先笑了:“你要一拳揍開我嗎?”
時初月有點緊張,但還是小聲說:“……當然不會了。”
明喻白看了一會兒她,勾了勾嘴角,輕聲說:“彆怕。”
“我就是想糾正你的一個想法。”
“不是歌對我很重要,是你對我很重要。”
……
等時初月回到家後,她才像是一腳從夢境踏回現實。
她後知後覺問:“你們說,明喻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曹操:“他喜歡你。”
項羽:“他喜歡你。”
李時珍:“他喜歡你。”
時初月:“……孟德公,你什麼時候發展了這麼多同黨?還有,李時珍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時珍說:“治好了我當然就回來了啊。”
時初月眼睛驟然亮起來:“……治好了?”
“治好了。”
李時珍帶著一點小得意,說,“等你過年回去看到的奶奶肯定健健康康,神智清明。”
“不過為了避免複發,談允賢在那留著呢,我當然得回來換換班,休息休息,放個年假,可累死我了這幾個月。”
時初月呼出一長口氣,說:“行,這回給你記一等功。”
“糾正一下你的態度。”
曹操也開口說,“這怎麼能叫同黨,他們明明是被偉大的愛情感動後自願加入的。”
時初月:“……”
曹操說:“都到這個份上了,你可彆和我說,雖然你們一起演過戲一起過生日一起合作舞台,又換過卡聊過天熬過夜,連家長都見過了,但你們還隻是普通朋友?”
孫權也說:“雖然很多時候我都不讚成曹賊的話,但這次可以勉強同意一下。”
曹操滿意點頭:“真是孝子。”
孫權:“……少蹬鼻子上臉。”
時初月:“……”
不過她覺得他們的意見沒有什麼參考性。
在他們那個時代裡,哪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的,娶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妾又多是一時興起見色起意,倆異性單獨待在一起除非有血緣關係不然肯定得有點什麼,和他們聊愛情不如和瓊瑤聊權謀。
時初月開始檢閱自己的卡包,試圖找張戀愛腦的把他覺醒了來聊聊天。
不過從頭翻了個底,似乎都沒找到一張。
可惡,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曹操又另辟蹊徑問:“你要不相信我們也沒辦法,那你自己呢,你沒談過戀愛啊?”
時初月說:“沒有。”
“也不一定嘛。”
曹操說,“明家小子之前就說過了,如果你們在原世界就已經好上了呢?”
時初月:“……”
想到這個,時初月更鬱悶了。
如果說,在原世界裡她們本來就是戀人的話,現在還要糾結這個就沒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