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月:“……”
時初月吸了吸鼻子,又說,“您怎麼打麻將去了?不怕身體不行啊?”
“放心吧,複查過幾次,狀況都很好。”
時媽媽笑著看著時初月,說,“自從你回來之後,家裡什麼都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時奶奶也笑眯眯看著她。
時初月才注意到,她身邊還圍繞著一張卡,顯然是替李時珍值班的談允賢。
時初月忽然就又想起明喻白來。
明喻白,怎麼又是明喻白。
她有點懊惱地抓了下自己的耳朵。
仿佛現在隻要靜下來,她總會時不時想起明喻白。
而她生活的方方麵麵,似乎也都和明喻白有關。
然而自從上一次運動會後,兩人就沒有再聯係過。
明喻白沒有繼續把話說明,時初月也沒有去問過,似乎都怕打破點什麼微妙的平衡。
以至於時初月現在隻能對著卡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
大年三十,除夕夜。
時家有個傳統,年夜飯一定得在家吃,且一定得由自家人親手做。
時初月本來想去後廚幫忙,卻被時媽媽打著手拍開了,“不用,你去坐好,等著吃就行了。”
時初月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普通的年,但對於父母來說,是迎回她之後的第一個年,當然意義特彆。
時初月笑起來,帶著一點點鼻酸,“好。”
她回到飯桌上,在三種飲料中糾結了一小會要喝哪一種時,聽到了廚房裡時媽媽的問話,“小明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時初月:“……”
一句我們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哽了一下,沒說出口,反而鬼使神差地換了一句,“人家也有父母呀。”
“也對。”
時媽媽又輕鬆道,“以後有機會再說。”
時初月破天荒地沒有反駁。
她拿了一瓶橙汁,接著很輕很輕地嗯了一小下。
……
時家在吃年夜飯的時候,她的那疊卡也觸景生情了。
蘇軾道:“好一個大年三十合家歡聚的日子,可惜弟弟不在我身邊。”
他心酸地歎了口氣,“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啊。”
曹操說:“差不多得了,大年三十又沒有月亮。”
蘇軾:“……”
還不讓文人發發牢騷了。
時初月吃完飯,陪著父母和奶奶看了會兒春晚,直到快淩晨的時候回了房間,準備休息了。
沒想到剛躺上床,一個視頻電話忽然打了過來,把時初月給嚇了一跳。
時初月本來想掛掉,然而看了一眼,是明喻白的。
接著,她隻稍稍猶豫一下,迅速起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最後正襟危坐在書桌前,鄭重其事地按下了接聽鍵。
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口罩的明喻白突然出現在鏡頭裡。
他似乎不在家裡,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除夕快樂,吃年夜飯了嗎?”
時初月:“……吃了。”
他們倆誰也沒提之前的事情,在寒暄了半天後,時初月才問:“你要去哪兒?”
明喻白說:“帶你去看煙花。”
時初月想了一下,很不解風情說:“但市區內禁止燃放煙花。”
正準備圍觀年輕人談戀愛的幾張卡:“……”
明喻白卻笑了,說:“我知道啊。”
“所以我這是去郊區的路上。”
他看了一眼時間,說,“快到零點了,我馬上就到了。”
時初月眨了眨眼,等著他說下去。
果然,明喻白很快解釋道,“我在網上看到,零點的時候,郊區千景湖上會有一場很漂亮的煙花秀。”
他頓了一下,語氣自然又輕鬆,“但我想你應該要和家人一起過年。這種難得的時刻,還是不把你拐出來了。”
時初月微微一怔。
上次那種心弦輕輕被扣響的感覺似乎又來了。
他想帶她看煙花,但又考慮到這個年是這個世界的她第一次和父母過年,沒有打擾她,而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帶她來。
溫柔又妥帖,是他一貫的風格。
明喻白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他捧著手機,稍稍皺了下眉,“這邊人太多了。”
他噓了一聲,輕輕說,“我擔心會被拍,我們過去點好了。”
語氣自然,就像是真的帶著時初月在身邊一樣。
時初月也很下意識地接話,仿佛真的被他乖乖帶著,“嗯。”
“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馬上就倒計時了。”
明喻白把鏡頭移到了前麵,跟著周圍的人一起說,“五,四,三,二,一——”
紅色的煙花衝上了天,把原本一片漆黑的天空染上了色。
周圍人的歡呼聲響起。
接二連三的煙花一起在空中不斷散開。
“怎麼樣?”
少年的眉眼在煙花光芒的映襯下顯得張揚又漂亮,“是不是東風夜放花千樹?”
時初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舞台上的他漂亮得驚豔四座,帶來沒有人可以抵抗的強大吸引力與心動感。
而今天,她又重溫了一遍這種感覺。
在這刻,時初月看著他,連呼吸都靜了片刻。
明喻白一回頭,手機鏡頭裡,是燈光下表情凝神到有點可愛的時初月。
那是他的燈火闌珊處。
明喻白看了她三秒後,輕聲笑著說:“新年快樂。”
時初月專注地看著明喻白。
那一瞬間,滿天的煙花全部成了明喻白的背景。
而她的心跳聲合著煙花一起,劈裡啪啦響了個透徹。
因為說要帶她看煙花,所以明喻白隻出鏡了小半張臉。
但在那一瞬間,時初月所有的感情和思念隻凝結成了一句話,哽在她的喉嚨裡。
可我不想看煙花了。
我隻想看看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