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人皮燈罩(1 / 2)

送走司景程和陳薇兩個,謝不寧隨管家去見姓安的先生。

一看,之前還見過麵。謝不寧繞過沙發,上前握手:“安總,原來是你來了。”

想起宴會上的輕慢,結果沒隔兩天又求到這兒來,安嘉年不免有些尷尬。好在他做人圓滑,當時雖然沒看出來謝不寧是個有本事的,但表麵上足夠和氣。

果然看謝不寧眼神清亮澄澈,微帶笑意,並未對他先前的舉動有意見。

安嘉年心裡讚了一聲,也不再猶豫,說明自己的來意:“我這次來,是家裡出了點麻煩事,家宅不寧。還得拜托你幫忙看看,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聽薑山說你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很能鎮住那些東西,劇組老出怪事,你來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安嘉年不好意思地說,“先前還以為有誇大成分,昨天看了新聞,才知道是我想當然了。”

“現在來也不遲,能解決我一定幫你。”謝不寧說道。

先前安嘉年大概覺得自己太年輕,有些懷疑,經過昨天龍虎山的認證,才放心地找來了。

沒什麼好介意,謝不寧心寬地想,反正也不止這一回了……

有了肯定的答複,安嘉年半顆心放下,回憶這幾天發生的怪事……

“怪就怪我,喜歡收藏古董,前段時間淘了一個舊式燈罩回來。前兒天我太太誇這東西挺漂亮,就給放到臥室用了,沒想到……”

夫妻倆點起燈,端著古董燈罩欣賞了會兒,才蓋上被子像往常一樣入睡。

然而這晚,安嘉年睡的並不好。房間裡開著暖氣,左邊靠床頭櫃方向的肩膀卻特彆涼,一小股風吹啊吹,吹得他骨頭冷。

第二天,安嘉年醒來想到這事兒,隨口跟夫人說了句。安夫人也心疼他,當天讓人來看看是不是暖氣壞了。誰知修理時出了意外,工人從梯子上摔下來,淌了好多血。

幸好沒傷及要害,那工人坐起來捂著傷口,嘶嘶吸氣:“好端端地,梯子怎麼晃的厲害……”

修暖氣的事耽誤下來。到了晚上,安嘉年還是半邊身子冷,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之中,聽見房間裡有很輕的腳步聲。

“老婆,你怎麼不開燈?”他問了一句,隨手把床頭的台燈打開。

燈罩是淡綠色,開燈時透出淡淡的光暈,也泛著朦朧的綠光。

安嘉年困頓的眼睛撐開一條縫,突然發現床邊站了個人影,黑漆漆的,心臟猛地一跳。一看旁邊,妻子不在。

“老婆,你不睡覺,站我邊兒上做什麼?”他舒了口氣,去拉老婆的手,“怪冷的,快上床吧。”

手一碰到那人,安嘉年是仿佛渾身通了電,一顆心涼冰冰。他手掌碰到的地方一片柔軟黏糊,那觸感,仿佛沒有皮,直接摸到血肉似的。

“啊!”

安嘉年當即嚇得大叫一聲,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燈光大亮,睜開眼,才發現方才恐怖的場景是做夢,妻子好好地在旁邊,擔憂地坐起來給他壓驚。

這夢太真實了,安嘉年不敢再睡。細細地想,最近家裡似乎有些古怪。

“彆是這東西不吉利吧?”安夫人看向床頭的燈罩。

怪事的確是從燈罩進來以後才發生,安嘉年覺得晦氣,“明天收起來,彆放臥室了。”

安夫人應了下去。可等安嘉年晚上回來睡覺,綠色的燈罩又出現在床頭。

“怎麼回事,不是說放好嗎?”安嘉年皺起眉。

安夫人大驚失色,臉都白了幾分:“放,放了啊……我親自看著人放回你收藏室。”

汗毛從腳豎到頭頂,夫妻兩手腳冰涼,趕緊讓人扔出去。可是不管他們怎麼扔,這東西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臥室。

這房子是沒法睡了,一家人連同傭人,全都搬了出去暫住。

他們頭一回遇到詭異事件,嚇傻了快。尤其是安嘉年,他還親手摸過!

“現在我們連家都不敢回了。”安嘉年說起來也是覺得倒黴。

玩古董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諱,有些東西不能隨便往家裡擺。可這回不過是個燈罩,又是民國時期的近物,哪想到會惹出事情來。

謝不寧想了想,猜不到那鬼和燈罩之間又有什麼聯係,但它想害安家人卻是事實。

彆看安嘉年隻說覺得身體冷,久了以後,身上精氣流失,陰氣纏身,指不定哪天就會遭遇橫禍,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問題出在燈罩上,今晚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謝不寧遞給他一杯熱茶,緩緩驚嚇。

……

收拾朱砂法器時,桃木牌也被翻出來。狐精同雜物關在一起,憋悶了多日,氣得破口大罵:“謝不寧你個殺千刀的,你太侮辱人了!總有一天我出去,要扒了你的皮!”

謝不寧差點忘了她,聽到罵聲,勾起唇笑了笑:“侮辱人?你好像不是人吧。”

胡毛三咬的牙齒咯咯作響:“我修煉成人,哼,比你們凡人高貴百倍。”

“那高貴的胡小姐,你繼續呆著吧,什麼時候洗心革麵,我什麼時候把你放出來。”

把木牌蓋在桌上,謝不寧收拾了東西要走。

胡毛三氣急敗壞的聲音悶悶地從桌下傳來:“你彆走,把我翻過來!”

“就得意吧你,這麼狂,遲早有天要翻車。”

“本姑奶奶等著你哭的那一天!喂——”

摁幾下手機,謝不寧給小司留言後,出門上了安嘉年的車。

小司本身容易招鬼,還是少去不乾淨的地方為好。正好他今天有會議,不然,會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去。

離晚上還早,謝不寧先是見了安嘉年的夫人,給他們念咒壓驚。

“謝老師,你真人好帥,我和姐妹們特彆喜歡你!”安家的小姐對網上的八卦很熟,一見到他跟小粉絲似的。

謝不寧笑了笑:“謝謝。”

安小姐當即被無可挑剔的美貌笑容閃到眼,安夫人也特彆滿意。方才謝不寧念著咒,在她肩膀、頭頂三處各拍一下,身上揮之不去的寒意逐漸消失,連手都開始回暖了。

“小謝真的神了,念完咒不到三秒,我心也不驚了。你來之前,我嚇得呀,一直撲通撲通跳。”安夫人撫著心口,讚賞道,“醫生說我是心律不齊,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還是你見效快。”

“我以前還不信,見到你才知道,世上就是有這麼玄乎的本事。”

“信則靈。您要是害怕,不妨去廟裡拜拜祖師爺。”謝不寧說道,“不過看病吃藥,還是聽醫生的好,世上哪有那麼多怪力亂神。”

安夫人若有所思:“你說的是……”

冬天晝短,臨到天擦黑,該前去安家的彆墅。不過安嘉年嚇得夠嗆,自覺沒有勇氣再挑戰一回。

他也不放心讓謝不寧一個人過去,好歹對方還住再司家呢,出了事誰承擔得了。

“這樣吧,安總找個膽子大的保鏢跟著我就行。”謝不寧看他進退為難,提了個主意。

安嘉年當然十分同意,“行,就讓侯東陪你走一趟。”

叫侯東的保鏢人高馬大,一臉正氣,打開車門把謝不寧請進去。

兩人到達安家彆墅時,天已經格外的黑了。

安家所在的高檔小區,房子挺稀疏。由於安家的人都暫時搬了出去,一路過來,其他人家亮起燈,隻有一棟房子的窗戶烏黑。

“帶我去安總房間吧。”謝不寧對保鏢說。

保鏢嚴肅地點點頭,一路警惕前進,手電和電棍舉得牢牢地。

“啪。”

謝不寧打開燈,一眼看到安嘉年口中那個古怪的燈罩,就跟來玩似的,坐到床邊端詳起來。

保鏢:“……”訕訕地放下電棍,你們道士捉鬼看起來挺輕鬆的哈。

“安總挺有情調,床頭擺這東西。”謝不寧打趣一嘴。

燈罩是錫製的,有繁複漂亮的流蘇,在民國時期算得上精美的工藝品,難怪安嘉年看上還買了回來。

燈罩是少見的淡綠色,罩著一層輕紗似的,很薄。但謝不寧不是鑒寶專家,光這樣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既然安總晚上睡時遇到怪事,把燈關了,等它出來吧。”謝不寧躺到大床上。

侯東如言照做,心說,這謝道長看著秀秀氣氣,膽子倒是大得很。

兩人在黑夜裡等,直到十一點左右,房子裡響起細細碎碎的聲音。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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