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謝道長瞅自己的眼神不對,孟珘看看空曠的客廳,有點緊張:“有哪裡不對嗎?”
謝不寧把他帶出客廳,免得驚動那五隻生財鬼,說道:“我已經確定了,你家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法。五鬼運財,非人為不能施術。”
“五鬼運財……”孟珘嘴裡咀嚼這幾個字,心想,這鬼怎麼還偷錢的?
對了,對方五隻鬼,謝道長打不打得過哦?
謝不寧把肩上的包取下來,低頭翻找,一邊說:“五鬼運財,並不是竊取真正的財物,而是將被施法者的財運轉移到他人運途命理中,那人修為一定很高……”
“等等,你說財運什麼?”孟珘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那五隻鬼乾嘛?”
“……”謝不寧拿出朱砂,看他一眼,“把你的財運轉移到彆人身上。”
孟珘頓時就很氣,這什麼鬼啊,也太不要臉了!
他扒著牆拚命往客廳張望,什麼都看不到,就更焦急了,“謝道長,那,那它們挖的怎麼樣了?我財運還剩多少啊!”
作為一個愛錢人設的貧窮演員,謝不寧對他著急的心情感同身受。奪人財運,這都不是路上搶劫,相當於來人家裡連盆帶碗拿走,多缺德呀。
沒有磨嘰,他沾上朱砂,往孟珘眼皮子上一抹。
眼皮像被抹了辣椒水,猛地一燙,孟珘下意識閉起眼。等再睜開,就發覺視線有些模糊,同時也看到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前一秒安安靜靜的客廳,此時忽然變得擁擠,五個模糊的身影趴在他家電視機前的地板上,形跡猥瑣,奮力摳挖一塊金磚。
孟珘定睛一看,竟然發現每隻鬼的背上都背著碩大的金磚。
他們哪裡是趴著,分明是被財運壓彎了腰!
再看謝道長口中財神位的地方,空空如也,已經不剩什麼東西了。
謝不寧隻見孟珘猛地變得激動,指著客廳的方向,氣憤不已:“你看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大有擼起袖子上去乾架的意思,親眼見到那幾隻鬼,卻一點都顧不上害怕。
事實上,孟珘確實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但他還有點理智。不說五隻鬼,就是五個人放這,他也打不過……
他絕望地看向謝不寧,對方鬼多勢眾,謝道長一個人能行麼……
“那我去了?”謝不寧被他悲戚的目光盯得一頭霧水,搞什麼?我又不是去送死。
孟珘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堅定起來:“去吧!”
對,他一定要相信謝道長,他的符多靈驗自己是親眼看到的,怎麼會對付不了區區幾隻小鬼!
謝不寧:“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捉幾隻鬼回來。”
剛鼓起勇氣的孟珘:“???”
……
手裡提著青銅劍,謝不寧剛從牆後走出來,那五隻生財鬼立刻察覺到劍上的氣息。
見謝不寧來勢洶洶,他們揮舞鋤頭的速度更快了,啾啾嘰嘰嘀咕著什麼。
最後一塊金磚鬆動,其中一隻青麵鬼伸長手一撈,搶先駝到自己背上,腳底抹油想走。
被他們跑掉,孟珘這財運就徹底沒了。
謝不寧眼疾手快,手裡扔出一樣東西,截住它們的去路。
“嘻嘻,可算是放本姑娘出來了。”
胡毛三驟然擋在五鬼麵前,慵懶地揉了揉腰,“小黑屋關的本姑娘尾巴都僵了……正好,拿你們鬆鬆筋骨。”
說完,亮出十指尖利的指甲,朝五隻運財鬼撕去。
謝不寧提劍念咒,揮舞青銅劍,一下子斬斷五鬼背上粘著的黃符。對方若是發覺情形不對,立刻召回五鬼,現在肯定感應不到了。
狐仙多凶啊,那凶名整個陰界無人不知,碰上就沒好果子吃。那五隻小鬼隻是來竊人財運,沒想過會碰上胡毛三這樣的厲害角色。
眼看打不過,扔了金磚就想跑路,被謝不寧和胡毛三兩麵夾擊,用繩捆了一串。
胡毛三好久沒打架,此時見幾隻生財鬼在她麵前嚇得瑟瑟發抖,甚是得意。
也叫你看到了本姑娘的厲害。她心道,眼珠子精光一轉,故意一錯手,沒攔住慌不擇路逃命的一隻黑色小鬼,讓它跑出去。
到底她和謝不寧不合,被他關押許久,又多有羞辱。眼下雖然不情不願投誠了,但隻要能讓謝不寧吃癟,她卻是十分喜聞樂見的。
“也叫你好好在客戶麵前丟一回人。”胡毛三心裡狡詐一笑。
心念一轉隻是瞬息,胡毛三故意放水的手還來不及收回,突然聽謝不寧涼涼道:“爪子不靈活,就剁了做麻辣狐狸爪吧。”
“……”胡毛三訕訕一笑,“太久沒活動,生疏了。”
然後反手一抓,把那沒逃遠的黑小鬼揪了回來。
謝不寧:“嗬嗬。”
可憐這隻生財鬼,還以為能逃出他們的魔爪,沒欣喜兩秒,就落得和兄弟們一樣的下場。
五隻生財鬼一個不落,串葫蘆似的被謝不寧綁在一根繩上。
胡毛三恭維道:“老大厲害,看他們,多怕您啊。”
謝不寧:“……謝謝,這份誇獎我承受不起。”
那五隻生財鬼擠在一起發抖,其中一隻慘然顫聲道:“居,居然是他——”
其他四隻鬼撲通一聲跪下,差點沒聲淚俱下:“謝老爺我們再也不敢乾壞事了!”
“真的不知道孟珘是您罩的人!”
“是我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您來,求求了,不要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