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謝不寧拿到塌陷處的俯拍圖。
航拍圖裡,灰白色峭壁的山脈上可見一抹黑褐色痕跡,猶如雪地裡踩下的黑腳印,非常明顯。
“那裡簡直, 簡直……”周朗語無倫次, 嚇得不輕的樣子, “連我都差點被迷在裡頭, 陰氣重的不行。”
謝不寧放大手機上的幾張航拍圖, 圖上的塌陷處呈現在眾人眼前。
“你們看中間,是個圓形深坑。”謝不寧奇了怪, “不像是新聞裡報道的山體塌陷。”
山體塌陷應該是往峭壁兩邊落下, 怎麼會往中間形成一個天然坑?而且坑裡極黑, 似乎深得看不見底。
周朗十分肯定:“那裡陰氣重成那樣, 絕對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不寧摸了摸下巴:“土塊從中間往四周散落, 像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幾人被他一提醒, 紛紛湊到屏幕前來, 發現果然像是有東西破土而出。
“可是, 這麼大的坑, 直徑得有二十多米, ”風紀雪哈哈乾笑兩聲, “有這樣大的東西嗎?總不能是恐龍複活吧。”
謝不寧繼續低頭研究圖片, 心說, 隻怕是比恐龍可怕得多。那麼大的東西,出來以後沒在周圍留下任何痕跡, 好像就此憑空消失。
“你剛才過去, 看到坑裡是什麼樣的情況?”他轉頭問周朗。
周朗說:“我看不清。那地麵有個極深的洞, 洞裡陰氣甚重,一片陰森幽暗,充滿煞氣,憑我也不能靠近。”
謝不寧了然地點點頭。要說陰氣重,還有比陰差更陰氣重的麼,普通人不小心衝撞得生病小半個月。周朗這樣說,肯定是那洞裡東西太過厲害,連陰差也製不住。
“禿子,新聞裡有沒有說,塌陷的時候還有什麼情況?”
風紀雪回憶道:“好像沒什麼特彆的。那天晚上天氣不好,烏雲很厚,還刮大風。”
光聽這描述,謝不寧也想不到出來的是什麼,沉吟了會兒。
“我看,不如找附近的鬼問一問。”荒山野嶺沒有目擊人,總有目擊鬼吧?
這辦法倒是可行,周朗拖著勾魂鎖漫山遍野勾鬼去,謝不寧和風紀雪則各自作法召鬼。
隻是兩人擺陣半天,周朗也逛了一圈回來,愣是沒看到半個鬼影。
“這是怎麼回事……”風紀雪納悶地撓撓光頭。
一個人召不來可能是失誤,三個人全都找不到鬼,妥妥就是出事了!
謝不寧眉頭一跳,想到某種可能。
“該不會滿山的鬼都被那洞裡的東西給拘了?山野多精怪,更何況是沒人涉足的野山,不可能乾淨得一隻鬼沒有。”
其他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風紀雪土生土長得京市人,以前還聽過吉山鬨鬼的傳說呢。
“按你這麼說,遇難的驢友不就是受了無妄之災,被同山裡的鬼一起拘魂才死了?”他念了一聲佛號,表情變得嚴肅,“這東西危險,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沒錯。”謝不寧也點點頭,目光深沉,“所以我們現在……”
“現在怎麼樣?”風紀雪心想,事不容緩,或許應該馬上組織道協和佛協,兩廂聯手,到對麵山上的地洞裡一探究竟!
周朗也握緊勾魂鎖 ,大有壯士扼腕的決心,此事極為惡劣,他們陰司也不能坐視不管。
謝不寧掏出手機,撥號:“所以現在應該馬上報警。”
風紀雪:“……”
周朗:“……”
不是,謝老師一貫都這樣的嗎???
司桷羽則淡定從容地給他拉緊外衣,山上風大,吹在身上有些冷。
謝不寧眨了眨眼:“你們看我乾嘛?這麼危險的東西,當然應該上報給警方,提供破案線索是每個好市民義不容辭的責任——咦,山上信號不使……”
他舉著手機找信號,而風紀雪等人的表情一言難儘。
你這麼治,你捉的鬼知道麼?
……
吉山病龍龍脈被毀成死龍,要說誰最可疑,謝不寧第一個想到張白。
——京市不安分又野心大的法師,謝不寧也隻知道這麼一個,不懷疑他懷疑誰啊。
何況,之前道協調查到他在吉山附近出沒。不過張白被謝不寧數次打擊,最後一次更是連肉身都丟了,憑他一縷幽魂也影響不了龍脈。
所以謝不寧這回注意的是他背後,一定另有其人,而且更心狠手辣,手段更高。
消息傳上去,警方和道協的人都特彆重視,申請封山調查那個神秘的地洞。
冬天封山是常態,因此警方進出山裡,也沒引起市民的注意,這項調查悄悄展開。
熱心市民謝不寧再度受到警方的嘉獎,案件仍然由老朋友瞿澤瞿隊長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