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寧一回來, 公司知道他的“本職”工作忙,加上有司桷羽在,也不敢安排太多工作。
這事搞得司景程很是惱火, 差點衝到司桷羽家裡叫囂:“你知道他現在有多掙錢嗎!”
彆的當紅明星哪一個不是狂接代言、出活動,二十四小時收割粉絲和商家的錢?謝老師倒好,粉絲想花錢都沒地兒……
當然, 他沒這個膽子。
大哥最近不知道發什麼瘋, 眼神比以前還要嚇人, 就沒人敢在他麵前出錯, 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
這種時候, 司景程才不想去招惹他。
於是隻有回來那天在機場露了次麵,之後謝不寧便沒再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粉絲們哀嚎不止, 謝老師太久沒出現在鏡頭前,他們真的好想那張盛世美顏的臉啊!
謝不寧當然也想賺錢,隻不過……
“哎, 誰讓我一心向道, 思想覺悟高呢……”
說這話時,謝不寧正倒在司桷羽身上刷微博,看到粉絲說要去找祖師爺告狀,還哈哈笑了兩聲。
“一心向道,嗯?”
一隻修長的手鉗住玉白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仰起。
司桷羽放下另一隻舉著古書的手, 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冷淡中略帶戲謔的聲音便從唇間溢了出來。
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謝不寧臉蛋爆紅。靠,要不要這麼會抓重點啊!
酥酥的輕笑鑽進耳朵裡, 他揉揉耳朵,推開司桷羽坐起來,眼尾乜著對方道:“那我一心向你行了吧?”
司桷羽頗愉悅地把他拉回懷裡,吻了吻他頭頂。
謝不寧看到他手裡的書,就著這半躺的姿勢翻了翻,好奇道:“講地府的?”
“嗯。”司桷羽應了一聲,翻開給他看,“這裡講到‘地府之神自十殿閻君以下,均有姓無名’,抹去神靈姓名、履曆,豈不是等於空殼。”
謝不寧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除了城隍和土地,民間鮮少聽說有供奉陰神的——誰敢供閻王啊,怕死的不夠早麼!
既沒有供奉,又沒有姓名,說起來陰間的眾鬼神在民間的待遇可夠差的。
他隨口道:“不會是崗位輪換製的吧?”畢竟秦廣王也不姓秦麼,誰知道是第幾任秦廣王。
說罷覺得自己想法挺有意思,還哈哈笑了兩聲。
不想司桷羽卻認真地點點頭,“有道理。”
謝不寧忍不住笑出聲,小司真是護短到沒邊了,神他媽有道理!還一臉讚同,你是逛過地府咋地?
不過也讓他想起來件正事。
謝不寧戳戳他被襯衣包裹的手肘:“朱會長邀我去道協,你也一起?讓景輝老道長看看你傷口怎麼回事。”
麵對至關重要的人,他反倒不放心自己的判斷了。
司桷羽頓了一下,抬起書擋住臉上微冷的神色,淡淡道:“下午沒有時間,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那好吧。”謝不寧一點都沒有懷疑,隻是有些可惜,“我再去問老道長要點傷藥。”
……
朱會長找他來的確有要事,不然也不會急著讓他來。
“這兩個月我們道協上下一心,拚儘全力翻書尋找,還真發現了點東西。”朱會長滿麵激動,帶著謝不寧走向藏書室,腳步飛快。
朱會長:“多虧青崖觀提供的消息,我們順著這方向和年份找,在一本居士整理的道長名錄裡看到這個。”
他小心翻開發黃的紙張,露出上麵俊逸的毛筆字跡,密密麻麻一整頁。
難道師父所說的青崖觀先人斬殺妖道是真事,不是誇大虛構?
謝不寧帶著疑問,一目十行,快速把那些繁體文字攝入腦中。
筆記中記載了一名叫做“方學海”的道長,敘述他平生做了哪些善事,為人性格如何,洋洋灑灑近千字。
其中重點描述他如何降服一個能化身妖怪的民間妖道,仿佛親眼所見,花費大部分篇幅。
謝不寧記性好,幾乎瞬間便想起師父和自己提過一次的先人名字——正是這位“方學海”。
書中說他酷愛遊曆山川,有一次便碰見位奇人,能化身不同的妖怪。此人是個野道,夜晚化作妖怪為禍鄉裡,白日便道貌岸然地做法降妖,以此來斂財。
此人奸猾手段被方學海識破,趁夜想殺人滅口,不成想方學海早有防備,反被他和幾個師兄弟誅殺。大致過經過,倒和師父所講的差不多。
謝不寧看一眼作者,名叫“玉山居士”,是個沒聽過的名兒。
玉山居士自述與方學海交好,最後擊殺妖道時正好在場,曾親眼見到那人長著一張黃毛臉,神態像極了黃鼠狼,還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兩廂佐證,這事兒八、九成是真事,而且人修成妖怪姿態的秘法也真實存在。這就難怪了……
在末尾,玉山居士甚至提到這種秘法,直言其有超脫生死的奇效。隻不過有傷天和,方道長便不予記於書中,為禍後人。
放下書,謝不寧不禁說道:“前輩倒是有遠見,隻是他也想不到,兩百年後還是卷土重來了。”
“依我們推斷,這份資料是可信的。”朱會長讚同地點點頭,“總算摸著點線索。”
“隻是不知道背後的人到底是已死之人死灰複燃,還是後人再次修煉秘法起的禍事……”其他道長也很是擔憂。
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敵在暗我在明,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連行蹤的影兒都摸不著,怎麼談得上抓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