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蘭連忙安慰：“沒事！就一個競賽班嘛，我聽說現在的政策都變了，搞競賽拿到了獎都未必能保送，還是要高考的。進不了競賽班，咱們一樣能考上名牌大學！”
謝天欣扯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出來。袁沅是知道這丫頭相當刻苦，吃飯都在看書學習。雖然她對這種學習的方式持保留看法，但付出了這麼多卻收獲欠佳，總歸不好受。而且這丫頭不像是個大方坦蕩，這事估計她得有一陣子才能走出來了。
袁蘭又給謝天欣舀湯，哄著她：“來喝點湯，學校裡的飯菜沒油水，來大姑這裡就多吃點。”
謝天欣臉白如紙，半碗熱湯也沒能使她的臉色多出血色來。笑容也沒先前燦爛了，吃完飯了，也沒跟以前一樣搶著收拾。遲了片刻，袁蘭已經開始端盤子撤碗了。謝天欣後知後覺進去，被袁蘭推了出來，讓她出去看電視。
袁沅拿著抹布擦桌子，謝天欣死死盯著她，待到袁蘭出來，她又秒換了笑臉。這一天，兩人都沒有在袁蘭家久呆，學校晚上還有晚自習。謝天欣先提出回學校，袁沅就順勢跟上了。袁蘭送她們出門，囑咐：“下周六日，我就不給你們打電話了，你們自己來啊。”
謝天欣笑著擺手：“知道了，大姑，我們走了。”
一進電梯，謝天欣就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蔑視的眼神都快飛到天上。
袁沅也對哄青春期的女生沒興趣，待到電梯門開，她讓謝天欣先走，主動與她拉開了距離。
軍訓後正式開學，第一天就是摸底考試，考完了出來，大多數同學一臉菜色。
葉紫叫：“好難啊，題型跟我們以前考得完全不一樣，我作文都沒時間檢查，完了完了，我這次肯定砸了。”
袁沅安慰她：“沒事，這才第一場，下午好好發揮。”
市一中的摸底考試考語數外物化，第一天上午語文，下午數學，第二天上午英語，下午物化合卷。很顯然高一的新生們被一場考試考懵了，大量的理解，這與他們以往的訓練完全不一樣。很多人都指望著下午打翻身仗。
然而，下午的數學更是淒風慘雨，涉及
了不少高中內容。考完了哀聲一片。葉紫連話都不想說了，在食堂吃過飯後，就進教室學習了，宿舍都沒去。袁沅倒是跟往常一樣圍著小樹林走了二圈消食。她到教室時，教室裡已經沒幾個空位置。才坐好，鈴聲就響起來了。耳朵上掛著耳機的尚元曼晃悠悠從教室的後門進來了。
考試的結果第三天就出來了，方紅麵無表情依次叫名字讓同學們上去領取成績單。袁沅注意到，在她的時候前麵有三十二人，後麵有十一人。領到手上的就一張小字條，上麵有自己各科的成績以及學校和班級的排名。她班級排名三十三，年級排名一千三百二十。
成績全部發下去後，方紅開始訓話了。讓大家好好看看自己手中的成績條，在接手二十九班之前，她就知道這個班級的成績不太好。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差。這次摸底考試，二十九班的成績在整個高一年級是墊底的，除了語文外，其他各科的均分都是倒數，語文的均分也隻是個中不溜而已。而且，年級倒數十名，二十九班占三個，倒數第一也在他們班級。
教室裡鴉雀無聲。袁沅看著自己的小條，她其實對自己這個考試的結果挺滿意的。原本成績不夠，用錢砸進來的，能不倒數便算不錯了。她的這個成績得益於來市一中之前把原來家裡地上那些書翻了翻，也沒時間全部翻完，就撿了數理化的課本看了看。雖然沒有融會貫通，但還是記了些東西。
方紅痛心疾首說了成績之後，又期許了未來。或許是她的訓話起了作用，這天的晚自習後，教室裡都沒人離開。坐在袁沅後麵的尚元曼把凳子折騰得咯吱咯吱做響。
袁沅挑了一本書後起身離開，才出教室，尚元曼就跟上了。回宿舍的路就那麼一條。袁沅走在前麵，聽到後麵的尚元曼在打電話。大約是打給男朋友，聲音都跟平時不一樣了。
“……煩死了，我今天又被老女人給訓了一通……還能是什麼？沒考好唄……跟神經病似的，整整說了一節課，我又不想考大學，她還一個勁盯著我說，沒見這樣貨……”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就小多了，是年輕人特有的調調：“不就是考試了？我還以為多大的
事呢。有什麼好煩的，要不，今晚上我請你吃宵夜？你出來，我來接你？”
“不想吃。”
“那咱們去k歌？”
“不想去，沒心情……”
電話一直打到公寓門口還沒完。袁沅記得尚元曼是最後一個上去領取成績單的，當初報到時，尚元曼的名字也是手寫添加上的，排在自己的前麵。入校的這幾天，她已經了解，方紅很嚴格。女生裡麵，盯她和尚元曼最多了。
很顯然同樣受到教訓的不止二十九班一個，高一女生所在學生公寓一樓，大多數宿舍沒開門。袁沅從容洗漱完畢，128宿舍的女生們才陸續回來。但氣氛明顯跟前幾天不一樣，嘰嘰喳喳的討論沒了，都沒幾個人開口說話。
葉紫一進來就開了自己的小台燈，宣布：“你們先洗吧，我最後。”
雷小雨扒在袁沅的床鋪沿邊上，眼巴巴問：“你考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