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無身邊跟著助理,微笑的樣子像是很早就看見了她。
袁沅朝他走過去：“好巧啊。”
霍無也笑起來：“是啊，你也是今天的飛機？”
袁沅點頭。想要查到一個人哪天的飛機很簡單。她頭一次發現霍無的演技不錯。比尚可都有天賦。
上了飛機，又來一樁巧事。原本她是經濟艙,霍無和他的助理是商務艙，但很巧的是霍無旁邊的位置剛好沒人。她於是從經濟艙變成了商務艙。
這是她第一次乘坐飛機，起飛的時候有些恍惚。星際世界的交通工具多樣,短距離如同星球城市之間的穿梭大多是陸行工具，星球之間的來往則全部是飛行器,啟動的時候往往會有輕微顛簸———跟乘坐飛機一樣。
有空乘人員進來了，霍無點了自己所需的，又問袁沅。袁沅回過神，“咖啡,謝謝。”
霍無笑著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袁沅回答。顛簸過後的飛行已經平穩下來。與星際世界的飛行器也顯露出差距。主要是速度方麵。乘坐飛機器並不是毫無感覺，往往會有空間被撕裂不適感。體質差的甚至無法忍受。這是極速造成的反應。乘坐飛機則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嗎？”霍無問。
“差不多吧,不過得麵談後才能確定下來。”
霍無點了點頭：“普林大學附近的房子是不太好找。”
袁沅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找的房子在普林大學的附近？”
霍無笑了：“你會找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居住嗎？”
袁沅搖頭。她不喜歡把時間耽擱在路上,當然不會找離學校遠的房子。霍無的解釋……合情合理。
下了飛機，袁沅就接到了蓋帥的消息,他托了董凱言接機。袁沅笑了笑,想要拿回自己的行李：“我有朋友過來接我了。”
霍無：“一起走吧,我剛好要經過普林大學的校區。”
袁沅不禁多看了霍無二眼。他倒是一貫的不動聲色，但心跳分明比平時要快半拍。
快到出口的時，袁沅就看見了董凱言。他舉著一個大牌子，牌子上中英文寫著她的名字。袁沅衝他揮手。
董凱言跳將進來,牌子舉
得更高了。袁沅一出來，他就問：“你的行李呢？”袁沅往後看。她的東西都在趙助理手上。
董凱言愣了愣，問：“兩位是……”
趙助理笑眯眯伸過來手：“你好,我是趙康文。”
董凱言跟趙助理握完手後，又看霍無。霍無麵無表情。袁沅向他介紹：“這位是中興科技的霍總。”
董凱言愣在當場，好一會後，才回過神，激動得臉通紅了，“霍總您好!”
霍無點點頭，對伸過來的手視若無睹，隻對袁沅說：“走吧。”
中興科技的人直接把車開到了門口，袁沅的行李被找助理提上了車的車上。她隻好衝董凱言揮手，表示她不坐他的車了。
董凱言點頭哈腰笑著表示沒關係。前麵的車動了後，他跟上，一邊給蓋帥打電話：“……接到了!你小子托的事，我什麼時候給你辦砸過？放心好了。有我在這邊，保證袁沅一點事兒都沒有!”
前麵車轉了彎，坐在後排的兩個身影一晃而過。董凱言問：“袁沅跟中興科技的霍無是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的蓋帥驚道：“誰？你說誰？”
“霍無啊，中興科技的coo，袁沅跟他一起下的飛機，現在正坐在他車上呢。”
蓋帥沉默了。董凱言以為電話信號出了問題，連喂了幾聲，電話那頭才有回應：“他們以前就認識了。你彆管，你一定要幫我看好她，把人送到學校，住的地方吃的地方都在哪裡，她手上錢夠不夠？不夠跟我打電話。我可把人交給你了，要是出點事，那我不找彆人，就找你!”
董凱言笑：“行行行，你儘管放心好了，咱倆什麼關係？你妹我……還能當外人看嗎？”
蓋帥歎了口氣說：“她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現在出去，晚個一二年都行啊。”
晚一二年，他那邊也該研究生畢業了。
董凱言：“你還好意思叫苦？我現在羨慕你都來不及了!你這一畢業，馬上就是大好前程了。哪像我，半死不活陷在這兒，想走走不了，呆下去又沒意思。”
蓋帥嗤笑一聲：“少來!我這畢業了，還不知道在哪兒呆呢？AUK你還嫌棄？我告訴你吧，自你那屆後，人家就沒招過國內的，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你還在我這兒叫？你現在
年薪七位數有了吧？這收入國內沒幾家給得了!”
董凱言苦笑。國內國外環境完全不一樣，有些事情隻有身臨其境了才懂。AUK高薪簽他，看中的是他在機器人方麵的能力。他有什麼能力？無論是組裝還是程序設計，哪一項都不出色。為了不讓人看扁，這幾年他幾乎是在拚命。但天賦這東西，壓根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掃地出門。
袁沅跟霍無在學校門口分開了，她先去了學校，了解了接下來的流程。董凱言同她一起去看房子。房子離學校不願，騎自行車二十來分鐘就能到學校了。周圍的環境也很好，一大片都是彆墅。草坪遊泳池都有，隱蔽性足夠好。
董凱言看呆了，還以為她是跟人合租。房東會幾句中文，搖頭說NO，指著袁沅中英文混雜一通說。董凱言目瞪口呆，這才知道是整租。袁沅跟房東商談，他在一邊不吭聲。房子看完，價商談好，合同簽訂了。他還有些恍惚。
袁沅問：“你現在住哪裡？距這裡遠嗎？”
董凱言回過神：“不遠，就在第八街道那邊。”
袁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A國的地圖，第八街道已經是遠郊，不過開車過去確實用不了多久。
董凱言躊躇一會，“袁沅，你真要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
“這房子大嗎？”她不覺得，麵積是比北京的彆墅大，但使用麵積不大。北京是三層，還不包括地下室。這裡隻有二層，一樓不適合做實驗室，二樓又太零碎，房間多，但都不大。
董凱言都要苦笑了，他來A國幾年了，還住在公寓樓了，跟人合用廚房的那種。
“這還不大嗎？都可以開派對了!你一個人住不怕嗎？”
袁沅搖頭。董凱言又想問房租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又租不起，又必要問嗎？
出國交流學習住這麼大樓，一般的家庭根本就承受不了。蓋帥家裡的情況，他是知道一點的。比他家還差一點點。但袁沅家裡的情況，他不知道。因為知道她跟蓋帥是表兄妹，所以一直認為兩家的情況差不多，現在看來他猜錯了。小美女至少是個富二代。這差距太大了，他那點心思還是算了。
袁沅把房子
上下都看了一遍，心裡有了個大致規劃。她交換學習一年，房子沒有必要大動。一樓住宿，二樓做實驗室。製藥的那些沒必要全搬過來，簡易的可以就地買。袁真處理早期的提煉分析已經很熟練了。她隻需要在這一年裡麵滿足自己的用藥量就可以了。
工人也沒必要請，袁真可以勝任。她跟周圍的人不熟，應該沒誰會熱情四溢盯著袁真猜測它的真假。
不過，袁真的儲能時間太短仍然是個問題。充一晚上，隻能管四五個小時。它是個隻有半天時間的短工。
“累不累？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董凱言問。
袁沅當然沒意見。飯店就在學校附近。董凱言的情緒顯而易見低落了，袁沅原本想問他工作情況的，見他這樣便作罷了。風土人情胡亂問了一通。
飯吃完，董凱言把人送到就走了。袁沅看著車遠去，心裡想著要不要也添一輛車。但隻有一年，她又是個宅人。買了車等落灰也心疼。錢是個好東西，她總在緊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