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吧出來,袁沅又去買了些食物。回到排水管口時發現霍無已經醒了。她欣喜若狂過去，摸了摸他的頭，低聲問：“你感覺怎麼樣？”
霍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心跳在袁沅的手蓋在他額頭上時,明顯加快了。如果不是臉色太過蒼白,這時應該是紅了。
“我沒事。”他說著警惕盯著往外走的另外兩個人。
瘦小個和他的同夥原本離霍無遠遠的，聽見咳嗽聲才知道人醒了。當時嚇得不輕。霍無咳得太厲害了,像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樣子。這兩人你推我,我打眼色。最後一起站起來過去看,也沒靠多近，遠遠得問：“你沒事吧？”
霍無看著他們。他心思縝密,僅憑眼前所見就把自己不省人事期間發生的事情猜到了大半。
“跟我一起的人是不是出去了？”
瘦小個回答：“對啊，她還讓我們看著你,說去去就回來了。”
霍無忍住喉嚨裡的不舒服，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瘦小個和他的同伴不知道他這什麼意思？小白臉雖然看起來很虛弱，但氣勢十足，他們不敢靠近。霍無不吭聲了，他們就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
終於等到袁沅回來,兩個人鬆了一口氣，東西都沒拿了,悄摸摸跑了。
霍無看著瘦小個兩人走遠後，問：“這裡是哪裡？現在外麵情況怎麼樣？”
袁沅把自己知道說了，霍無一激動又咳嗽起來,袁沅連忙給他渡了點精神力。霍無擺著手，皺著眉，抗拒的意思非常明白。袁沅隻得收了手,安撫說：“你彆急!”
霍無平靜了下來：“你進A國的政府內部網站了嗎？”
“沒有。”
霍無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驕傲，又有些沮喪，“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互聯網的現狀，現在全世界隻有13個根域名服務器，其中有8台在A國，2台在歐洲，1台在島國，還有一台在華國。這些服務器管理著全球的網絡，我們所傳遞的消息，必須經過這些服務器，所以很容易被截獲。”
袁沅：“我知道。”所以她傳遞給霍申生的消息是經過了偽裝的。
她雖然能輕易切進很多內部網，但政府部門主導的，她從來都沒有碰過。她不
想惹火上身，她見過太多天才了，比她厲害的比比皆是。
霍無看著袁沅，“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疑問？你想知道什麼？”
“白妍是怎麼死的？”
霍無沉默了片刻：“她的死可以說是我造成的。”
袁沅詫異看著他。
“你應該知道她有一個男朋友吧？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奧斯坦丁家族的間諜。奧斯坦丁家族是歐洲最古老的家族，表麵上他們是已經沒落了的貴族，實際上他們掌管著全球近四分之一的財富，甚至影響著一部分國家的命運。全球最著名的兩家高科技AUK和ASK幕後的掌控者就是奧斯坦丁家族的人。你在高一的時候不是參加了一次機器人大賽嗎？他們在那個時候就盯上了你。”
“我？”不應該是董凱言和蓋帥嗎？
霍無笑了一聲。袁沅恍然大悟，不是她一個人被盯上了，是他們整個團隊都被盯上了。董凱言現在不就在AUK工作？那時候還發生過一件不尋常的事情，因為隻有偶爾的一次，她很快就丟到一邊了。至於蓋帥，大概也被盯過，估計是看清楚本質了，人家就沒要了。
“他們接近白妍應該就是為了弄清楚你的底細。你把白妍辭退後，我找過她。但她……不相信我，後來她出國了，跟奧斯坦丁的人結婚了……我也是前天才知道她已經過世的消息。”
前天？那麼巧的時間？
袁沅心裡有些堵：“她應該知道我來了A國吧？”
霍無點頭。離開自己國家沒多久的人往往會對家鄉的消息非常關注。白妍很細致。
“她應該來找過我……我想我應該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這事不能怪你。”
應該怪她。如果她在接到字條時就警覺起來，說不定白妍就不會有事。
“奧斯坦丁家族的人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他們這麼確定抓住了我，我就會一定按他們的意思辦事嗎？”袁沅譏諷說。
霍無的臉色卻異常嚴肅：“你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些古老的家族，他們能存在這麼多久，絕對有原因。他們想讓一個人聽話，會有很多常人意想不到的辦法。”
袁沅知道自己的話不理智。在哪裡都有高高在上，主宰著很多人命運的權貴。一般人對上他們，往往隻有任由宰割的份。
她雖然有異能，但對上這樣的依舊很難擺脫。她是心裡難受。
“他們是不是想讓我替他們造機器人？就這點事需要這麼大費周折嗎？”
“你覺得這件事情很小嗎？”霍無有些無力說。
袁沅狐疑看著霍無。她製造出袁真，雖然費了很多時間和金錢，但這些也抵不過幾條人命吧？
“不小了，它能影響一個時代的進程。”霍無感慨說。
下一個世紀是AI的世紀已經是共識了，誰占的先機，誰就有下個世紀說話權。這幾年高科技企業井噴，誰都想在新世紀的浪潮裡分一杯羹。人才的爭奪十年前就開始，近幾年更是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相關的賽事已經從大學蔓延到中小學，但凡出類拔萃的早早就被盯上了，跨國搶人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彆說AUK和ASK這兩家全球排名前列的高科技公司，就連中興科技也一樣，但凡有看中的天才，往往會不惜代價。新世紀就是人才的世紀。人才比什麼都重要。
當初袁沅簽訂轉讓協議的時候，她就已經列入了中興科技的人才計劃裡。公司裡有人會定期彙報她的學習和生活情況。
是後來他知道她跟他一樣後，把她從名單裡麵剔出來。他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因此把某些容易引人關注的事情抹掉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國內是沒人關注她了，卻被國外的盯上了。
“你應該了解過現在機器人的現狀吧？你覺得那些跟你的機器人區彆大嗎？”
袁沅不吭聲了。
霍無又數起目前幾款據說最先進的機器人。這幾個袁沅都知道，還都見過。袁真的某些組件還跟它們是同款。無論是會說一百多種語言的機器人，還是能與人溝通的機器人。它們都與智能搭不上，充其量就是單一程序設計的還算湊合。
“如果你的機器人能量產推出，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霍無又問。他的語氣更像是感慨。
袁沅沒回答，她覺得自己是走入了慣性的思維裡。因為機器人在星際世界太普遍了，所以並沒有把袁真的出現當多大的一回事。她最初的目的是想有一個安全可靠的助手。程序設計更偏向於家庭日常所用。
但顯然其他人
不這麼認為。霍無的樣子像是在說一個劃時代的產物。結合現實，袁真的存在確實挺出格的。
“還有……”還有那些武器，一旦麵世，肯定會引起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