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總裁爹又來了。梨梨要保護她的新爸爸。
薛梨梨張開雙手站在楊醫生麵前,大聲道:“大壞蛋!不許你欺負我爸爸!”
顧在張特助的攙扶下,高大的身軀依舊顯得搖搖欲墜。他哆嗦著唇,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傷心欲絕問:“梨梨, 他真的是你爸爸嗎?”
薛梨梨哼了一聲, 不予理會, 反倒拉過楊醫生的手說:“爸爸,咱們彆理他,媽媽說他可壞了,連小朋友都騙。我們不要靠近他, 會被汙染的。”
楊醫生不明就裡, 但什麼也沒問, 和薛梨梨離開這裡。
“總裁, 總裁您怎麼樣啊總裁?”
顧搖搖欲墜,傷心欲死, 麵如土色, 悲痛欲絕。
“我……我們走吧。”顧哆嗦著唇說:“我想靜靜。”
張特助儘職儘責, 總裁說走,那就走。
兩人來到一家鬨哄哄的酒吧裡喝酒。
張特助苦不堪言。
總裁受了情傷, 他知道;被戴了綠帽,他也知道;但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他的專業技能裡,沒有培訓過這玩意兒啊。
顧喝了一杯又一杯, 麵色逐漸浮現起一抹紅來, 看上去有點醉意。
張特助繼續儘職儘責道:“總裁,飲酒傷身, 何況您身上帶上,醫生說要忌口,不然不利於恢複。”
總裁可能最近水逆了。
昨夜忽降冰雹,彆人在家裡睡大覺屁事沒有,他卻被砸個頭破血流。今天拖著病體去找舊情人,結果又一頂綠帽蓋下來。
誒,說真的,張特助都要同情他了。
哪知張特助不提還好,一提到醫生,顧想起那一身白大褂,壓抑著的氣頓時全冒上來,直衝腦門,他額角青筋直跳,怒道:“閉嘴!不許提醫生!”
張特助立即噤聲,一聲不吭。
顧又喝了一口酒,沉聲道:“張明,我不甘心,我明明找了她那麼多年,可是她……可是她……她早就放下我,奔向……奔向……”
本來想說,奔向彆的男人的懷抱,但硬生生改口道:“奔向新的生活。”
張特助儘職儘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總裁,您堅強點。”
顧沉默片刻,又喝了一口酒,一個大男人要哭出來的樣子,說:“那個男人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一點也比不上我。”
其實這是總裁認知出錯了。哪怕對方是他的老板,張特助也不得不說一句,老板以前是真的渣。
以前總裁的公司出現危機,資金鏈出了問題。那時候家裡的老人出了個主意,要讓總裁和傅家的千金聯姻,嫌棄薛桃家不夠有錢,幫不上忙。
總裁他……居然同意了。
還試圖和薛桃小姐解釋說,隻是形式婚姻,多少多少年後,他就離婚,然後和薛桃小姐領證。
和傅家千金隻是逢場作戲,沒有真感情。
逢場作戲到要領證結婚。
薛桃小姐當然不同意,然後又爆發出一係列激烈的爭吵和誤會,最終薛桃小姐才會離開的。
等到薛小姐走了,和傅小姐的訂婚,總裁都死活不肯。
然而薛桃小姐就此消失,再也找不回來。
雖然張特助心裡也罵罵咧咧,但對方是他的老板,所以――
“總裁,您說得對。”
得到了認同的顧又說:“不行,我不能接受,我覺得我就像個笑話。我那麼多年的堅持,可不是為了這樣的結果。我還在想我們以後的婚房,我們的婚禮,我們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想好了,結果她……她……你找人去把那個醫生的背景調查清楚,我就是死也死個明白。”
張特助道:“好的總裁。”
頓了一會兒,顧不知道想起什麼,眉眼一沉,透出幾分狠戾來:“算了,不用調查了,直接讓他破產吧。”
張特助:“……”
這一次,輪到張特助頭疼的揉了揉眉,他覺得總裁可能真的醉的不輕,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想找點說詞來搪塞過去的時候,顧抱著酒杯忽然大哭起來。
“不行,薛桃會生氣的,她以前就為這個跟我生氣,她再也不原諒我了。”
張特助:“……”總裁真的醉了。
醉酒的總裁不是很好應付的樣子。
“總裁,您醉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這樣多不好。
明天酒醒了,總裁想起自己有這麼丟臉的時候,可能會把氣撒到他身上關鍵是,下班時間,要到了。
顧自然是不肯走的。
他抱著酒瓶子嗷嗷大哭,滿臉淚痕,哭著哭著,一會兒一個想法,但最後又都被他自己給否決掉。
後來,顧終於冒出一個沒有被否決的想法:“還記得薛槐在哪兒嗎?把他給我帶過來。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是了,薛槐,訛了他們一頓,還騙了他們。雖然不知道內情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此時光是想起薛槐可能在背後得意狂笑,嘲笑他們蠢,張特助心裡就非常不得勁,現在也有點生氣。
張特助立即道:“好的總裁。”
他還記得那個橋洞。
現在想來,那個所謂的橋洞是家,想必也是騙他們的。
但此時的總裁一直神誌不清,鬨著非要找薛槐算賬,張特助也是沒辦法,隻能去碰碰運氣。反正,總要有點由頭,才能讓總裁這上頭的酒勁給消下去,不要再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