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一下飛機,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出機場後,站在出口接機的人,立即衝上來,一臉喜色。
薛桃也看向他, 麵色微微詫異。
來接機的人, 是薛槐的爸爸薛良。
“小叔。好久不見。”薛桃笑了笑, 麵色複雜道:“這麼多年沒見, 你還是這麼年輕。”
薛良則是哈哈大笑道:“桃桃你可說笑了,我以前可沒這麼多皺紋,現在都開始有白頭發了。”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 薛良看上去十分儒雅溫和, 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 一點也不顯老。
他是個閒散人士, 就靠祖蔭過活,日子還算殷實, 但不算大富大貴。他年輕時, 是各種意義上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公子哥。
許是沒吃過苦, 也沒操過心,現在的薛良看上去還有股子年輕人才有的精氣神, 比起實際年齡來,外貌上年輕許多,和薛桃父親簡直像兩家人,看上去倒更像薛槐的哥哥而不是父親。
“這就是梨梨和澄澄吧?哎呀真好看, 來, 快叫舅公。”
薛梨梨和薛澄澄很聽話,乖乖叫了一聲舅公。
蛋蛋站在薛梨梨身後, 探頭探腦。圓乎乎的臉蛋上滿是好奇,他的眼睛極黑極亮,像顆寶石一樣。抬頭悄悄打臉薛良,正好和薛良四目相對。
蛋蛋逢人便笑,咧著嘴巴露出兩顆小虎牙。
這下輪到薛良不知所措。
在他得到的消息中,隻知道薛桃生了一堆雙胞胎,沒說還有一個娃娃啊?
從個頭上看,這個男孩比哥哥姐姐小一點,難不成是第三個?
薛良猶豫著問道:“這個是……三寶?”
蛋蛋點頭。
薛桃:“……”
她捏捏蛋蛋的臉,否認道:“不是,這個是……是我們撿來的孩子,打算放在身邊教養。”
蛋蛋又點頭,還在笑。
薛梨梨捏捏他的耳朵,小聲道:“不要說話不許動。”
蛋蛋點頭,然後果真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了。
薛良定定看他幾眼,然後又大笑道:“不錯,是個好孩子。”
薛老太太說:“行了,一路舟車勞頓,先讓我們回家,回家再嘮嗑。站這兒,多累。”
一行人結束寒暄人,幾乎拎著行李上車走了。
之前早就通知過行李比較多,薛良開了三輛車來的。人和行李,都能分走。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樣東西是萬萬不能忘記的,那就是托運回來的老烏龜。
薛梨梨的水箱先飛機一步托運到,去領老烏龜的時候,老烏龜一動不動地趴在水箱裡,仿佛永遠陷入長眠。
薛梨梨一驚:“老――烏――龜――”
老烏龜顫巍巍抬頭看她一眼,眼皮都掀不開似的,雖然它本來動作就慢,但此時就更慢了。
彆人看不出差彆來,但和老烏龜朝夕相處的薛梨梨還是能分辨得出的。
“老烏龜你彆死啊老烏龜。”薛梨梨抱著水箱乾嚎。
薛良想幫她拿水箱都被拒絕了。她抱著水箱誰也不許碰。
這孩子好大的力氣。
薛良悻悻縮回手,以為隻是孩子和寵物之間的談話,不曾放在心上。
老烏龜緩慢緩慢緩慢的抬起一個爪子,哭唧唧朝薛梨梨訴苦:“梨梨,飛機,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它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就是沒坐過飛機。
不僅很吵,還很暈,現在還暈暈乎乎的,仿佛在雲端上行走一樣。
它一個本該活在水裡的,真是用裝著千年智慧的腦袋想破頭,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跑到天上去飛。
饒是老烏龜這種見多識廣的烏龜,也害怕了。
薛梨梨摸摸它的腦袋,安撫道:“不怕不怕,我們現在就回家。”
老烏龜蔫著腦袋,縮回殼裡。
上車之後,薛桃薛老太太一輛車。薛良本想和薛槐一輛的,但薛槐看上去好像和他沒什麼交流的欲望,搖頭拒絕道:“我和梨梨坐一起。”
蛋蛋和澄澄都想和梨梨坐一起,於是兩人剪刀石頭布,勝出者自由選擇。
三局兩勝,蛋蛋勝出,和梨梨一起。薛澄澄沒辦法,隻好跟媽媽走了。
蛋蛋真是世上最壞的蛋蛋了!薛澄澄討厭他嗚嗚嗚!
上車後,薛梨梨還抱著老烏龜安撫它,蛋蛋一顆腦袋轉來轉去的,大眼睛充滿了好奇,還試圖把腦袋伸到車窗外,好在引發交通事故之前,被薛槐拽了回去。
薛槐摸著蛋蛋的腦袋,長籲短歎:“啊,我真不想回家啊,回家有什麼好的,還不如留在店裡鏟屎呢。”
薛梨梨略微驚訝,她可還記得,初次見麵,舅舅還是個好逸惡勞眼中隻有金錢從來隻想不勞而獲的壞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