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現在,都不曾鬨上一場,這實在是十分的反常。
薛槐非常直白地問薛柏,“你想不想哭?”
這人好奇怪,他是噴泉嗎?無緣無故,他為什麼要哭?
薛柏冷漠地搖搖頭。
這可奇了怪了,薛槐上下打量他,小不點這幾天,勉強可以說是變得順眼了點,沒之前那麼招人煩,他也有心思,和他多說幾句話了。
薛槐手裡又抖開一張報紙,拿出了一副文化人的架勢,擋著自己的臉,煞有其事地說道:“懂了,你被梨梨收拾傻了。”
薛槐表示理解,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哼,才沒有!”
薛柏氣呼呼的,踩了一下他的腳,然後迅速跑開。
他被薛槐戳破了心事,臉變得紅紅的,十分難堪。
但是薛柏並沒有去找薛梨梨。
他才不會那麼傻乎乎地,送上門給薛梨梨打呢。
既然薛梨梨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打敗,那就打敗她的弟弟們。他是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不然他這幾天受的罪豈不是白受了?他就不相信,她的弟弟們也那麼無敵。
薛柏給自己加油打氣,變得信心滿滿的,來到後花園。
這裡是薛澄澄和蛋蛋最喜歡待的地方。
陽光正好,微風幾許。
薛梨梨也在後花園。
她帶著老烏龜曬太陽,遛彎。
薛梨梨非常享受這種天氣晴朗、寧靜簡單的生活,她翹著嘴角,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另一邊,蛋蛋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薛澄澄手裡拿著一本書,在教蛋蛋讀。
蛋蛋腦袋一點點的,眼睛不睜開,卻很神奇的,能和薛澄澄跟著讀,居然還不出錯。
薛柏走過去,湊近一聽,才知道薛澄澄教蛋蛋的,是一篇一年級課本上的課文。
很簡單,薛柏早就已經和老師學過了,並且還認了不少字。
一年級的課文,那可是幾年之後他才需要學的東西,但他現在就懂了。
此時此刻,薛柏小朋友終於反應過來,他也是老師們口中經常誇的天才小朋友,他也是很厲害很聰明的。
在那一瞬間,薛柏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他很奇怪,這幾天,他是怎麼過成了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
肯定是這幫奇奇怪怪的蠢人乾擾到他了,才會讓他變成今天這個地步。
薛柏生氣起來,在武力上雖然打不過薛梨梨,但至少,在智商上是可以的。
他乾嘛要和這幫人比力氣啊,他的年紀那麼小,力氣也不多,分明連方向都錯了。
找回自信的薛柏瞬間得意起來,雙手環胸,擺出一副臭屁的樣子得意道:“笨蛋,連這個也不會,你不是一年級的小朋友嗎?我剛上幼兒園,我都懂呢。”
薛柏這樣子實在太欠打了,薛澄澄不由得停下來看他,蛋蛋也睜開眼睛看他。
薛柏得到了他們的注視,卻更得意了,他繼續嘲諷道:“笨笨的蛋蛋,你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哼,我不僅會寫自己的名字,我還會寫爸爸媽媽的名字,哪怕薛字筆畫很多,很難寫,但我還是學會了!隻用了一點點時間就學會了。”
繼續得意。
薛澄澄白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什麼寫個名字都要說出來。
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過話說回來,蛋蛋的名字,到底是什麼啊?
薛柏還在添油加醋,“蛋蛋,你是不是怎麼學都學不會啊?我幼兒園裡這種小朋友,笨笨的,老師和同學都不喜歡他的,但我認識的很多,老師都說我最聰明!”
薛澄澄忍不住了:“你欺負蛋蛋算什麼本事?蛋蛋很聰明的,隻是學習的時間比較短而已,才不是笨笨的。”
薛澄澄雖然很惱火姐姐喜歡蛋蛋,和蛋蛋玩,有秘密。
但蛋蛋學的東西,都是他教的啊……
嘲諷蛋蛋笨,不就相當於嘲諷他這個當老師的沒本事嗎?
薛澄澄氣壞了。
蛋蛋學習的日子才一個月呢,現在這樣已經很厲害的。要知道,一開始蛋蛋就連話都不會說的,這種學習的速度,明明很聰明的好吧?
薛柏略略略,朝著薛澄澄和蛋蛋做了個鬼臉,“他肯定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吧?沒什麼,不算丟臉,我的幼兒園裡,也有很多小朋友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像我這種能一個筆畫都寫不錯的很少的。”
他那假裝安撫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驕傲與得意,“蛋蛋,說出來不算什麼,我又不會嘲笑你。”
說是不會嘲笑他,但實際上,薛柏那神情欠揍得不行。
蛋蛋初生毛犢,也被薛柏那得意的樣子激怒了。
他氣呼呼的拿出一張紙來,然後迅速畫了兩個零,舉給薛柏看。
他也是會寫名字的!這還是薛梨梨親自教的呢!
薛柏抬頭看紙,卻不想,看到兩個“蛋蛋”。
薛柏笑得更加猖狂了,他幾乎是捂著自己的肚子彎下腰來,為自己的猜測得到印證而感到暢快,“這是什麼名字啊,零零嗎?還是蛋蛋?你這是畫畫,圓圈這根本不是字啊哈哈哈……”
果然,這群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他才是薛家最牛逼的小朋友!!誰也不能撼動他的地位!
蛋蛋氣得麵色通紅,他抹抹眼睛,快氣死了,但他不會像薛柏那樣,通過哭泣來引起彆人的矚目,堅強的蛋蛋忍下來。
他拿起筆,然後在紙的另一麵,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筆畫複雜的字。形狀歪歪扭扭,但卻有種奇異的美感,而且從排布來看,不像是亂畫上去的,倒像一種文字。
蛋蛋寫完之後,一臉神氣的舉起來,指著紙上的字,十分得意。
薛柏問他:“這是什麼?鬼畫符嗎?”
“才不是呢!”蛋蛋氣呼呼瞪他一眼,可恨他現在人話還說不利索,隻有日常用語比較順口,其他罵人的話還沒學習,不然現在肯定要罵他一通的。
蛋蛋說:“我的名字。”
他指著紙上那個形狀複雜的字。
“什、什麼?”薛柏驚呆。
這是蛋蛋的名字嗎?看上去好複雜的樣子啊!
這個字叫什麼?讀什麼?為什麼他沒見過啊?
薛柏腦子當機。
就連薛澄澄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仔細打量之後,發現他也不認識這個字。
“蛋蛋,這個是什麼字?”薛澄澄問。
“我的名字。”
蛋蛋看向薛柏,“你認識好多字,那你認識這個字嗎?這個是我的名字。”
薛柏目光躲閃,不敢說話了。
“……怎麼讀啊?”薛澄澄懷著幾分激動。
“@#¥%……”
“??”
薛澄澄和薛柏目瞪口呆。
蛋蛋又重複了一遍,是超乎其他兩個小朋友常識裡的發音,不是英語,不是日語,不是德語,總之,他們兩個都沒聽過。
不僅是薛柏,就連薛澄澄都給打擊到了。
他們都自詡為聰明的小孩子,但卻連蛋蛋的名字都不會讀!這算什麼天才寶寶聰明兒童呢?
薛柏更脆弱一點,他看著那個字,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左右他認識的字,也就那麼幾個,複雜一點的漢字都不認識,更彆說蛋蛋寫的鬼畫符了。
薛柏一張臉青了又白,最後捂著臉,“哇”的一聲哭著跑開。
蛋蛋好壞啊!他才是最壞的那個吧!平時看上去不聲不響,沒想到暗地裡也這麼聰明!
他不僅力氣大,還會外語,這是哪個小語種吧?不是英語,也不是日語,聽上去就好難啊。
薛柏快氣死了,他發現在短短時間之內,他的地位一再下降。
本以為再不濟還有蛋蛋墊底,但現在他居然還比蛋蛋那個碗裡被加了蛋殼都發現不了的傻瓜更沒用,更笨。
一個連傻瓜都比不上的小孩,能有什麼前途?
薛柏落荒而逃後,薛澄澄看蛋蛋一眼,發現他還是那個傻樣,舉著他那個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名字,笑得一臉天真無邪,仿佛不知道他剛剛才弄哭一個小朋友。
不知怎的,薛澄澄此時從蛋蛋身上,找到一點自家姐姐的影子。
所謂的言傳身教,就是這樣的吧
薛澄澄很快就調整情緒,很好學的問蛋蛋:“蛋蛋,這個是什麼語言啊?”
“嗯……是外語。”
蛋蛋思考了一下,回答了薛澄澄。
龍言龍語算外語吧?沒錯的。
薛澄澄實在想不出,哪門外語的字會長成蛋蛋 寫的這個字這種樣子,他一臉不解,又問:“怎麼讀呢?”
“@#¥%……”
“……”鬼吼鬼叫,根本聽不懂。
薛澄澄換了一種方式問他:“你能翻譯成漢字嗎?翻譯成對應的字,就是你的名字。”
蛋蛋想了一會兒,眉頭皺起來,似乎是有點為難的樣子。
他拉著薛澄澄,指著字,拆開了要他認,“這裡是水,這裡是龍。”
他的知識太有限了,不能翻譯出來呢。
不過一些簡單的字,他大概還是懂的,所以懵懵懂懂說了一些。
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在水裡的龍啦。
薛澄澄恍然大悟道:“知道了,水和龍,就是瀧。蛋蛋,原來你的名字叫瀧啊。”
蛋蛋也不知懂了沒懂,反正就拚命點頭。
確定了蛋蛋的名字,薛澄澄歡喜的拉著蛋蛋跑去找薛梨梨,向她報喜:“姐姐,蛋蛋有名字了!”
彼時 ,薛梨梨遛著老烏龜遛彎結束,正躺在龜殼上曬太陽。
遛烏龜,當然走不出多遠,實際上,薛梨梨帶著老烏龜遛了那麼久的彎兒,實際連人類的一步都沒走出去,就像是還停在原地的樣子。
比起遛彎來,薛梨梨更享受今天這明媚的陽光與和煦的天氣,老烏龜走得慢,她也不覺得生氣,等到老烏龜不想往前爬了,她就不讓他走了,爬到了老烏龜的殼上,趴著,曬太陽。
先曬曬正麵,曬完以後,再給自己翻個麵,曬曬反麵,彆提有多舒服了。
薛梨梨被陽光烤著,曬得熏熏然,正是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聽到薛澄澄在喊她,薛梨梨揉了揉眼睛,從老烏龜背上翻下來,“蛋蛋有名字了?”
她清醒了許多,“叫什麼呀?是你給取的嗎?”
“是他自己取的,叫瀧。”
“瀧,姓什麼呢?”薛梨梨念了一下,又產生了新的問題。名字隻有一個字嗎?這叫什麼名字?名字不是都應該有姓氏的嗎?
姓氏可把薛澄澄難住了,因為他隻顧著開心自己知道了蛋蛋的名字,忘了問蛋蛋姓什麼。
薛澄澄忙回頭問蛋蛋,蛋蛋也隻搖搖頭。
瀧這個名字,是刻在他腦海裡的,但姓氏,那是什麼東西?
三個小孩你看我,我看你,糾結了一會兒,薛梨梨大手一揮,說道:“媽媽說,等開學了就讓蛋蛋和我們一起去上學。取名字了好,這樣就不用媽媽再給他取了。至於姓氏嘛……”
薛梨梨想了想,不知道該取什麼姓氏。很快她就不想了,相當快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沒關係,反正蛋蛋說要給我們家當上門女婿,那就姓薛吧,這樣才是一家人嘛。”
薛梨梨也不知道上門女婿是什麼意思,反正是能把蛋蛋留住的意思,“就姓薛吧。”
蛋蛋聽說他擁有姓氏了,還沒想明白姓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開開心心地拍著手,“好!”
一旁,薛澄澄無語凝噎。
這也太草率了吧?姓氏可不像名字那麼隨便啊。孩子的姓氏,不都得是跟著爸爸媽媽,或者家人的姓氏來的?
不過,蛋蛋這麼開心,那就隨他去吧。
果然是個笨蛋蛋蛋,姐姐說什麼話,他都會相信。
薛澄澄不管他們了,給蛋蛋布置了作業之後,自己也看書去。
一年級的小朋友學的東西都很顯淺,他交給蛋蛋的那些,足夠蛋蛋應付了。
等蛋蛋上學,蛋蛋再自己跟著老師學,應該很快就能跟上了。
把蛋蛋培養成這樣,沒有被姐姐帶歪,薛澄澄還是很開心的。
心思一動,薛澄澄忽然又有了個想法。
他覺得,他可以培養一下蛋蛋寫作業的能力,這樣以後姐姐就不好讓他幫忙寫作業了,讓蛋蛋去。
如果媽媽要算賬,那也是算蛋蛋的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薛澄澄仿佛被雷擊中腦殼一般,眼睛一亮,他覺得,他真是太聰明了。
他一定要把蛋蛋培養成為一個熱愛寫作業、熱愛學習的好學生。
如果……如果蛋蛋的身量再拔高一些,身量再像姐姐一些,順便把掩護的事情也可以交給蛋蛋去做,他就再也不用穿小裙子了。
蛋蛋這麼笨,姐姐說什麼都相信,想必他不會反抗吧?
薛澄澄幾乎要被自己這個天才的想法感動得熱淚盈眶。
很快,他就針對這個事情,展開一係列的課程,勢必要把蛋蛋培養成為一個萬能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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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小朋友們各懷心事,隻有薛梨梨還在沒心沒肺的帶著老烏龜遛彎,曬太陽,小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本來她是有點抗拒回來的,覺得脫離了原來平靜簡單的生活,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麵,會很不習慣,但薛梨梨現在明白了,她天生骨子裡就是愛熱鬨的。
熱鬨不等於麻煩,隻要沒有太大的麻煩和爭端,周圍人多一些,這種狀態,也太令人愉快了。
這裡小朋友多,地方又大,隨便她撒歡玩,她很喜歡現在這種熱鬨而又平靜的生活。
晚上,梁新月又給薛柏打了個電話。
許多日子不見自己的兒子了,梁新月在家裡想得抓心撓肝,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把兒子帶回來,但都被薛良阻止了。
薛良說:“你這性子使給誰看呢?小柏放在那裡,又不會短了吃短了穿。彆跟跟妄想迫害症一樣,以為全天下都要對你兒子不利。”
梁新月簡直快氣死了,憤恨的瞪著他。
本來好好的,薛良也願意慣著她,對她蠻好的,甚至可以算言聽計從。可自從薛槐回來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肯定是薛槐暗地裡說了她不少壞話!
梁新月可不知道,薛槐回來之後,就沒私底下找過薛良,全當沒他這個爹。
可梁新月不管這個,就算薛良敞開天窗說亮話,告訴她他沒見過薛槐,梁新月也是不信的。
男人說的話,能有多少是可信的。
梁新月氣道:“要是他們真對我兒子好,怎麼這麼多天還不讓兒子給我打個電話?為什麼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不就是仗著我兒子小,不懂事,就唆使他遠離我。”
“你有病吧?”薛良實在受不了了,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以為你兒子不會用手機嗎?要是他真想打電話,誰能攔得住他?你還不如反省一下,兒子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你電話,是不是不想回來。”
“你給我滾出去!”梁新月氣個半死,心裡拔涼拔涼的。
薛良的話,讓她害怕了起來。
如果薛良的話,是現實……
她不會把錯歸咎於兒子身上,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兒子帶出那個狼窩。
梁新月想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決定問兒子回不回家。如果兒子說要回家,哪怕是被人白眼,她今天也要衝進祖宅,把人給帶走了!
電話接通之後,梁新月緊張的問:“喂,薛柏嗎?是媽媽。”
薛柏在另一邊,雙手捧著電話,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薛梨梨他們,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去,然後小聲道:“媽媽,是我。”
有點害怕,他們這麼多人聽他講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薛柏今天的自信心已經被擊潰,現在什麼事也不想搞了。
在武力上,他沒有任何優勢,隻能被人夾著跑來跑去,在智力上,他也贏不了很聰明的薛澄澄和富有語言天賦的蛋蛋。
他一個人打他們三個,打不過的,就算逐個擊破,他也打不過,他認命了。
他的聲音在話筒裡聽上去很沉默,心情好像很低落的樣子。
梁新月更擔憂了:“兒子,想不想媽媽啊?要不要回家啊?媽媽去接你回家啊。”
薛柏搖搖頭,“我不要回家。”
梁新月一顆心直接沉到穀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要知道,以前薛柏可是很黏她,她本來都打算,把薛柏留在祖宅,薛柏自己就會鬨著離開。所以當天她雖然把孩子放在這裡,但卻做好第二天就把孩子接走的準備。
沒想到,第二天過去了,第三天過去了,第四天過去了……薛柏音訊全無,不哭也不鬨!甚至一點也想不起來她這個媽媽了!
這怎麼能行?難道就真的把薛柏放在那裡要不回來了嗎?
梁新月都快哭了,低聲哄著薛柏說:“小柏,你是不是受什麼欺負了,好媽媽說,媽媽給你出頭。”
薛柏又搖頭:“我沒有受欺負。”
對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薛柏根本不想說,因為太丟臉了。
他那一次次搞事情,都失敗了。
“那到底怎麼回事呢?”梁新月心急,“你怎麼才願意跟媽媽回家?媽媽去接你。”
她根本不想聽到兒子在那邊過得很好,要是兒子被彆人照顧得很好,那她這個做媽媽的,豈不是顯得很沒用?
薛柏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媽媽,我不要回家,我要上學!!”
啊啊啊啊終於說出來了,其他小朋友不會笑話他吧?
薛柏一邊想著,一邊看向其他人,卻發現其他小朋友壓根沒嘲笑他,依舊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他稍微放下心來,繼續道:“媽媽,我要去上學!”
這可嚇壞梁新月了。
要知道,以前的薛柏為了不去上學,可什麼招都使出來了。一哭二鬨三上吊,不是裝病,就是撒謊說學校不上課。
之前為了哄他去上學,家裡兩個大人輪番上陣哄他,才勉強上完一個學期。現在主動提出要上學,梁新月直覺事情並不簡單。
梁新月心急如焚:“小柏,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沒有受什麼刺激,我就是想上學。”薛柏信誓旦旦。
他才不會把那麼丟臉的事情說出去呢。
今天從裡到外被打擊了之後,薛柏又哭了一場,但他是個堅強的孩子,覺得不能認輸,要再戰一場。所以他很快整理好情緒,想辦法要打敗那三個小朋友。
薛柏去找他的哥哥薛槐,問他,要怎麼才能比蛋蛋還有薛澄澄聰明。
薛槐神神秘秘,說了一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此燃燒了薛柏的戰鬥魂。
他真恨不得一年365天,天天在學校裡悄悄學習,然後讓自己變得更加聰明,回來耀武揚威呢。
現在,薛柏開始覺得這個假期冗長又無聊了,他想快點開學。
和媽媽強調了一下自己的願望後,薛柏放下了電話。
他跑去找蛋蛋耍威風。
柿子挑軟的捏,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懂。蛋蛋看上去,就是最好欺負的樣子。
薛柏說:“笨蛋蛋蛋,我很快就要比你更加聰明了。媽媽說,要安排我進最好的班級,我還要跳級,和中班大班的小朋友一起學習,很快就能追上你了。”
他知道,蛋蛋比薛澄澄和薛梨梨小一點點,薛澄澄薛梨梨是一年級,那麼蛋蛋最多就是幼兒園大班吧?
蛋蛋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讓薛柏吐血的話:“可是我要直接上一年級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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