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搖搖頭,把另外兩碗端去廊下,她喜歡坐在廊下吃飯,古扉跟著她,也學了這個毛病。
他把東西送到,空碗拿回來之後,很自然的坐了過來,跟花溪挨著,邊吃餃子邊道,“花溪,明生又叮囑我說晚上要關好門窗,不要亂走了。”
花溪喝了一口湯,“還有呢?”
“沒有了呀。”古扉奇怪的看她一眼。
花溪沒解釋,明生知道的,但是他沒說是誰?也沒說幾個人,隻讓躲著不外出,說明他要麼還是沒有放開,要麼是怕嚇著她倆。
花溪對他不了解,無法得知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隻能慢慢來,等他肯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午飯吃完,下午又是充實的半天,去空間裡乾活,空間又熟了一批菜,她前段時間人工授粉出來的。
隻成功了大半,還有小部分包花,瞧著不長了,花溪把果子摘掉,菜根拉出來,等著曬乾後當柴火用。
又種下新的一批,出來後給後院和前院都澆上水,水花溪提的,古扉澆。
古扉似乎也習慣乾活了,擼起袖子,踩著不穩的步伐,奔波在菜地裡,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這幾天拔草,開荒,種菜澆水,把他累壞了,每天沾到枕頭就睡,今天也不例外。
剛天黑,便丟下水瓢提著水桶跑到她麵前說,“花溪,我好困。”
花溪讓他把水桶放回後院,有始有終之後才拉著他回屋睡覺。
按照明生的吩咐,杠好門窗,又在門後壓了桌子,窗戶用棍子頂著。
今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杠緊門窗’的話了,明生最近嘮叨的次數越來越多,一天叮囑三四遍,所以肯定有問題。
那些人就快來了。
就算有空間在,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假如不小心死在沒有準備下,那太慘了。
花溪睡下前喝了些井水,給古扉也灌了些,怕被人下藥,假如用了什麼迷-魂藥,不小心吸進鼻子裡,希望井水能讓她保持一些清醒,至少能讓她提前進空間。
倒是可以一開始就避開,在空間裡吃睡,但是會浪費二十倍的時間,比如睡好出來,外麵還是黑的,一整夜怎麼過,跟古扉大眼瞪小眼嗎?沒那個必要。
她睡眠很淺的,門口和窗外也都放了枯枝條,有人踩上會發出動靜,她聽的到。
花溪吹了蠟燭也上床去睡。
亥時已經很晚了,這個點該回去的也都回去了,畢竟晚上會有管事清點人數,唯一不用守規矩的就是他了吧。
他在給自己擦洗傷口,用了花溪的藥。
那藥很奇怪,明明沒有藥味,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味,但是效果不錯,他脖間的傷已經不疼了,手臂上的也消下去些,很管用。
藥還剩下小半瓶,他最後塗了一遍,蓋上蓋子塞進袖子裡。
長錦宮的燈熄了,他也該回去了。
不出所料,住著太監的偏房留著門,專門給他留的,知道他每次都是最早出去,最晚回來的那個。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乾脆住在冷宮算了,不回這個地方。
說來好笑,本來應該他給長錦宮送飯,不知怎麼地,角色居然反了,變成了長錦宮給他送飯。
但是長錦宮的飯菜確實好吃,比食堂的好。
明生抬腳邁了進去,走到自己的門前,沒有先進去,反而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他留的那根頭發沒被人動過,才打開門進去。
進去後杠上門窗,燈都沒點,直接脫了衣裳上床,手在枕頭下摸了把尖銳的東西,放心了些,被子一蓋,他睡了過去。
半夜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他聽到‘砰’的一聲,仿佛是什麼木頭墜地,砸出的清脆聲。
他瞬間睡意全無,手從枕頭下摸出剪刀,拿在手裡。
咯吱,門被人打開,有人摸黑走了進來,還矮下身子,將木栓重新插回去。
他眯起眼,瞧著那個身形和大膽程度,已經知道是誰了。
殺了他等於找死,很快就要去陪葬。
明生目前還沒有死的打算,他還年輕,沒活夠,但他知道這人來的目的,怒氣難消,捅他兩下是死不了的。
屏住呼吸,剪刀一豎,陡然朝往床邊接近的人身上紮去,自然是沒有得逞的,這人會功夫,也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上前一步單手擰了他的手腕。
明生疼的手一抖,剪刀掉了下來,被那人丟去一邊,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來,將他的掙紮儘數摁下,叫他動彈不得。
如果他反抗太激烈,會挨打,記得有一次他撿了塊石頭朝這人腦袋上砸去,流血了,這人當即把他手腳都廢了,接骨後養了許久才好。
如果再來一出,他怕是十天半個月無法去長錦宮,吃不上那般簡單,對他卻有致命吸引力的菜了。
所以他最後還是選擇忍了,和無數次一樣,權當被狗咬了。
狗下手極狠,從來沒留情過,不用看他都知道,肯定會留下很多痕跡。
他也習慣了,不甚在意,狗每次完事後都會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平時他會回答‘滾’,今兒難得沒這麼說。
“糖吃完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已經能適應黑暗,大概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一邊穿衣裳,似乎還僵了僵,大概是不敢置信吧。
大半年,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是他第一次開口提要求。
“多弄點糖來,要梅花酥和焦糖卷。”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