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習慣了他時不時冒出來搭話。
古扉又在他身上看到了新的傷痕,在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也有。
他又被人打了嗎?
上次花溪提醒過他,不要老是問傷痕的事,會讓人很難堪,彆人沒有說,就是不想提起的意思。
他記了下來,所以這次很識相的沒有問,隻乖巧道,“你帶糖了嗎?”
明生失笑,“就不能是因為想我才來找我的?”
邊說邊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糖果來,從門縫裡塞給古扉,“真叫人傷心,虧我昨兒惦記了你們一晚上。”
昨兒那隻狗走了之後,他既憤怒又疼,失眠到後半夜,冷靜下來才意識到不對。
那隻狗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直接把門栓弄了下來,就那麼大大咧咧的進來,既然他可以,他擔心彆人也行,因此惦記著,一大早天還沒亮,四更左右便起了,朝這邊來。
好在長錦宮一片安詳,沒出事。
也擔心已經出過事了,進去瞧過,門口和窗下都放了樹枝枯葉,他很快明白是什麼意思,就像他在門縫裡夾了根頭發一樣,又不一樣,這個會發出聲音,成年人的體重肯定會把枯枝踩斷,以此警惕。
那個叫花溪的,比他想的還聰明,舉一反三,用不著他擔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古扉用腳撐在門縫之間,空出兩隻手拆油紙包,裡麵是他最喜歡的梅花酥和焦糖卷,開心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黑縫,“好多啊!”
她能把他保護的這麼好,收拾的這麼乾淨,也足以說明她是有能力的吧?
“古扉。”
古扉‘哎’了一聲,“叫我乾嘛?”
以為是要分糖的意思,今天的糖很多,他倒出來一半給自己,剩下的從門縫裡塞回去,還給明生。
“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歡吃糖。”明生表情認真了些,“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記住了。”
古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點頭,“你說。”
“我今早琢磨了許久,那些人沒有對你們動手的原因,你們的隔壁長儲宮新進了一對母女。”
“其母秀妃囂張跋扈慣了,在宮裡著實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反噬來了,宮裡幾個娘娘都吩咐過往死裡整,所以你們暫時逃過了一劫。”
秀妃是宮女出身,靠女兒上位,沒有基根,又得意忘形,自己把自己作進了冷宮,還把身邊的婢女給欺負走了,現在長儲宮隻剩下她與她的女兒。
兩個弱女子,又有上頭的吩咐,想欺負那還不是順手的事。
長錦宮運氣好,前腳剛被打入冷宮,後腳長儲宮也住了人。
而且長錦宮裡隻剩下一大一小兩個人的事還沒走漏風聲,大家都以為裡麵是四個人,四個人一人一腳,亂拳打死老師傅,暫時不敢亂來。
他們一定會找機會試探,到底是幾個人,也有可能直接找他問,現在還沒有,說明一時半會還是安全的。
也差不多了,收拾了秀妃那裡,很快就是這裡。
“最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不要亂跑,有人問你院裡幾個人,你就說四個人,你,花溪,貴妃娘娘和碧菊嬤嬤。”
人越多越好,不過長錦宮四個人的事,老太監早就說過,他要靠這個打飯,說四個人,可以領四個人的飯菜,自己吃掉另外兩份。
說兩個人,隻能領兩份,想多報也是不行的,會有人來統計,萬一抽查到,那就不是打幾板子的事了,可能會要掉半條命。
狗在這方麵管的極嚴,他自己變態,不喜歡女人,聽說是以前被女人羞辱過,所以除了對底下的人進出冷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之外,其它犯錯都罰的重。
他如果肯管管,或許冷宮的日子不會那麼難過,不過他自己就是做那事的狗,還指望他管彆人是不可能的。
“總之好好保護自己吧。”
古扉突然覺得嘴裡的糖不甜了,他雖然小,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危機在悄悄靠近。
最近花溪沉默多了,明生也這樣,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會發生?
想了想,他彆了明生,回去把花溪吵醒,一五一十將明生交代他的話都告訴花溪,花溪表情凝重了些。
此後他明顯感覺到,花溪挽發髻,梳洗,穿衣裳做飯,全程心不在焉,不過還是按部就班,像往常一樣跑步,鍛煉身體,然後乾活,給前院後院的菜澆水。
再然後進了那個地方,洗衣裳,什麼都做完之後,已經是晚上了,花溪又開始縫東西了。
明明已經不缺襪子了,她還是縫,每次縫東西的時候,她就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他說什麼,她都沒反應。
古扉自覺無趣,脫了衣裳去睡覺,花溪感覺到了,又縫了一會兒,確定他睡著了才放下針線,去了後院小倉庫。
裡麵放了一些雜七雜八不要的東西,包括老是被她取棉花的被子,和那天毒死了娘娘和碧菊的酒壺。
一根潔白的指頭伸出,勾起壺提拿在手裡。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裡頭還剩下小半壺酒,經過這麼多天,會蒸發一些,但也該夠用吧?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