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就這麼一路去了禦花園,到了門口發現居然還有守衛,那女主是怎麼從禦花園裡出來的?
她不會是跟她一樣,假裝是宮裡的某個人,就那麼明晃晃的走出來的吧?
如果這樣的話,花溪還不好進去呢,她看到每個過去的宮女太監都被查了腰牌。
她沒有腰牌,就算有也不能用,長明宮的腰牌拿出來無異於找死。
花溪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禦花園隻有正大門很高,背後的牆矮,她可以翻過去。
隨身帶了工具,旁人可沒這個條件,所以附近都沒安排守衛。
就兩個太監看著門,隨意的很。
花溪要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女主做賊心虛,自然不敢走大門,她沒有她這樣的膽子,記憶裡好像是從花叢下鑽過去的。
禦花園通東西六宮,也不可能每個入口都封上,這個入口對著外頭,有可能是防著外男的。
也許從其它入口不用守衛,比如東西六宮,但是花溪沒時間浪費去找其它入口,她必須儘快進去探了一探禦花園的情況,然後回去。
不能讓古扉久等,他會害怕的。
花溪隨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陡然將工具丟上去,發出不小的動靜,怕引起旁人注意,麻溜借力翻了過去。
剛落腳便將窗簾收進空間,小心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人,很冷清的樣子。
據說禦花園隻有皇上和娘娘們能來,偶爾一些帶著任務的宮女,這模樣也在意料之中。
花溪還提著籃子,有人路過就假裝摘花瓣,沒人腳下生了風一般,急急去找池塘。
她沒來過禦花園,原主亦然,都對禦花園不熟,不過有個人熟。
*
古扉正趴在地上寫字,已經沒一開始那麼依賴花溪,花溪一走就心慌了。
因為知道她不會丟下他,所以放心的抄書,一頁抄完了,他有點坐不住。
兩頁抄完了,心情開始變差,失落,抄第三頁的時候突然就瞧不清字了。
啪!
有什麼東西滴落下來,古扉摸了摸,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
他又哭了。
花溪不喜歡他哭的,古扉擦了擦,並沒有用,反而越來越多,浸透了大片的紙,寫的字也模糊起來。
空曠的空間裡傳來歎息聲,一條手帕遞了過來,“怎麼又哭了?”
很無奈。
這以後長大了怎麼辦?這麼愛哭。
還做不做一國之君了?
古扉麵上一喜,“花溪。”
他張開手臂,要去抱花溪,被花溪摁住了。
手捏著他的下巴,給他擦眼淚和鼻涕,小屁孩一哭就流鼻涕。
古扉鼻子被她擰疼了,不自覺扭頭,花溪下手極狠,硬是控製著不讓他動,又擰了一把才放過他,去洗帕子。
唉,照顧小孩真麻煩。
她洗的時候古扉就趴在她背上,花溪是蹲著的,撐著兩個人的體重,洗好整個腿都是麻的。
把帕子掛在屋簷下,虛虛捏了捏他的臉,“有多久沒去禦花園了?”
她要去禦花園的事沒告訴過古扉,古扉不知道,隻知道去收枯木和竹子。
枯木是收了,竹子還沒下落,找了一圈,能逛的都逛了,還是沒找著,後麵想著節約時間,走的快了些,可能忽略掉了吧?
下次再用心去找竹子,這次就先逛禦花園。
如果禦花園裡有荷花和蓮藕,那簡直不能更好了。
又多一樣食物。
不,是兩樣,蓮子也能吃的,生吃可以,煮蓮子羹也成,荷花能泡茶,荷葉可以包叫花雞,雖然並沒有雞。
包叫花魚也成。
古扉認真想了想,“有一個多月了吧?”
母妃不喜歡他亂跑,怕他衝撞了誰,吃了虧,或是乾脆被人推下水等等。
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後宮尤其盛,所以他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現在就帶你去。”花溪拉著他的手,心念一動已經出了空間。
古扉在空間裡久了,驟然到了外麵,接受不了強光,微微眯了眯眼。
空間的陽光是適合的那種,不強烈,也不弱,外麵現在是下午,太陽最強的時候,很刺眼,他用手擋了一下,緩了緩眼睛才適應過來。
細細一瞧,還真的是禦花園。
“我來過這裡。”他有些開心,“前麵是個涼亭,再前麵有個湖,湖中心可以下棋的,花溪,我們去下棋吧。”
果然,他對這裡很熟悉。
花溪搖搖頭,“今天我們不下棋,我們就去湖中心看看。”
再順便收一些花枝,禦花園禦花園,彆的不多,就是花兒多。
花溪穿梭在花叢裡,特意挑一些弱的,被壓在其它花下,瞧著萎靡不振,長不起來的盲枝下手。
所謂盲枝,就是曬不著太陽,不開花,不發芽的那種。
其實對於花兒來講,常修剪梳理是有好處的,可以長得更好。
禦花園的花兒也有專門的人修剪,可惜她們剪完會把剪下來的枝條扔掉,否則的話,撿那些枝條就夠用了。
花溪每樣剪一隻,有桃花枝,和海棠枝,還瞧見了荔枝,大概是荔枝珍惜的原因,附近有人看守著,她們沒有過去。
花溪拽著古扉,繞了遠路趕往明心湖,古扉說那個湖叫明心湖,養了很多鯉魚,假山洞裡有魚食,妃子和皇子公主們都可以去喂。
花溪靜靜聽著,意外在話裡捕捉到一絲羨慕。
他應該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以前想去哪去哪,整個皇宮都可以去,現在每天被困在長錦宮,連出去都很麻煩。
去哪都要偷偷的來,和光明正大是完全兩種概念,偷偷的,等於不被承認,說是皇子,身份待遇還不如一個普通太監宮女。
打入冷宮,娘家又沒了,是完全沒有翻身的可能,所以彆人才敢放心的欺淩,誰能想到他會被扶持稱帝呢?
花溪指了指不遠處的湖,“我們到了,還挺大。”
古扉的注意力成功被她轉移,鬆開她的手跑去湖邊看了看,裡麵果然還像記憶裡一樣,有很多很多的鯉魚,也不怕人,反而會聚在一起,密密麻麻露出水麵。
真好,無憂無慮的。
肩膀上一重,花溪攥著他,“彆靠的太近。”
她視線也落去水麵,發現都是些價值連城的觀賞魚,花花綠綠,沒有草魚,倒是不出所料,有荷花。
離河邊很近很近,近到花溪站在岸邊就能夠著。
往上一拉,整根被她拽了上去,但是中間有想斷的意思,怕真的斷了,花溪直接整根收進空間。
沒有放進池塘裡,就那麼掛在外麵,怕葉子上有什麼寄生蟲,或是什麼惡心的東西,萬一帶進池塘快速繁衍,得不償失。
想要的弄到手了,魚花溪沒動,觀賞魚好像不能吃,但是她能來禦花園,也到了湖邊,說明她空間裡的魚可以拿出來吃了。
花溪帶著古扉返回,這次走了另一條路,通往其它方向,像她想的一樣,從後宮到禦花園的路沒有守衛,但是從前朝那邊通往禦花園的正門,有守衛,是為了防外男。
後宮嚴格來講,沒有一個真男兒,全都是太監和宮女,也不允許任何帶把的進來。
皇上的兄弟和兒子們都不行,一旦成年,那也是要卷鋪蓋走人的。
古扉這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子,長大後也會被想起,然後打發出宮吧。
按照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古扉的路不正常,他直接稱帝了。
花溪東西拿了,不忘教育他,“咱們拿多少,以後要千倍,百倍的還回來,不能養成習慣。”
做人不能太腐迂,但是也不能太理所應當。
“就當是借吧,總有一天我們會還回來的。”
也許不會有人在意丟一個荷花和幾支花枝,但是彆人的就是彆人的,摘了就是摘了,相當於欠了的,以後千百倍的種回去。
“還有冷宮的那些東西,以後有能力了,都要還回去。”
人家在不在乎那是人家的事,她們要還是她們的事,不能一概論之。
“嗯。”古扉默默記了下來。
回去的路很順利,古扉今兒也恰好穿了他自己的衣裳,他那身還是很能哄人的,加上粉琢玉雕的小臉,大家都以為是哪位皇子,她是哪位宮女,竟也沒人盤查,叫她們一路無阻的回到了冷宮。
竹子還是沒找到,下次再找吧,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晚上不好吃太複雜和油膩的菜,隻隨便一碗稀飯饅頭榨菜搞定。
魚留著明天吃,太晚了花溪也沒有心情清理魚。
說起來以前隻是個大概想法,現在是真的體驗了一把,冷宮不愧是冷宮,從禦花園那邊走來,真的需要半天時間。
難怪沒人願意住這邊,住這邊想跟皇上來個偶遇,半路就歇菜了,那麼遠,隻有有毅力和經常鍛煉的人能做到。
亥時要睡覺了,花溪給古扉綁頭發,否則老是壓著,他睡不好。
他要是睡不好,花溪更彆想睡。
綁到一半,古扉突然抬頭看她,“花溪,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要負責。”
他今天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早也琢磨,晚也琢磨。
花溪把他看光光了,不負責不行。
花溪正在係頭繩,聞言手上一個用力,扯著古扉頭發,古扉‘哎呀’了一聲。
吃痛,邊揉腦袋,邊抱怨道,“你就算不願意也要負責。”
義正言辭,不容拒絕。
“你要娶我!”
啪!
一條大厚被子蓋下來,把古扉整個人砸在下麵,花溪掀開自己的被子躺下來。
“你先學好怎麼用‘嫁娶’再說?”
誰教他的?看了身子就要娶?
花溪突然愣了愣,也許按照他的教育就該如此。
他的母妃一定是這樣教他的,‘以後你要是看了誰的身子就要娶誰。’
花溪看了他的身子,所以娶他,沒毛病。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