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日上三竿了,再睡就一覺睡到中午了。
走著走著,意識到不對,花溪以前不是這樣的,突然變成這樣,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古扉半坐在床邊,伸出手,把花溪的手撈過來,給她把脈。
簡單的把脈他還是懂的,屏住呼吸,儘量心平氣和的靜靜感受,發現花溪好好的,並沒有生病。
醫術不準?
還是說花溪真的就是單純嗜睡?
古扉不放心,把元吉喊來,讓他去找太醫,叫專業的過來瞧瞧。
元吉速度很快,不過一炷香罷了,便將太醫找來,古扉把簾子拉下,隔著簾子讓太醫輕手輕腳把脈,太醫比他穩,也比他快,沒多久有了結果。
古扉把人帶到外麵問話,“怎麼樣?”
太醫麵露疑惑,“花溪姑娘身體很好。”
比正常人還要好,筋脈跳動有力,且節奏合適,並沒有異常。
“一點毛病也沒有嗎?”古扉又問。
太醫還是搖頭,他才徹底放心,揮揮手,讓太醫去了,自個兒正打算進去,忽聽裡頭有人說話。
“古扉還沒下朝嗎?”
在長明宮敢叫他古扉的人隻有一個,花溪,她醒了。
古扉連忙藏起身形,躲在暗處偷聽裡頭談話。
曉得上次露餡是因為頭冠,這回兒隻聽聲,不看人。
“嗯呢。”
元吉撒了謊,這是為了接下來做準備用的,古扉理解。
“怎麼也要到巳時吧。”
平時確實需要到巳時,不過今兒他為了早點等到花溪的答案,提前了。
本來也沒什麼事了,納妾的事已經解決,軍隊一時半會兒建不好,還在戶部批錢,招兵買馬交給了吏部,他手上反而沒什麼活乾。
下了朝,第一件事便是風風火火回來,找花溪要答案。
又不能親自要,隻能通過元吉,希望元吉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之後,這次能機智點,彆再露餡。
“皇上最近有點忙,花溪姑娘要是找皇上有事,奴才這就差人去喊。”元吉瞧她要下床,體貼的將輪椅推了過去。
花溪披了件披風才坐進輪椅裡,“不用了,我不找他。”
其實想找,問一問枕頭下的荷包是不是被他拿走了,還換了個新的?
不過這事不急,等古扉回來再說不遲。
“古扉最近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著要荷包?”花溪對這事還挺好奇。
受什麼刺激了?
元吉眨眨眼,心說他還沒找著好借口呢,花溪自個兒送上門了。
皇上吩咐他的時候時間緊,他找了諸多借口,都覺得不合理,一直沒開口,等待機會,這機會就來了。
他從袖子裡掏出荷包,“這不是前幾天奴才幫了個小宮女,那宮女惦記著,給奴才送了個荷包,皇上瞧見了,於是……”
也想要一個。
皇上明明是九五至尊,非要跟他比。
花溪了然,“難怪呢。”
古扉就是這樣的人,瞧見彆人有,他沒有,那心裡多不得勁?
“花溪姑娘,奴才有個疑惑,不知道當不當問?”元吉邊說邊推動輪椅,到了梳妝台前。
花溪不愛化妝品,也不喜歡打扮,但是剛睡醒,頭發還是要梳的,她拿了梳子,盯著鏡子裡的元吉,道,“你說。”
元吉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那個給奴才送荷包的宮女是個乾雜役的,奴才怎麼說都是宮裡的一把手,奴才有時候看不起她,但是每次瞧見了,便又會心疼她。”
“昨兒奴才還找人叮囑過,讓人看著點她,總覺得她長不大似的,還是個孩子,容易被人欺負。”
“隻要一不在奴才的眼皮子底下,奴才便擔心,怕她吃不好,喝不暖,會受傷,會挨凍。”
“奴才隔一段時間見不著她,便會想她,迫不及待想見她,與她說話,聊天。”
“宮女的命微薄,奴才總擔心她會消失,會不小心衝撞了貴人,被人家生生打死。”
“以前奴才有了好東西,都自個兒留著,現在奴才隻想分享給她,奴才看到她吃奴才做的飯開心,喝奴才泡的水也會開心。”
他咽了咽口水,“奴才就是想問,奴才是不是喜歡上那個人了?”
這個故事真假摻半,有真的,也有假的,有他自己的經曆,也有皇上的。
其實皇上讓他問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皇上沒答案,他有,所以他目標準確,省卻了很多沒必要的關係,直接問關於愛情的。
窗外古扉緊張的等著回應,想了想,探頭朝屋裡看去。
隻有小半的故事是真的,摻了那麼多水分,花溪肯定不會懷疑。
果然,在鏡子前靜靜梳頭的人說,“是。”
她語氣堅定,“你喜歡上她了。”
古扉撲騰一聲,坐倒在地。
他喜歡花溪?
有點不可思議,又像是理所應當一般,他早就感覺到自己不正常了。
以前都是彆人貼他,他都不屑一顧,現在他貼彆人,彆人不屑一顧,他還是在貼。
果然就是喜歡嗎?
古扉做著最後的掙紮,“也許隻是單純的喜歡,不是情情愛愛。”
其實吧,花溪教過他,普通的關係是搭建勾背,愛情的喜歡是對對方有欲.望,比如說想嗬護她,保護她,占有她,很不幸,古扉全中招了。
所以他昨晚才會琢磨一晚上沒得結果。
因為知道花溪不喜歡彆人喜歡她,看看嬈玉就知道了,他變成嬈玉那樣,花溪也會拋棄他。
花溪就是個渣,誰喜歡上她,她就不喜歡誰。
她一心隻想修仙。
渣渣。
古扉一口白牙咬的咯吱作響。
‘花溪那個渣,要是敢拋棄他,他就跟她同歸於儘得了。’
修個屁的仙。
“我也喜歡桂圓和皇上,還有花溪姑娘。”花溪在紮頭發,元吉體貼的給她遞上發帶。
“不是那種喜歡。”花溪用發帶在發根處繞了兩圈,“你對桂圓是師傅的喜歡,對皇上是君臣,對我可能隻是有好感,對那個姑娘才是真愛,你愛她,是想跟她結婚生孩子的喜歡。”
古扉心裡再次哢嚓一聲,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剛剛還能抱著僥幸的心理,現在不行了,感覺自己實錘了。
他就是喜歡花溪,想跟花溪過一輩子,如果能生孩子最好不過了,有個翻版的小花溪。
“花溪姑娘怎麼那麼肯定,您喜歡過人嗎?”
元吉好棒,問到了點子上。
古扉緊張的聽著,心裡砰砰直跳。
大概是這問題比較**,花溪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古扉以為不會說的時候,她突然道,“喜歡過。”
確實喜歡過,心裡住了一個人。
“誰?”元吉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恰好也是古扉想問的。
古扉低頭瞧了瞧胸前的荷包,突然便興奮起來。
花溪這些年都很宅,身邊也沒接觸過什麼男子,唯一的明生和餘歡還在一起了,花溪那麼聰明,早就看了出來,不會對他們下手,所以那個人是誰,不言而論。
除掉明生和餘歡,就隻有他了。
“太久了,忘掉了。”花溪刻意轉移話題,朝窗外看了一眼,道:“這個點是不是該吃飯了?”
元吉很機智,曉得是不想再說的意思,識趣的住了嘴,沒有繼續打聽,應了一聲之後連忙退出去,喊人準備食膳。
路上假裝碰到了古扉,和古扉一起演了場剛回來,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戲。
古扉雖然沒得到答案,不過花溪的男性接觸史特彆簡單,她以前也說過,前世是個單身,沒交過男朋友,所以有七八成那人就是他。
荷包就是證據,還從來沒見過花溪送彆人荷包,他是第一個。
*
花溪頭梳完紮好,衣裳也換好,簡單洗漱過後,與古扉一起坐在飯桌上,抬頭低頭之間留意到古扉身上不對勁。
有什麼和衣裳不配的彩色東西晃來晃去,細看發現是脖間多了個荷包。
再湊近了瞧,竟是她繡的荷包。
花溪:“……”
那麼醜,他是怎麼忍心掛在最明顯的脖間?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繡工不好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