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槍打完,杜阮寧利落地轉身,朝吳子成比了比中指,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願賭服輸?”
杜阮寧的眸子是淡淡的棕色,笑起來顏色愈發地淺,仿佛把陽光都吸了進去TXT下載。吳子成呆呆地看著,再次沒出息地蕩漾了。
譚澤堯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看著吳子成和杜阮寧:“你們賭的什麼?”
吳子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剛想拿話敷衍過去,就聽杜阮寧乾脆利落地說:“他贏了我們化乾戈為玉帛;我贏了,他在大街上對一百個人說‘親愛的,你養我吧’。”
此起彼伏的笑聲。
吳子成的臉瞬間就黑了,在陌生人麵前丟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麵前幾個全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
杜阮寧在旁邊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譚澤堯一個眼色丟過去,還沒開口,杜阮寧就自動自覺地往門外走,回頭瞥了一眼吳子成:“願賭服輸?”
吳子成垂頭喪氣地回答:“願賭服輸。”
譚澤堯一麵削蘋果一麵樂,吳子成過來一把搶走他剛削好的蘋果:“笑什麼笑?贏了我再笑不遲!”
譚澤堯立刻不笑了,他雖然很會打架,但槍這種東西還是第一回摸。淩方平把小包子往他手裡一塞:“捂好貝貝耳朵。”轉頭朝吳子成笑:“我替他上,算不算?”
吳子成一肚子氣恨未平,又丟麵子又丟裡子急需扳回一局:“好!”
淩方平微微一笑:“你贏了,隨你提什麼條件;你輸了……就乖乖替我們削一百天蘋果吧。”
吳子成啃蘋果的嘴停住了:“……好!”杜阮寧的背景他不清楚,可是俞遠那小孩兒什麼背景什麼經曆他可是清清楚楚,斷沒有輸的道理。
譚澤堯在一邊隻是笑。
這一次吳子成每一槍都打到了8環以上。打完以後得意洋洋地把槍丟給淩方平。
槍一握在手裡,淩方平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周身散發出一種譚澤堯從未見過的淩厲逼人之氣。穩穩的舉槍,瞄準,那一瞬間他幾乎有落淚的衝動。第一槍,10.1環;第二槍,10.6環;第三槍,10.5環……
吳子成震驚地坐直了身體最新章節。淩方平射擊的姿勢隻有一個成語能夠形容——如臂使指。
後座力的衝擊讓淩方平的胳膊隱隱作痛,再次提醒他永遠無法回去的事實。唇角抿出剛毅的曲線,他最後一次緩緩舉槍,冷靜瞄準,在視線被模糊之前,扣下扳機。
10.9環!
射擊理論上能達到的最高水平!
譚澤堯雖然早就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但是這樣光芒四射、氣勢逼人的淩方平,他也從未見過。心內既覺震撼,又覺驕傲。譚澤堯朝他的寶貝兒伸了伸大拇指,淩方平唇角微微一勾,眼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淩方平朝吳子成挑了挑眉:“願賭服輸?”
吳子成連愁眉苦臉的力氣都沒了:“願賭服輸。”
譚澤堯上手玩了兩把,僅僅能做到不脫靶而已。於是興趣缺缺地坐在一邊開始削梨。杜阮寧抽煙回來,卻領來一人:“吳子成,找你的!”
淩方平和譚澤堯回頭一看,竟然是錢明!
這射擊俱樂部也是譚淵名下的產業,常高峰帶錢明來玩過幾次。今天在前台登記的時候,偶然瞥見了吳子成的名字,便抽空進來瞅瞅。看到譚澤堯和俞遠也在,不免愣了一愣:“幸會!”
自從那天被譚澤堯莫名其妙灌醉耍了一通,錢明一直想搞清楚究竟是咋回事。可是打俞遠的電話打不通,去小區找人也吃了閉門羹,迂回策略找吳子成了解情況,吳子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俞遠就是俞遠還能是誰?人小兩口過得挺好你哪位你摻和啥?”其實那天譚澤堯和俞遠吵啥他也沒聽太懂,隻大致知道這人可能跟俞遠認識,才導致倆人起了誤會。
錢明白請吳子成喝了兩回酒,啥也沒打聽到,倆人倒慢慢熟了。
淩方平朝錢明笑著點點頭,算作招呼。譚澤堯湊在他耳邊:“奸夫來了。”淩方平一巴掌把人扇一邊兒去:“你有完沒完?”
吳子成勉強笑道:“玩兩把?你沒看到,剛才小俞槍槍十……”
“……十足的出洋相。”
吳子成不解地看了淩方平一眼:“你不信去看看記錄,我從沒有……”
“……從沒有看過我這麼差勁的吧。”
錢明被勾起了興趣,笑著去翻看記錄,淩方平撲過去就摁在DeLeTe鍵上:“太丟人了!”
錢明:“……”
開玩笑,一個既不是運動員也沒當過兵的十七歲少年,打出10.9環的可能性幾乎為0。普通人可能沒有那麼清楚的概念,但錢明是特種兵,不可能不懷疑。
他曾經默默喜歡了錢明好幾年,能夠得知錢明真正的心意已經是意外的驚喜。既然他已經不再可能回去,那麼也沒必要讓錢明知道他還活著,因為他不想毀了自己在錢明心目中的形象。
一個容貌漂亮到妖媚的會生孩子的男孩兒,雖然他心夠大很多時候都不會多想,但有時候也會覺得可笑和悲哀。
譚澤堯削好了梨切成一片一片的遞到淩方平嘴邊:“來,寶貝兒,吃梨。”
淩方平剛想說你少惡心了滾一邊去吧,就聽到譚澤堯在他耳邊小聲道:“你不是說對他沒想法嗎?證明給我看啊。吃。”淩方平心中一動,譚澤堯趁機把水果塞進去。
雪花梨很甜很涼,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汁水,有一縷順著嘴角淌下來,譚澤堯伸手正要替他抹去,淩方平卻揚眉一笑:“舔!”
譚澤堯:“……”
淩方平勾住譚澤堯的脖子便是一個長吻,吻完了還在譚澤堯臉上拍了兩下:“真乖!”
譚澤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