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齊對這位曹家長女的口才當真是刮目相看,能用“淳厚”和“心實”來形容曹丕,也著實是個人才。
思齊記得,曆史上的曹妘也是個膽大之人,丈夫夏侯楙在外駐守之時納了許多側室,惹得曹妘不滿,曹妘便聯合小叔子捏造重罪陷害自己的丈夫,將狀子遞到了自己已經登基的侄兒曹睿的禦前。後來曹睿經過徹查,發現此案乃姑母誣告,便釋放了自己的姑父夏侯楙,自此,曹妘和丈夫的關係也降至冰點,再無半分溫情可言。【1】
不管是曹妘還是甄宓,都是被這個時代所拖累的女子。
看著曹妘對甄宓咄咄相逼的樣子,思齊忍不住內心暗歎,女人何苦女人。
話說到這裡,再說下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思齊工具人的使命已完成,此時出聲告退,曹妘不再留她,而是將她和曹丕一起請了出去。
等到二人離開後,曹妘又關起了門,同甄宓談了許久。
等曹妘也離開後,甄宓一直坐在原地發呆,但到了晚上終於開始吃東西了。
曹丕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既然甄宓已經開始服軟,想來距離她點頭同意那一天,應該也不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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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長途跋涉回到家中,連口茶水都沒喝上就被曹丕請去了司空府,又在曹妘那裡聽了一腦袋的官司,回來以後難免有些頭昏腦漲。
章太夫人終於如願以償地見到了思齊,緊接著便迸發了對孫女兒的新一輪熱情,拉著思齊手足足說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話,怎麼親都不夠。
當天傍晚,老太太在院子裡設宴,邀請思齊的老父親劉贇和兩個兄長一起過來用餐。
劉贇雖然上午在章氏這裡受了打擊,但依然積極響應,來得比兩個兒子更早一些。
老太太此時見了孫女,終於心滿意足,看到兒子之後才想起來還有一件正事要說。
這些日子自己一直病著,都是華佗先生徒弟樊阿的女兒樊茜幫著照顧自己。章太夫人認為,那樊家小娘子是個好得不能更好的姑娘,溫柔孝順,蕙質蘭心。
況且她也已經談過了孫兒的口風,劉衡和她相處了這些日子,逐漸熟悉之後,對這小娘子也是心中喜歡。
所以章氏便想著要問問劉贇,覺得樊家這姑娘怎樣?要是他也覺得還成的話,就去找媒人說個親,也好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
不管旁人覺得樊茜如何,思齊對這姑娘印象是極好的,不光人生得好看,專業技術過硬,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思想,不會輕易被人擺布。
即便日後自己去了封地,有了樊茜這個賢內助,劉衡夫妻兩個撐起這個王府也不是難事。
看老太太提起樊茜後溫柔的眼神,再看劉贇忙不迭點頭的模樣,思齊覺得府中應當是好事將近。
說起來,她和劉贇這兩次前往成平之時,老太太都給劉衡找到了合適的成婚對象。果然當他們兩個都不在家時候,老太太在家無聊,更能夠發揮主觀能動性,解決孫子的終生大事。
說起樊茜,章氏不免想起了她的師祖華佗。
“你們相熟的那個醫官,叫甚麼華佗的,已經接連兩天派人來問阿瑛回來了沒有,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尋你呢。”
華先生一向穩重,連著來府上問了兩遍,應該的確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思齊想了想,覺得八成是留在華先生那裡的甄述坐不住了,著急想要見她。
既然他們都已經回到了許都城中,也徹底安全下來,自己的身份的確不該再瞞著他了。
思齊當即找人去給華先生送信,自己一早明天就去府上拜訪。
這種事情瞞的越久,說開時候對方的反應就可能越大。
在那個環境之下,自己也不是有意瞞他,隻是情勢所迫,思齊希望對方能夠理解一下。
第二天清晨,思齊剛剛醒,打算用過朝食後再前往華佗家中之時,阿霏匆匆來報:“甄公子來景園拜訪了。”
麵對甄述的突然到訪,思齊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忙踩著繡鞋跳下床來:“公子現如今到了哪裡?”
阿霏道:“公子去了前院,正在拜見大王。”
思齊原本站得直直的身板,此刻又跌回了軟床中去。
好了,那甄述估計已經知道了劉贇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自己名字。
她方才還有些擔心,不知道要怎麼跟甄述談及此事,如今劉贇替她擔了雷,要跟甄述解釋和掰扯這些事情。
她是輕鬆了,不必為了這事為難憂心,隻是內心覺得有些對不住老父親。
阿黃跟阿青要好,知道思齊擔心,便一趟趟跑到前頭去,跟前院書房伺候的阿青姐問了情況,來回的給思齊直播。
大王把公子迎進去了。
大王要跟公子一起吃飯。
大王和公子追憶起了甄老大人的音容笑貌。
大王拉著公子哭了。
公子用完了飯後茶。
公子動身,往翁主這邊來了。
公子到了。
思齊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快請公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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